【必備】高一作文匯編10篇
在日復一日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經(jīng)常看到作文的身影吧,借助作文人們可以反映客觀事物、表達思想感情、傳遞知識信息。作文的注意事項有許多,你確定會寫嗎?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高一作文10篇,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高一作文 篇1
世界上的微笑有很多種:有蒙娜麗莎迷人美麗的微笑;有父母關切的微笑:有朋友之間義氣的微笑……而我心底最深處的微笑,就是在我一次演講比賽時,被我刻在心中的。
那次,我去參加一個名叫“綠色地球,我的家園”的演講比賽。按理說,我是不應該有任何緊張的,因為我在學校算是演講功底比較不錯的學生。但是,我一看到名單表上,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參賽選手名單,我心底不禁涌出幾分緊張。
終于,在熱烈的掌聲中,選手們一個個都神采奕奕地上場了!他們一個個都口齒伶俐,文章被地毫無一絲錯誤。我不由得更加緊張了,心怦怦地跳著,好像都可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到我上場了,觀眾們依舊以響亮熱烈的掌聲歡迎著。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拼命地強迫“緊張”滾出我的身體。我走上臺中央,首先,嘴角上揚45度,給了觀眾和評委們一個輕輕的、淡淡的,但純真可愛的招牌微笑。正是這個可愛的微笑,使得全場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化解了,也使我的心情得到了舒緩。
甚至有很多觀眾也向我報以同樣甜美的微笑,我的內(nèi)心仿佛點上了一盞油燈,這油燈的火苗沒有太陽般強烈而又炎熱的光芒,卻為我照亮了前方的路,讓我感到了縷縷溫暖。
我此時此刻,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在參加一個嚴肅的演講比賽,而是在和一幫好友舉行講故事派對。我開始用清澈甜美的嗓音為在場的人們興致勃勃地、快活地演講,講到高潮的部分,我表情生動,聲音提高;講到傷感的部分,我語速緩慢,聲音仿佛在哭泣;
講到積極向上的部分,我的言語變得短促卻堅定……我自己都難以置信,我竟然演講地這樣出色!可是,最繞口難記的部分到了,我的語速漸漸變得干巴巴的,拼命回想著內(nèi)容,我此刻心中緊張地不得了,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心臟上,我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一位年老的女評委朝我豎起了大拇指,慈祥地對我親切地笑著,并用口型對我說:“你能行!”說完,便更燦爛地對我笑了起來。壓在我心上的那塊大石頭立刻被她燦爛的笑容給融化了。我想起了全部的內(nèi)容,流利并深情并茂地完成了我最后一部分的演講。
最后,我并沒有像其他選手那樣規(guī)規(guī)矩矩地敬少先隊禮,而是鞠了一躬,并給了所有的人們一個很大、很甜、很燦爛的微笑,而有四分之三的人都向我報以微笑,場面非常壯觀。
最后,你可能不相信,因為我燦爛迷人的微笑,獲得了本次演講比賽的冠軍!
微笑,是成功的墊腳石。只有能對別人抱有微笑,抱有善意和友好,才能獲得真正地成功。
高一作文 篇2
每逢初春,我的思緒便會隨輕揚的春風飛到那南國連綿的丘陵上,采茶女的歌聲伴隨著那一抹抹新綠渲染了整個初春的清晨。這時候的茶,其滋味為上等,細細品來,入口怡甜。伴隨著茶的香氣,回甘在整個口腔、鼻腔中縈繞,在水氣的溫熱中氤氳。
品茶是我在閑暇時候最大的樂趣,捧一杯香茗,肆意享受午后慵懶的陽光。人們常說茶如人生,品茶便如同品味人生。的確如此,濃郁如云南的普洱,苦澀如廣西的苦丁,甜美如嶗山的新綠,滄桑如福建的烏龍,淡雅如杭州的龍井。人生的幾味雜陳在五湖四海的茶中都有所對應,茶便成了人生中必不可少的調(diào)劑。
不僅是品味道,那沖泡的過程與人生也頗有幾分相似。
取一小撮茶葉,不可過多,亦不可過少,多了太苦澀,少則無味。人生也大概如此吧,凡事不可太計較,手中的東西握緊了會碎,握松了會掉。所謂的度便是人生的準則,也是沖泡一杯好茶的開始。
沖茶的水也是極有講究的,清甜的泉水為上選,其他的水沖泡過的茶都會或多或少使茶葉失去原味,有損茶質(zhì)。這就好比我們所處的環(huán)境,所接近的人,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良好的環(huán)境可使我們在最大程度上發(fā)揮自我才華,而惡劣的環(huán)境也許會令我們墜入深淵。這就好比一壺井水泡過的碧螺,其苦澀令人咋舌。
當茶葉在沸水的沖騰中起起浮浮,有的飄到了杯底,有的浮出了水面。絲絲的白氣留下時間走過的痕跡,隨著水霧繚繞,本蜷縮著的茶葉在沸水的洗禮中舒展開身軀,露出原本的模樣。茶湯的澄澈與否也是評定茶質(zhì)量好壞的一個標準。這時,你不必將鼻子湊近杯口,便可以嗅到茶香。慢慢地,這香氣便會充斥著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而人生不也在這起起浮浮中升華嗎?沒有苦難的生活注定是不完整的,沒有痛苦摧殘過的人格也不會是完美的。只有經(jīng)歷了考驗,經(jīng)歷了時間的磨練,那輕浮而單薄的青春才會變的厚重而深沉。懂得了如何生存,如何與社會融為一體,才能展現(xiàn)自己的人生魅力。沒有哪一個人的一生都是如此順心,唯有在大起大落之中站立著的人才會如同好茶一般,散發(fā)出沁人心脾的香,唯有在大是大非面前堅挺著的人格,才會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茶如人生,人生如茶,品一杯香茗,同時也盡情品味那五味人生吧。
高一作文 篇3
乘著時間的列車,奔馳于人生道路上,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因留戀于道路旁的鮮花,又虛度了一個春秋。在高一的這段時間內(nèi),我經(jīng)歷了許多,也學會了許多。
走過高一,我收獲到了快樂:快樂就是上課疲倦時聽聽老師講笑話;快樂就是下課放松時與同桌討論難題;快樂就是一時心血來潮,拉著朋友簡簡單單聊幾句,然后睡意綿綿地接受周公的召喚。
走過高一,我學會了勇敢,從膽小懦弱中解脫出來:在上課時,雖然有時回答錯誤,但我卻敢于積極發(fā)言;在歌唱比賽中,雖然在第一輪中就被淘汰,但我敢于站在舞臺上亮出自己的歌喉;在演講中,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但我卻敢于說出自己心聲。
走過高一,我學會了感恩:感謝老師,為我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機會,讓我變得勇敢、樂觀;感謝老師,充當我們的慈父嚴母,在天氣變化時,給我們預報天氣情況,提醒我們及時添減衣服,同時又不放松我們的學習,時時告訴我們要努力,要加油;感謝老師,在我們失敗時,您耐心的安慰我們,在成功時,又與我們一同分享成功的喜悅。
走過高一,我深深的明白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六中這個大集體里,每個人都力爭上游,都想在光榮榜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在競爭中,我們難免會遇到對手,"對手"這個聽了就讓人感到害怕的詞,我卻要給它一個新的定義:對手即對你有用的手,一雙把你推向成功的手。這個新的定義深深地扎根在我的腦中,因此,我不再害怕,不再畏縮。
走過高一,我也經(jīng)歷了許多的挫折,但我明白了"吃一埑長一智",也逐漸適應這種有規(guī)律的生活,讓我變得更加完美。
走過高一,我品嘗到了酸甜苦辣。
這一年像一幅畫,有暖色也有冷色;這一年像一首歌,有高潮也有低潮; 這一年,像一條河,有緩流也有激流。畫變得鮮明,歌漸趨高潮,河激起浪花。我們正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高二、高三……
高一作文 篇4
夜已黑,但還未深。有人大概已經(jīng)入睡,也有人才開始夜的生活。
而我,此時此刻,躺在床上,還沒睡著。一天中,大概也只有這個時候是最放松的,不用去想店里的生意,不用去想過去的日子,或者明天會怎樣?靜靜地感受生活片刻的寧靜,真的挺好的!
收拾床鋪的時候,我和某人說,好像有好長時間都沒認真聽歌了。生活中沒有歌的日子,該是多么的枯燥啊。也是了,最近一段時間被牙疼和店里的生意不景氣折騰的讓我快失去對生活的信心了。
有時候白天生意不景氣,晚上還得牙疼,感覺活著就是一種遭罪。
可是,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我們,某人拿著手機,正跟小臭歡快的唱著歌。雖然偶爾也跑調(diào),但心里還是感覺很溫馨。大概,幸福就是因為你的一句話,有人介意著,計較著,然后竭盡全力的哄著你開心。
此時此刻,耳旁有著歡快的歌,自己躺在床上,用文字記錄下此刻的心情,此刻的點點滴滴,感覺生活還是有很多的美好的。
白天的生意好不好,已經(jīng)成為過去。晚上的夢里,會不會有好夢,還未知。而認真的享受此時此刻的生活,真的挺好的。
活在當下,好多人都能說出來,但很少能做得到。
希望我可以放平心態(tài),好好的享受當下片刻的生活的歡快。至于明天,相信會美好的吧!
高一作文 篇5
朝陽如剛剛睡醒的孩童,睡眼惺忪中透著活力與生氣。庭院里靜靜的,仿佛聽得見陽光怎樣從掛著蛛網(wǎng)的檐角滑落,跌落在點綴著露珠的草尖上,微微的顫動如剛棲定的蜻蜓的翅膀,然后靜止了。
我在氤氳的水汽中輕輕解開媽媽的頭發(fā),然后將盆里的溫水和著深秋的朝陽慢慢澆在媽媽的頭發(fā)上……
有多久沒有幫媽媽洗頭了?想一想還真是有一段時間了!記得三年前幫媽媽洗過一次,那還是在媽媽剛做完手術時。也是這樣的一個清晨,也是在這樣的靜靜的庭院,我小心地梳理著媽媽的頭發(fā),用心地洗。不時想起幾天前在媽媽手術同意書上簽字時的情景,內(nèi)心便油然地生出一種強烈的愿望,一種想要保護媽媽的愿望。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似乎一下子長大了,真正懂得了什么是責任。
媽媽靜靜地坐著,低著頭,任由我澆濕她的頭發(fā),打上洗發(fā)精,輕輕地揉,慢慢地洗。她自始至終都像一個聽話的孩子。我突然很好奇:曾經(jīng)的我是否也是這樣安靜聽話地聽憑媽媽撥弄我的頭發(fā)?我想一定不是的,我會亂動,我會嚷著她弄疼了我,怪她把水灌進了我耳朵里……那么,曾經(jīng)媽媽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為我洗頭的呢?是像我這樣滿心愛憐,還是對我的無理取鬧頗感無奈?答案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梳理著媽媽那薄薄的頭發(fā),突然感到心痛。家里爸媽那張結婚照上,媽媽滿頭烏黑柔順的頭發(fā)松松地擰成一個麻花辮垂在身側,怎么看怎么漂亮。然而如今,看著媽媽日益稀疏的頭發(fā),我心里很難過。經(jīng)年累月的辛苦操勞,已經(jīng)讓媽媽習慣在早上一睜開眼睛便想著怎樣解決一家人的吃飯問題,讓媽媽習慣時刻關注著市場上米面油價,讓媽媽習慣每天在鍋碗瓢盆中變著戲法把同樣的菜做出不同的口味來。然而,光陰是殘酷的,我親眼目睹了媽媽臉上的皺紋從無到有并日益深刻;我親眼見證了媽媽那曾經(jīng)烏黑的青絲變得焦黃、干枯,然后一點點脫落;我親眼目睹了曾經(jīng)健壯的媽媽生病時躺在床上翻滾、呻吟以及手術后痛苦的表情。我無法丈量這些年的光陰有多長,然而,時間在媽媽身上留下的痕跡卻也足以讓我體會到它的無情與可怕。
這些年的光陰到底有多長?它足以將青絲染成白發(fā),將歲月沉淀成晚霞,也足夠將愛潤色成最閃亮的千足金,閃爍出一段奇異的光輝。這些年來,爸爸媽媽用一天天的操勞換來了生活的一天天好轉。當看著高大的冰箱被搬進房間時,我看到了媽媽臉上滿足的笑顏。他們這些年來的傾心呵護,換來了姐姐考上大學的喜訊。大宴賓客那天,我看到了媽媽直挺的脊梁。他們對我們無微不至的關懷,換來了我們對家的深深依戀。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家早已是我心中那個最莊嚴、最溫暖、最神圣不可侵犯的領地。這么多年來,我們已習慣共同面對生活中的困難,共同分享成功的喜悅,共同打造那個讓人倍感舒適的避風港。因為有媽媽,因為有愛,于是我們有家……
媽媽,安靜如你,可知道此刻握著你細細發(fā)辮的我,心里是怎樣的波瀾萬丈和深深感激?
高一作文 篇6
一把剃刀留下的痕跡能有多深?
拿得起一把剃刀的人,恐怕只有老平頭兒一個人吧,何況他用慣了剃刀給別人剃頭了。
街角處,是老平頭兒的店,這是一家和他一樣老的店。店面只有一間,玻璃移門邊的水泥墻上用紅漆漆上了“理發(fā)店”三個字,許是漆的時候潦草了些,有漆沿著墻壁滑落,張牙舞爪的。店里只有兩張理發(fā)椅,黑色的脊皮星星點點地脫落,彈出黃色海綿芯子。另外的便只有一個洗發(fā)池子和幾面鏡子,那鏡子倒很是明亮,幾乎不曾落了灰。
起初,老平頭兒生意挺好,這把剃刀給人們頭上留下的痕跡樣式雖然不多,但卻讓街坊四鄰都愛光顧。可近幾年,各種美發(fā)沙龍開遍大街小巷,大家都漸漸淡忘了那把剃刀,那個老平頭兒了,剃刀在人們心中的痕跡越來越淡。
可老平頭兒舍不得他的剃刀,舍不得剃頭這項老技術,這把剃刀帶給他的不僅僅是收入,更是把他從小平頭兒剃成了老平頭兒,一剃刀一剃刀地刻深了他臉上的皺紋,花白了他的頭發(fā)。所以,更多數(shù)時候,常能看見老平頭兒搬著個小凳,坐在已經(jīng)褪了色的紅漆前面,悶頭抽著煙,用布擦拭著他的剃刀。煙霧繚繞之中,那忽明忽現(xiàn)的火星子燙平了日子里波瀾的苦楚,那布擦凈了日子里的陰霾。
其實,并非老平頭兒的手藝因年紀大而不好,相反,他的手藝讓鄰居們但凡是有了新生兒要剃頭的都來找他,夸說:“老平頭兒的手藝我們放心吶!”這時候老平頭兒就會咧著他泛黃的老牙,憨憨地笑著,麻利地剃起了頭。不多時,手將衣罩子一解開,在空中一揚,便是完工。不過,這時候又只剩下了老平頭兒和他的剃刀了。
現(xiàn)如今,再次經(jīng)過老平頭兒的理發(fā)店,竟意外發(fā)現(xiàn),原本已經(jīng)褪色的紅漆重又刷上了一遍,在陽光下閃著別樣的光彩。玻璃移門上貼上了紅底黑字的招學徒工的告示。老平頭兒至今都沒有放棄這門手藝,這把剃刀應該被傳承下去。只是不知道是否會有一個像老平頭兒一樣的“小平頭兒”出現(xiàn)?
一把剃刀留下的痕跡,于顧客,很淺很淺,淺到只是一種打理頭發(fā)的方式或是一個發(fā)型,會被時間所淡忘。于老平頭兒呢?很深很深吧,深到他一把剃刀一拿就是一輩子。可是,這樣的痕跡,隨著時代的潮流沖刷,慢慢淡去,剃刀在越來越少的人手中握著,不禁悵然。
一把剃刀的痕跡啊,深深淺淺。
高一作文 篇7
因為外婆家靠近學校的緣故,每天中午,我得騎車去外婆家吃。因此,我便不能陪同學們共進午餐了。雖然如此,但是我從午餐前后的第四堂課和中午的自習課,便可以想象出同學們在食堂里的情景。
在一天的七堂課中,同學嗎雖然學習辛苦,但那都是腦力活,真正讓我們最難過最辛苦的,那還得是上午的第四堂課,因為那堂課上我們真的很餓。從早上7點鐘到11點半吃午飯,已足足有了4個半小時了,人家幼兒園的小朋友那小身子還得吃些副餐飽飽肚子呢!更何況我們這些發(fā)育中的花季少年們,本該多吃點東西,可是為了學習,只好在每天的第四堂課,展開一場饑餓與時間的斗爭。
每天的第四堂課,不僅是同學們最痛苦的一堂課,也是老師們最痛苦的一堂課。最讓我難忘的還是語文老師的第四堂課。每到這堂課,語文老師總會皺起眉頭,拿著那根干凈的竹棒在教室里“抓”那些調(diào)皮鬼們,他不時的點幾位同學的名字,有時還會因為本堂課的內(nèi)容尚未講完,而拖上5分鐘。為什么會這樣呢?呵呵,我知道,是因為同學們早已身在教室,心在食堂嘍。
瞧!前面的幾位同學正在咬手指,咬的津津有味,不禁的會讓旁邊的人仿效他們,或者咽幾口唾沫。你知道咬手指的魅力何在嗎?呵呵,我告訴你,其實同學們咬手指是一種特殊的充饑,你不知道,其實大家早已把那咬地發(fā)紫的手指當作那聞不見香,吃起來美的熱狗啦!以后肚子餓的時候,你也可以試試哦!保證效果顯著!
再看中間的那位同學,他如同一只大熊貓似的趴在了課桌上。雖然他不喜歡吃竹子,但是他對美食可是很有研究的哦!從他課桌上的痕跡——口水,便可以看出他對食物的情有獨鐘!
你不知道,其實這堂課最痛苦的還該數(shù)到我們這些高個子。我們這些高個子,吃得多,消化的也快,所以每到這堂課高個子們便一個比一個牛,有的坐在位子上發(fā)呆,似乎在想著今天中午吃什么;有的不自覺的亂動著,好像感覺自己已在食堂里排隊了。還有我身旁的那位最牛,有時他哼一首小曲,或許音樂能填飽他的肚子吧,有時他甚至直接睡覺,我想也許是夢境里感覺不到饑餓吧!
“叮咚叮咚,叮咚咚叮咚咚……”有幾個同學正在低聲的哼著那期待已久的美妙的音樂。我想,也許是這音樂的力量太強大了吧,許多同學立刻振作起來,那只“熊貓”也似木乃伊復活似的,一下子直起腰來,看上去大家一個個都像那充滿陽光的好少年。也許是因為老師看見同學們一個個都專注起來了吧,他便又講了5分鐘。等待著,等待著,終于老師用那嚼面包似的口型說了下課,同學們便立刻變成了剛出籠的鳥兒,迅速的“飛”出教室,到了外面,他們嘰嘰喳喳,用鼻子嗅著,猜今天吃什么菜,還有些大個字和小個子的同學在吵著,爭誰站在前面先打飯,當大家“爭辯”完以后,他們便立刻沖向食堂,好似百萬雄師勝利渡長江一樣的興奮、激動、急切。
接下來,他們都去食堂了,我也去外婆家了。因此在食堂里同學們吃飯時的樣子,我便不能再見到了,這或許是我的一大遺憾。不過盡管如此,我至少可以關注到大家午飯后……
午飯后的一(9)班和《西游記》中花果山里的情景別無二致。有的“美食專家”在談論著今天的伙食口味;有的在為吃飯時擦對而“較量”;還有些人嘴里在慢慢的嚼著什么,或許是舍不得咽下那每一粒米粒。還有些調(diào)皮鬼們……
瞧,后面的幾位“食神”又吵了起來,甲以包公似的語氣叫到:“今天你搶了我的熱狗,該當何罪?”乙反駁道:“是你先搶了我的唯一一塊紅燒肉的!”丙這位奸詐的“和事佬”走向前去,拉開了他們,然后以班主任開班會似的語調(diào)說:“你們兩個不要吵,有事好商量嘛!干嘛動手動腳的,同學之間應該互相幫助啊……”說了半天,他終于說了最重要的一句:“唉!不如,以后我們?nèi)齻分著吃。”唉,這些“食神”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高一作文 篇8
是誰讓廣闊的平原變成綿亙千里的高山,是誰讓涓涓的小溪匯成奔涌狂嘯的大江?是誰讓山野猿猴進化成聰明智慧的人類?又是誰讓牙牙學語的嬰兒成長為巨人肩頭的科學家?是時間,是時間用一分一秒、一日一月讓他們漸漸改變。
不能邁又步就達到頂峰。漸變悄悄地隱身其中,只有聰明的人才能悟出學習的漸變是日復一日積累的結果,就像科學家的成功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樣,不要忽視每一次的積累,它也許就是人后成功的關鍵,不要鄙視那一點點的積累,它也許會創(chuàng)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跡。愛迪生之所以能發(fā)明電燈不是得益于最后那一次成功的實驗,而是那中間無數(shù)次的失敗,牛頓能成為偉大的科學家,也并不是一個蘋果所造就的。漸變蘊育著無窮的智慧,它讓一切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在一分一秒、一點一滴中實現(xiàn)。
我們追求曇花一現(xiàn)時的絢爛,但別忘了它的美麗是一日一夜?jié)u變出來的。我們欣賞撩人心腸的天籟之音,但別忘了它的空靈是風兒吹過山谷一點點漸變出來的。我們仰慕知識淵博的學者,但別忘了,他的博學是一點一滴積累出來的。只要我們不錯過一次,哪怕是一次小小的漸變,絢爛、博學也就離我們不遠了。
高一作文 篇9
序
我總是走在迷途上,因此也常常迷路,比如這次。
煙一直彌散著,仿佛一切都陷在其中。門也在煙里,只是門的那一側又通向何方?這是一個局,一個早已設好的局。而那終點的門,只是起點。
奔跑的少年,暫且一停你的腳步。
啟章麻
1、山谷
周圍的樹是那樣地繁茂,以致仲夏的陽光都憋屈地止步于叢林上空。荊棘遍布整個叢林,我小心翼翼地在其中摸索前行。幽暗處傳來幾點鳥鳴,凄神寒骨。地上沒有路,但冥冥之中似乎有個人在引領著我:向右,對,直走,再向右。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任由那個聲音領我走在陰森中。
這樣不知走了多久,那個聲音消失,周圍又陷入死寂。
我只好自己壯膽又向前走了一步,輕輕推開前面的一屏綠幕,隨后我就呆在了那里:先是許久未見的陽光猛地沖進眼睛,待適應以后,一個山谷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或者說我已經(jīng)在山谷中了。
陽光是燦爛的,整個谷底在其照耀下好像也閃起了光亮。谷底是開闊的,而貫穿山谷的,是一條干涸的河道,河道是從山谷的另一邊的谷壁上延伸下來——想必那也曾是一道瀑布吧,最后又沒入我來的這一片叢林,實在很難想象這么一條河怎么會枯竭:畢竟周圍的樹木都很茂盛,看不出一絲缺水的樣子。
谷壁雖不是什么峭崖,但是也長滿了大大小小的植物,蔥蘢一片。天空藍藍的,幾朵高云悠然地附在上面,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祥和。
我于是就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打量過周圍,我想我是迷路了。
這時,對面的谷壁上隱隱地像是有兩個身影在動,我瞇起眼,又仔細看了一遍:沒錯,是有人。那是一個少年,身著一襲白衣,正順著谷壁,通過抓住壁上的樹木向下蕩,身后跟著一只白猿。一人一猿,就這樣一下一下地蕩近谷底。
“噗——”身手矯健的少年華麗地帶著一身樹葉跌落到地上。跟著他的白猿露出一個欲笑卻止的古怪表情,少年回瞪白猿一眼,接著就向我所在的這個方向走來。一時間,我有些緊張:他發(fā)現(xiàn)我了嗎?但少年卻是向右一拐,在我左邊那面谷壁處消失了,白猿跟在后面也不知去了哪里。
四下里又沉寂了。我站起身,向少年消失的方向走去,想必那里會有什么洞穴吧。山谷里的風是和緩的,微風帶動著谷底的草一起抖動,只是不知那草是戰(zhàn)栗還是激動,而整個山谷仿佛也沉浸在一種難言的靜止里,時間的節(jié)拍伴隨著風一起變得緩慢了——也可能是風隨時間而慢吧。走到那兒,在一簇高高的青草后,果然有一個一米多高的小洞。我俯下身子,鉆進洞,佝僂前行。周圍一片漆黑大約走了十米,洞才開始變得寬敞些,但仍是黑乎乎一片。黑暗中,我隱隱聽到一股被放大了的水流聲,應該是地下的一條暗流。
摸著石壁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再行幾步,卻真是似《桃花源記》所說的那般:豁然開朗,只不過展現(xiàn)在我面前的,卻沒有什么村舍土地,而是又一個山谷。這個谷明顯比外面的谷小很多,但一樣有著明媚的陽光,而且百花盛開——不,不是盛開,這里的花竟然都耷拉著腦袋,一朵一朵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像是睡著了。整個谷,在一片表面的生機里蘊藏著深深的死氣。
而那個白衣少年和那只白猿,此刻正在谷底的中央,緊挨著一棵干巴巴的大槐樹,背對著我。我向他們走過去,盡量不發(fā)出聲響,但白猿還是聽到了動靜,轉過頭看我。然而它并沒有發(fā)出我預想中警告性的啼叫,只是冷冷地又看了我一眼就重新轉回頭。
我走近少年,發(fā)現(xiàn)他正在抽搐,幾滴閃耀的淚珠沿著他緊繃的臉龐蜿蜒滑下,落在腳邊一株枯萎的花兒上又濺開,散成一蓬新花。我沿著少年迷離的目光看去,那兒有一方矮矮的墳塋。墳立在周圍萎蔫的花間,顯得那樣孤零,只聽得少年喃喃:“珊,你還好嗎?”
2、大谷小谷
伴隨著少年的一聲問候,幾幅畫面猛地閃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地點仍是在我現(xiàn)在所處的山谷,只不過像是突然趕到了春天,或者說是突然退回到了春天。整個山谷開滿了大大小小的花朵,花香散在空中,濃郁得像是要結成一片霧靄。高大的槐樹上開滿了淡紫色的槐花,不時地落下幾朵,輕輕地,地上卻是滿滿的。剛才白衣少年所在的位置現(xiàn)在是一個赤著膀子的孩子,大概八九歲的樣子,布滿汗?jié)n的身子在陽光下一片光亮,仍在滴汗的臉蛋兒上蘊著一絲慍色,氣鼓鼓地注視著槐樹下的一個女孩兒。
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年齡與男孩一般大,此刻正倚著槐樹,一臉微笑,與男孩的氣惱形成強烈的反差。
“誰讓你進來的?這里可是我的山谷,”男孩道。語氣雖然強硬,但仍難掩其中的稚嫩啊。
女孩環(huán)顧四周,依舊保持微笑:“你的山谷?誰給你證明啊?”
“呃……”男孩一時語塞,有些尷尬。
女孩的臉上卻多了一絲玩弄的成分。
“哼,我的山谷就是我的,這里還是我發(fā)現(xiàn)的呢!”
“就那么肯定是你發(fā)現(xiàn)的嗎?那我怎么會進來啊?”
“這……”男孩自己也懷疑起來:這山谷應該只有一個入口吧,自己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再說,這谷這么大,你一個人管得過來嗎?不會感到孤獨嗎?”
“這谷才不大呢,不信你出去看看外面的那個,還有我們村子在的谷,比這個可要大,大,呃,大好多好多倍呢。”
“外面?”
“對呀,嗯?難道你不是從洞口進來的?
“不是。”
“咦,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吧?”
“我不知道。”
“那你住哪?”
“村子。”
“……”男孩有些糾結,“是竹谷村嗎?”
“不是,我們村子和這里不一樣,那里有沙灘,有大海,有椰子樹,還有海鷗,魚兒……很美很美。”說到這兒,女孩竟有些失神,略顯落寞。
男孩卻是呆呆的,女孩的話里凈是些他聽也沒聽說過的名詞:“大海?”
“嗯,很大很大,就像天空一樣,不過里面有數(shù)不清的魚、珊瑚,還有大大的浪花,有時都能把人吃掉!”
男孩努力想象著拼湊那個畫面,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那太困難了,他連拼圖最基本的底板都無法構建起來。
“那你又怎么會來這兒?”問題回到了最初。
“我爸爸帶我來的。”女孩沒有解釋原因,看得出她是想隱瞞什么。
“那你爸爸又在哪兒?”男孩并沒有察覺出女孩的異常。
女孩的微笑第一次完整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掩的落寞:“他留下我在這就離開了。”女孩邊說邊看向了周圍陡峭高聳的谷壁。
男孩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你爹是猴子嗎?那不成你們是從谷壁下來的?”
女孩沒好氣地白了男孩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在這里呆了很多天了嗎?”
“爸爸走前給我留了些干糧,”女孩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果樹,“那些果子也很好吃的。”
男孩聽后有些同情地問:“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
女孩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男孩思索了片刻,道:“要不,你去我們村子住吧。”
女孩卻沒有表現(xiàn)出多么地高興:“我不能去。”似乎有什么隱情。
“為什么啊?”
女孩沒有回答。
“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你一定會在村子里過得很好的,我保證。”男孩信誓旦旦。
女孩似乎還想拒絕,但當她看到男孩真切的表情時,她不由自主地點了一下頭。
男孩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了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女孩不禁莞爾,嫣然一笑:“我叫珊,你呢?”
“麻。”
“呃,”女孩珊有些吃驚于這個古怪的名字,“那你給這個山谷起過名字嗎?”她心里暗暗祈禱不要是什么麻谷,草谷之類的名字。
“哦,這里是小谷,外面的那個是大谷。”麻不太在意地回答。
而珊的表情卻是一僵,微笑也凍結在了臉上。
但很快,她大大的藍眼睛就和麻的綠眼睛對上,兩對眼睛都緊緊地抓住了彼方。
3、冬天
前一幕畫面漸漸淡去了。姹紫嫣紅的春天被白雪覆蓋,紛飛的雪花擠滿了小谷。立在谷中央的仍舊是那顆槐樹,此刻已沒有了花朵——如果不算雪花的話。被雪包裹的樹冠下,兩個人影依稀可見:麻,珊。他們的臉上,都已經(jīng)退去了稚氣,各自一襲白衣,立在雪地上。
少女珊看了一眼麻,就將目光轉向了別處,注視著正在灑落的雪,緘口不言。而麻只是不厭其煩地注視著珊,也不說話。兩個人在雪中站了許久,原本的白衣又添上一層白色,白雪,白衣,白谷,甚至連天空亦是白色,乾坤內(nèi),只剩下了這茫茫的純色。
“麻,你不是說竹谷從不下雪嗎?”珊首先打破了沉默。
“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雪,而且你在這的幾年,竹谷不是一樣沒下雪嗎?”
話頭似乎又被扯斷了,現(xiàn)在連雪花落地的.聲音仿佛都變得異常清晰。
“唉,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回到這小谷了吧。”珊的聲音里透著難言的悲涼與憂傷。
聲音被雪過濾,傳到麻的耳朵里顯得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不,不會的。”麻的聲音有些顫抖。
“族人是不會放過我的。這些年,竹谷的大家對我的好我都銘記在心里,等你回去就替我向大家道個謝——不,還是道個歉吧。”
“要說你自己回去說。”麻一陣哽咽。
“我不會再回村子了。”
“可海鯉村的人不是再過幾天才回來嗎?”
“我已經(jīng)和村長說好,不等他們接近竹谷就去和他們會和,所以時間提前了些。”
“為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兩個村子的人再為我而起爭執(zhí)了。”
“可來的人絕不會多啊。”
“那你想讓爭執(zhí)演化成戰(zhàn)爭嗎?”
“靈柱就那么重要?海鯉村就不能再選一個了嗎?”
“我從生下來就被打上了靈魂烙印,而這烙印只能同時存在一個。所以,除非我死才能找到替任者。”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風愈大,雪愈濃,心中的悲傷也愈加沉重。
還是珊首先再次開口:“麻,我走了,你就在這里給我修一座墳吧,就在槐樹下,我第一次遇見你時站的地方,”珊又環(huán)顧一下小谷,盡管雪已經(jīng)遮掩了它原來的樣子,輕聲說道:“我喜歡這兒。”
“你又沒死,怎么會有墳墓?”
“可對于失去靈魂的人而言,活著,本身不就是墳墓?”珊說完又喃喃:“海神一定會奪走我的靈魂的。”
麻又哽咽住,他只感覺胸口有一團比石頭還要沉的悶氣,怎么吐也吐不出來。
風再次加強,帶來一股寒流,卷起地上的雪沫,凍結住將要融化的雪,同時凍結了兩顆少年的心。
麻和珊都抬頭,木然地望向天空,盡管只有一片無邊的灰白,可他們還是都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冬天,冷得徹骨,冷得寒心啊。
4、影子
虛幻的畫面消失,我重新回到了百花萎謝的小谷。
白衣少年——就是麻了——仍立在那墳前,已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和剛才在雪谷里的模樣大致相仿,臉上的淚已經(jīng)開始風干,只剩下兩道淺淺的淚痕。
麻側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卻沒有任何波動,也不說一句話。可他這樣的表現(xiàn)卻比他質(zhì)問我一番還要讓我感到不安,因為這太沒有生機了。
我仔細地看了看他,他的眸子竟然是陰冷的灰色,沒有一絲光彩,完全沒有了那畫面里綠眼睛的晶瑩。黯淡的瞳仁明顯鎖著憂郁,蒼白的臉色更是壓住了他所有的感情,很好奇他看見陌生人竟是如此淡然。
“你叫做麻,是吧?”我討好地堆起一臉微笑。
麻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視著我。
“呃——你能帶我去竹谷村嗎?”我想起剛才聽到過的地名。
麻仍舊緘默。
“那你認識我嗎?”
壓抑。天空中仿佛正有一只烏鴉叫著飛過。
正在我的耐心即將崩潰的時候,麻卻開口了:“你是我的。”我只感覺一口逆血涌上來,這是什么情況?可他又接著說:“影子。”
影子,什么意思?隨后,當我意識到他說的是一句話時,我卻更加郁悶了:我是他的影子?這少年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麻向下指了指,示意我看他的腳下。
的確,現(xiàn)在太陽還沒有落山,可麻的腳下卻一點投影也沒有,而且我的腳下也沒有影子,難道這年頭光已經(jīng)開始曲線傳播了嗎?
“可我很像一個影子嗎?”我提高了音調(diào),向麻揮了揮手,指了指自己,竭力想證明自己有著正常的軀殼。我也在心里也覺得麻很可笑,我有著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的家人,有我的同學,有我應該有的一切,今天只不過是迷路而已,又怎么會是他人的影子?
“你真地以為你是迷路了嗎?”麻竟然看透了我的內(nèi)心所想。
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連迷路前最近的記憶也沒有,這里的環(huán)境也是從沒見過,可這也并不能證明啥啊。
“你是我丟失了一整個寒冬的影子,而這里,正是我丟失你的地方。”麻不帶感情地淡淡說道。
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
5、星夜
白日西沉,夜幕緩緩地拉下。圓月爬進視野,整個天空像是一瞬間就塞滿了密密麻麻的繁星——這些正常的斗轉星移應該說明這里還是地球吧,我無厘頭地想。蟋蟀拉響了它那彈奏了幾萬年的曲子,略帶憂傷的曲調(diào)在這柔和的月光下似乎也不再那么傷感。山谷里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飛滿螢火蟲,星光螢光,天上地下,都是那么夢幻般地真切。
麻和白猿找來了一些干柴,堆成篝火形狀,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只是掏出兩塊打火石就將干柴點燃了。一些燃燒后的灰燼順著熱流飄飄緩緩地上升著,一些還有一點光亮,投奔螢火蟲與星空去了。火光招來了不少飛蛾,它們是那么渴望光和熱,一只只都沖進火焰,熔化在其中,同時也得到了它們想要的一切。
麻又在我在他的記憶里看到的那棵果樹上摘了幾個果子,并給了我兩個。果子有些澀,但很快就使人產(chǎn)生了飽足感。
麻找了一塊草坪躺下,看向周圍枯萎在夏天的花朵,緩緩道:“這里曾經(jīng)開滿鮮花。”
我詫異于麻竟然會主動和我說話,也像他一樣躺在地上,回答:“我知道,在剛才看到過。”
麻轉過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都是我的記憶。”然后他就將目光投向了星空,不再做解釋。
今晚的星空的確很美,不時地會有幾朵淡云飄過,隱去部分星光,但夜云過后,星仍舊璀璨。大大小小的星在天上,沒有排擠,沒有欺壓。也許是因為相隔太遠,也許是因為自己過于孤單,不論明暗,都共據(jù)在這一方夜空。起碼看上去,這還是充滿和諧的美。
“珊曾經(jīng)說過,每一個人的靈魂,在經(jīng)歷無盡的磨難后,都會化作天上的一顆星,重新審視這個世界,她現(xiàn)在會不會在天上呢?”麻又出乎我的意料開口說活了,像是在對我說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身著白衣,長發(fā)披覆肩后,臉上充滿悲痛的少女形象,又緊接著出現(xiàn)一個同樣穿著白色連衣裙,但臉上卻滿盈微笑的女孩。
“珊為什么要走?”我問出了我在麻的記憶里始終沒有看明白的問題。
然而我的問題顯然勾起了麻最痛心的回憶,他沒有回答,一雙灰眸里連最后的一點神韻也散失了,我看得出他極度痛苦,可他的面部表情卻始終沒有表現(xiàn)出波動,說不出的詭異。
我等待著麻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后,慢慢說:“珊來自東部臨海的海鯉村,那是一個和竹谷村同樣強大的村子,再加上西邊日落處的西山族,便是所謂的三大部落。”
難道這里不是地球嗎?我不禁心生疑惑。
但麻繼續(xù)說道:“海鯉村的人以海為生,所以海神便成了他們所信奉的神明。”
“海神?這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我想起了從小就被灌輸?shù)臒o神論和唯物主義。
可麻并沒有理睬我:“每年海鯉村都要向海神供奉祭品,而在祭品之外,總需要一個能和海神建立聯(lián)系的的人,這些人便是靈柱,你可以理解為他們就是祭司。但實際上他們和祭品并無一二,他們在被選為靈柱的那一刻起,靈魂就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們。而在所有的靈柱里,又有一個主靈柱,這主靈柱與普通靈柱的差別就在于任命的時間和方式,普通靈柱并沒有年齡上的要求,而主靈柱卻是一代接一代的遞傳,會在上一任主靈柱死亡后,尋找同時出生或者在主靈柱死后最早出生的人作為下一任。”
麻的話讓我不禁想起了藏傳佛教尋找****、班禪的轉世靈童的方式,可這樣的人不應該是生活得安適豐閑的人嗎?
“不可能。”麻的話嚇了我一跳:他是怎么知道我所想的呢?
“靈柱們的豐衣足食永遠只是表面上的,他們的靈魂都是海神的奴隸,悲慘的奴隸,有著比死還要殘酷的生。尤其是主靈柱,盡管他們的生活待遇是村里最好的。主靈柱在長到六歲時,就會被還在作普通靈柱的人進行關于祭祀的‘教育’,十歲左右就要開始主持祭祀,珊便是一個從小就被打上靈魂烙印的‘主靈柱’。”麻又停下了話。
后面的事情就可以猜得到了:珊被父親帶到了這小谷,遇到了麻,去了竹谷村,后來又不得不回到海鯉。可仍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地方:珊的父親又為什么要離開珊?海鯉又是怎么找到竹谷這來的?
等等問題我還想再問一下麻,可他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了繼續(xù)談話的興致,恢復到了那宛若死人的狀態(tài)。
這時,我又瞥見了那只白猿——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槐樹上睡著了,看著它,我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那只白猿——”
“它是山神的兒子。”麻急促地結束了與我的交談,轉了下身子,背對著我,看樣子是想睡覺了。
當周圍又重新陷入死寂時,我也開始感覺到了倦意,仰望星空,眼皮卻越來越沉,直到潮水一般的睡意湮沒我時,我還在竭力想象兒子是猿猴的山神會是什么樣子。
第二章竹谷
1、晨
清晨曚昽的日光撲到臉上,沒有什么暖意,卻是有些發(fā)癢。我睜開睡眼,山谷的早晨濕氣與寒氣都很重,身上的衣服被染得濕潤,加之早晨的寒氣侵襲,我不禁哆嗦起來。
麻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起來了,用一雙灰眸不帶感情地看了我一眼,又對著那座并未埋藏任何遺體的墳墓注視了一會兒,接著就喚了喚白猿——貌似叫做小白,向來時的那個洞穴走去,我連忙跟上。
再次鉆進這黑魆魆的洞穴,眼睛明顯還不適應,而來時聽到的水流聲更加清晰了。
“麻,這附近有暗河嗎?”在洞穴里說話格外大而且有些渾沉。
“曾經(jīng)有。”
“什么叫曾經(jīng)有?那現(xiàn)在的水聲是——”
“你現(xiàn)在聽到的,只是殘存在這洞穴里的假水。”
“假水?”
可麻并沒有接話。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根據(jù)麻的回憶和一些不時地表現(xiàn),可以感覺出麻應該是一個比較活潑的少年,但他總像是受到一定的抑制一樣,會突然變得很冷,讓你無法適應。
出了洞穴,大谷還是和昨天來時一個模樣。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跟著麻和小白翻上了谷壁,山谷外仍是一片叢林。麻鉆進去,我也只好跟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麻的影子。
“就再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嗎?”
“這是唯一的路。”
“可珊的父親不就是直接從小谷離開的嗎?”
“那處峭壁你根本爬不上去。”
我一想也的確如此。可我來的那一片叢林又通向何方呢?
叢林里似乎哪里都是一個樣兒,每棵樹就像是制式的一般,我不得不驚異于麻這認路的本領。
“認路,熟悉環(huán)境,是每一個竹谷人都能夠也都必須掌握的。”我的思想在麻面前像是退去了所有的衣裳,畢露無遺。
林子里彌散著晨霧,每一個物體似乎都和我隔著一層紗,能見度不高,我不由得跟緊麻的腳步。
2、進谷
霧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消散,林子里的樹也逐漸變稀,陽光便開始觸摸得到我們了。又行不多時,地上開始出現(xiàn)一條條的小路,偶爾也在路上碰到幾個人,麻和他們便互相冷淡地打個招呼,至于我,到?jīng)]有引起他們什么特殊的表示。
小路沿途開始浮現(xiàn)出竹子的影子,先是零星的幾棵,然后就變成一塊一塊的,最后已連成一片,也正在此時,麻輕聲道:“我們到竹谷了。”
我于是收回看竹子的目光,腳下的小路蜿蜒著向前向下,沒入又一個山谷中,這個山谷給人的感覺和小谷、大谷都不同。首先是出奇的大,站在這邊的邊緣上,谷的另一邊已完全隱沒在一片煙嵐中,看不真切。另外的一個整體印象,是一片綠,那是只屬于竹子,只屬于竹海,只屬于竹谷的綠,濃郁的像一片霧,好像林子里剛剛散去的霧靄全部匯聚到了這個山谷里,偏偏還都被染上了綠色。四下的竹子連成一片,不分彼此。竹海中偏黃的一塊又一塊的,是村寨。村寨里的房子都是竹樓,那些竹子盡管都有些枯黃,但被圍繞著竹樓的綠之煙嵐所湮沒,看上去好像還是綠色的,只是淡了些。大多數(shù)的主樓都依水而立,圍繞在一條從山谷另一端淌來的河流邊。
麻帶我沿小路走下竹谷。竹樓都是單獨成院,標準的干欄式建筑,為四面坡頂正方結構,彼此并不相連,于是就有了從橫交錯的小路網(wǎng),小路以外的部分大都是草地或布滿青苔的石板,還有許多種在竹樓前的芭蕉之類的植物。唯一的空地,在接近村寨中央的地方,空地更像是集市,落滿大大小小的店鋪。村寨唯一的一條主干道就穿過了空地。
離開集市,小白先離開了,沿著河流的逆向,向山谷另一頭走去。
麻的家在離空地不遠的一棟竹樓。竹樓很普通,是那種最常見的兩層房:下層是起支撐和防洪、防潮、防蟲作用的高腳柱,然后一道樓梯通向上層。而這棟竹樓的不遠處卻有一棟三層房,建造所用的竹子明顯要好于其他竹樓。
麻說;“那是我大伯,村長的家。”
言畢,他領我上了他家的竹樓。
上樓有一道門廊,前面通往陽臺。陽臺上置有水罐,陽臺邊是曬衣裙的竹架,還有一個筐簍以及供隨時采摘食用的香蕪、蔥蒜。門廊右邊便是室內(nèi),里面的采光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濕氣也比樓外減輕了不少,正對房門的是一火塘,用土墊底,三角架支鍋,想是取暖做飯用的,正中央是一塊竹席,我本想再打量一番,可麻已經(jīng)繼續(xù)往里走了。
往里面是用竹圍子和木板隔出來的臥室,臥室地上也鋪著竹席,麻領我進了最里面的一間“你就住這兒。”我點了點頭,只是機械地聽從他的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盡管自己的主觀意識還在,可我仍明顯地感到自己的心境竟然在一點一點越來越淡然,但正是這種平淡,使我有種正在融入這竹谷村的感覺。
這是一間閣樓,傾斜的天花板一直歪到那扇正對著主街的窗戶。此時的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盡管隔過山谷的霧氣,太陽只成一個淡淡的輪廓。我湊在窗口向外看去,主街相較剛才,更加熱鬧了——起碼表面上是這樣。每一個人都在進行著正常的生活,但節(jié)奏卻是慢悠悠的,沒有人的臉上帶著除冷漠以外的表情,都似麻一般,他們的眼睛,也無一例外全是灰色的,加以蒼白的臉色,蓋住了任何應有的生機。
我轉回身,麻卻已經(jīng)不知去了哪里,來到正堂,也不見他的身影。竹樓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四周靜悄悄的,樓外的街市像是被一張隔音效果很好的紙膜擋在了外面,這是屬于竹樓的靜謐,也是此刻屬于我的靜默。默立在另一扇窗前,剛剛對竹谷村產(chǎn)生的聯(lián)系感頓時消失。
在正堂轉了轉,而后一次轉身,使我不由呆立在那里。
3、影子魂靈
一時間,仿佛麻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那臉,那表情,那身姿;可衣服卻是一件布滿刮痕的粗布黑衣,還有那瞳仁也是不同于麻的黑色,我這才意識到面前的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銅鏡,而我所看到的正是我自己!
這是怎么回事?我清楚地記得,我來自我那可愛的家鄉(xiāng),而不是這像傣族聚居地一樣的地方;我也認識我自己的臉,或許沒有眼前的這張帥氣,但絕不會差別這么多!
佇立許久,門廊外傳來了有人上樓梯的聲音。
我原以為會是麻回來了,可從門口進來的卻是一中年婦女。她一身主婦樣的打扮:頭上系著一塊藍色方巾,身前掛一件腰布,左臂還提懸一個竹籃,唯一不協(xié)調(diào)的就是她那和其他竹谷人一樣無神的臉龐。想必她就是麻的母親了。
我還在為自己以陌生人的身份待在他人的家中而感到尷尬,可是她卻沒有表現(xiàn)出那種見到不速之客時應有的詫異,只是平靜地打量了我一番,隨后說道:“你就是麻的影子吧?”這話聽似疑問句,然問意里卻透露著無需置辯的肯定。
我呆呆地站在原處,不知該怎么回答。
“麻果然是第一個尋回影子的竹谷人啊。”婦女語調(diào)不提、語速不變地感慨道。
“……”我仍舊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波動:的確,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和麻確實有著未知的聯(lián)系,甚至連相貌都不盡相似;而且,似乎每一個竹谷人都沒有影子,比如面前的婦女。還有,似乎是我先找到麻的吧?
“那個,大媽——呃不是——阿姨?”我不知該如何稱呼她。
“你可以叫我蘇媽,我是麻的母親。”婦女板著臉,生硬地說。
“呃——蘇媽,那您能跟我說說關于影子的事嗎?”習慣了與麻忽停忽始的交談,我真不知道能否得到完整的答復。
“怎么說?”
“比如,嗯,你們?yōu)槭裁磿У粲白樱俊蔽冶M量吧語音放輕,生怕蘇媽一個不高興也緘口沉默,轉變?yōu)槭癄顟B(tài)。
蘇媽像是被問住了,同麻一樣的灰眸里透出了幾分迷離——這在他們那波瀾不驚、喪尸一般缺乏生氣的臉上可不多見啊。
經(jīng)過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蘇媽終于開口:“是山神奪走了我們的影子。”
“山神?”
“沒錯……一定是……一定是的。”蘇媽喃喃,神情竟有些慌張。
而她的口氣又使我感覺,這,是一種背叛者的低喃!
“山神還奪走了我們的靈魂,我們的一切!”蘇媽發(fā)瘋一樣地吼出,我頭一遭在竹谷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
突然,蘇媽渾身一顫,臉上寫滿痛苦,但下一刻,所有的表情又在一瞬間脫離了她的臉,恢復到了平靜的狀態(tài)。
之后頓了一下,她毫無表情地看著我,惹得我心里一陣發(fā)毛,然后一轉身,向一間廚房樣子的房間去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處,一臉驚滯:這是啥?精神分裂癥嗎?
4、安魂酒
差不多蘇媽剛進廚房,門廊就再度傳來腳步聲,這一次進來的才真是麻。
麻手里拿著一個竹筒,身上有些潮濕,顯然剛剛又進過林子。他靜靜地領我往他的臥室走去——不對,他的腳步雖不紊亂,但明顯有緊張急切的成分在內(nèi)。房間很整潔,除了一個柜子和一張竹席,再無其他物什。
麻將他剛帶回來的竹筒遞給了我,竹筒涼涼的,打開蓋,里面裝著一些透明的液體,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酒味。
“喝下去。”依舊是冰冷的聲音。
我有些猶豫,但一對上麻的目光,加以那不容置疑的口氣,我還是喝了下去。并沒有什么異味,只像是一杯普通的清酒而已。
然而麻卻補了一句:“這是安魂酒,也叫定魂酒。”
安魂?我瞪大眼睛,他這是想害我?我下意識地用手抓向自己的脖頸,但為時已晚,酒的效力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了:只覺得渾身——大到全體,小到細胞——都在迅速升溫,而且越來越有種想要燃燒的趨勢。“啊——”我忍不住叫出聲來,但聲音已經(jīng)變得沙啞,喉嚨處仿佛是被燙到了一樣。
“火燒”中,我看到麻還是無動于衷地立在那里,沒有絲毫表示,我在心里將他狠狠罵了一通。
痛苦只持續(xù)了幾十秒,卻使我感覺像是在煉獄里待了幾十年。最后,灼燒感逐漸消失,但仍有幾股熾熱的熱流在向我胸口處匯聚。很快,除了胸口還像裝著一團烈焰外,身體其他部位都恢復了正常,不過都有些麻木。
“別擔心,這酒只會安撫和凝聚已經(jīng)破碎的靈魂。”麻用一句我完全聽不懂的話和不帶一點同情的語氣安慰了我一下。
我只覺得胸口很熱很悶,并沒有仔細回味他的話。之后,出乎意料地,麻向我走來,蒼白的臉在我的視域里越來越清晰,當我都能感受得到他那微弱的呼吸時,麻閉上了眼睛,并且張開了他的雙唇。
……
“呸!”
我和麻同時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不住抹嘴的同時,瞥見麻也在擦嘴,不由得怒火中燒——火勢甚至超過了剛才阻在胸口的那股,破口大罵:“你還好思擦?剛才狗嘴貼上來的時候怎么沒反應?”
“你以為我想啊?珊還沒和我親過,我的初吻就讓你奪去了。”
“……”我呆住了,倒不是因為麻的話,而是因為他剛才說話的語氣,第一次,第一次在麻的話中感受到這么強的感情。而更令我吃驚的,是麻臉上的變化:那張原本蒼白的臉上,此刻正透出一絲血色,開始紅潤起來,那雙一直毫無生氣的灰眸,也在一點一點地變綠。
愣了一會后,我才想起剛才——屈辱的剛才——怎樣有一種胸中的火被麻吸走的感覺。于是強忍住怒火問道:“麻,你——”
“我剛剛拿回靈魂,封存在你體內(nèi)的我的靈魂。”
5、雪夜·雪崩
“你的靈魂?”我想起剛才留在胸口的火焰。
麻苦澀的一笑(你小子也會笑?我暗自嘀咕):“唉,給你看一段記憶吧。”
于是場景一變,又出現(xiàn)了像在小谷里看到的畫面。
這是一個雪夜。
天上只有一抹淡淡的月影,幾乎沒有星星。風在呼嘯,雪在紛飛,掩蓋了竹谷一點一點都匯聚在谷中的闌珊燈火。地上的雪已經(jīng)很厚了,總能夠反射一些光亮,于是整個竹谷還是白皚皚一片。河面徹底停止了翻動,水也只能在冰層下緩緩流淌,從外面看,已經(jīng)無法分辨土地與河流了。
許多人都聚集在谷中唯一的酒館里。盡管酒館里已經(jīng)燃起爐火,但人們都還在瑟瑟發(fā)抖,因為竹谷人早已習慣了春光明媚的竹谷,翠竹常青的竹谷,再冷,也不過是在秋天,很快就會又迎來春季。每個人都死死裹好身上不多的幾件單衣,對他們而言,這天是在太冷。
在酒館的角落,我看到了麻,他一身單薄的白衣明顯與周圍的人劃成兩派,在這嚴冬中顯得極為不協(xié)調(diào)。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聽周圍的人如何咒罵天氣,又如何談南說北。麻很快就捕捉到了他所留意的話。
“聽說海鯉的那個姑娘昨天走了?”一個人說。
“你是說那個珊?唉,小姑娘人是不錯,可惜是個靈柱啊。”
角落里的麻,臉上一陣抽搐。
“這海鯉村也還真敢不買咱竹谷的面子,哼,看他們擺的那臭架子。”
“沒辦法,村長讓她走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兩個村子可就不僅僅是沖突那么簡單了。”
“只是不知道她這么快就走了啊,海鯉的人不是還沒到嗎?”
“噓,你們別說了。”有人小聲提醒前面說話的人,向麻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可麻渾然不覺,一臉呆滯。
嘈雜的酒館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空頓,然而旋即就又恢復了原先的熱烈,只不過話題又轉到了天氣上。
“竹谷有很長時間沒下雪了吧。”
“豈止是‘很長’。”
的確,沒有多少人還記得竹谷上一次下這么大的雪是什么時候了,哪怕是那些最年老的長者記憶里的雪天也不多。
“是啊,而且一下還這么大,連著有幾天了吧。”
“哇,這就是雪啊,它可真冷。”人群中傳出一聲孩子的感慨,引眾人哄堂一笑。不過孩子的話又使眾人不得不再面對這個問題:為什么會下雪?
“真不知老天是犯錯哪根神經(jīng)了,雪不是在西山那一帶才下嗎?”
“還有山神,遇到這天氣,他總該管管吧。”
“叫我說,哪有什么山神不山神的,不過是我們自己在騙自己罷了。”
“你小子找死啊,這話可別亂說,讓山神聽到可就——”
“哼。”
“哼什么哼,”說話的人壓低聲音,“跟你們說啊,我可真遇到過山神。”
“唬誰呢,山神還自己跑你家去不成?”
“誰說的,那天我在林子里……”
酒館的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一些耐不住倦意的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外面仍舊風雪肆虐,風隨雪舞,雪伴風飛,除了積雪更厚,與之前并無一二。這便是竹谷粗蠻而祥然的夜。
突然,酒館沖進來一個人,酒館里頓時一靜,只見那人氣喘吁吁,下氣不接上氣地說:“不,不好了,谷,谷外面,雪崩了!”
酒館一下子炸開了鍋,知道什么是雪崩的自然驚恐,不知道的看到其他人的表現(xiàn)也不由自主地驚慌起來,在角落里許久未動的麻,此刻也和人群一起騷動了。
這時,在酒館里也能聽到外面那滾雷般的轟鳴聲。
“快,關門,關窗——麻,別往外走,快回來!”
麻回過頭來看了叫他的人一眼:“我媽,她,她下午進山,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啊!”麻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什么?嬸母她還在山里?不,那你也不能出去!”
“哥,珊已經(jīng)離開了我,我不能再失去母親了。”麻說罷不做停留,沖出了酒館。
酒館外,除了黑夜與白雪,就只有蓋過風聲的雪崩轟鳴了。單調(diào)的色彩里,此時正蘊藏著復調(diào)的破壞力。風很大,麻沒有走出幾步,就已與身后的酒館隔絕,巨聲徹底切斷了麻與酒館的聯(lián)系。
四周都是一個模樣,往日熟悉的道路已難以分辨,村里的燈火,在風雪中變得無比縹緲。麻卻不顧這些,選定一個方向就拼命地向谷外跑去,可積雪早已沒過他的膝蓋,舉步維艱。他想要大聲喊叫,然而只要他一張開嘴,裹著雪花的凜風就會狂往里灌。
轟鳴聲越來越大,之后,仿佛只在一瞬間,雪潮就涌到了麻的面前,雪浪繼而將其吞噬。混沌中,麻死死地抓住一棵龍竹,可他還是小覷了雪浪繼有的沖擊力,龍竹在堅挺了幾秒后也折了腰,麻便被后涌來的雪浪卷走。
麻睜不開眼睛,所以盡管他處在一片潔白里,可感受到的仍舊是無盡的黑暗,還有那充斥著全身的壓迫和要命的窒息感。
生命的靈氣仿佛正在從麻的身上流失,起初的疼痛此刻已變成完全的麻木,雪潮似乎在奔向根本不存在的終點,而麻卻像是在奔向死亡。雪流不知沖了多久,然而就在麻感覺自己快要離去的那一刻,它停下了。
在麻已經(jīng)開始變得模糊的意識里,天地間突然轉為安靜,毀天滅地的轟鳴瞬間變成萬籟無音的靜謐,麻的耳朵還是很不適應。
周圍的雪緊緊的壓住麻的臉,使他無法呼吸。他感覺得到自己的一只手還留在雪面之上,盡管已經(jīng)精疲力竭,但求生的本能提煉出了上臂最后不多的力量。他旋轉上臂,制造出了一點空間,隨后,他的臉,隔過一條雪洞,可以貪婪地呼吸了。
在寒冷中,他休息了一會兒后,開始拼盡全力刨開積雪,冒出的熱汗融化掉一點雪,雪水卻旋即結成了冰。冰增加了積雪的硬度,也使周圍更加寒冷。麻的綿薄氣力徹底輸給了自然,堅持了很久,可他前胸以下仍舊埋在雪中。
麻的心里漸漸浮出了絕望。
疲憊與困倦雙雙襲來,他只覺眼皮越來越沉,甚至連黑色都變得模糊:啊,那黑色,是黑色的土地還是這黑色的天空,或是死神帶來的黑鐮刀吧。
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麻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6。雪夜·小谷
麻驚恐地望著剛剛救他的白猿。
這白猿,簡直就是這雪夜的使者:白雪一般的毛皮裹被著他黑夜一樣的臉與肌膚。而它綠幽幽的眼睛,更加深了麻對它的恐懼。
白猿救出麻后,迅速轉身,像一片樹林跑去,到林子邊緣時,又回望了麻一眼,像是在示意他跟上去,隨后便沒入林中。
麻費力地支起身子,向白猿消失的地方走去,步履蹣跚。雪已經(jīng)沒過腰際,但幸好剛才白猿離開時,已經(jīng)在地上留下了兩道雙腿劃過的長溝。
寒風凜冽,麻只覺得自己的一時越來越模糊,但他明白自己絕不能到,否則這將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個夜晚了。他明白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任務:救回珊,當然更緊切的還是找回母親。于是他咬緊牙關,拼命前行。
麻搖晃著進入樹林,這時候,畫面外的我卻是心頭一緊:這片樹林,不正是我在這個世界產(chǎn)生第一次記憶的樹林嗎?除了多一層白雪,其他的都與我記憶中的無二。麻順著白猿的腳印,勉強地走著。當他最后順著腳印一起邁出樹林時,他愣住了:眼前的谷,不正是大谷嗎?
大谷此時銀裝素裹,奇怪的是,瀑布并沒有被凍住或者斷流,而是一瀑流水傾瀉而下,仿佛是后面的夜空流淌了下來,與周圍的雪地混為一體,可我記得我來時這里只是一些干涸的河道啊?
麻剛準備再走,卻又第二次愣住:谷中有兩個人影,一個是白猿,另一個竟然是蘇媽。
麻走過去,看到母親,高興地叫了一聲,但蘇媽只是保持著微笑,沒有什么太激動的表示。
“媽,您沒傷著吧,嚇死我了。”
蘇媽微笑著輕聲說:“沒事——也許是沒事吧。”
麻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還躺著一個人,可那個人,竟然也是蘇媽。他有重新審視站著的蘇媽,她的身體呈現(xiàn)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tài),整個人顯得很虛幻,仿佛是一股黑煙構成的。麻露出了一副詫異、迷惘的表情。
只見她說:“別擔心,我還是你的母親。”
“那她呢?”麻指了指地上的。
“她也是。”
麻愈感迷惑。
蘇媽卻仍舊微笑:“等會你就知道了。”
白猿扛起地上昏迷的蘇媽,向小谷入口的方向走去。蘇媽緊隨其后,示意麻跟上。
進洞前,麻不禁猶豫了一下:“那個,你們是怎么知道這里的?”
蘇媽溫柔地看了麻一眼,一雙眼睛有著像夜空一樣深邃的黑色,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前面的白猿:“這里都是山神的土地,而它正是山神的兒子。”
很快,麻的臉上就出現(xiàn)了和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同樣驚異的表情。洞穴里依舊漆黑,暗流聲仍在,卻像是換上了凄愴的曲調(diào)。
進到谷中,背景都和兩天前珊告別時的景象一樣,不過,天黑了。
待慘淡的月光照明小谷時,麻今天晚上第三次被驚到:小谷里,躺著十幾具尸體一般的人,槐樹下,更是多了幾個和陰影融為一體的人影。
高一作文 篇10
我們不管現(xiàn)在在哪個高度都要做到平視自己,大家都知道怎樣去讀取量筒的數(shù)值吧,太高和太低地看都不會讀取正確,只有平視的數(shù)才是正確的。
我初中時是個十分自戀的人,也不知道身上的迷之自信是總那里得來的,而且就算失敗還是依舊自戀,我上初二那會兒成績急劇下降,而且是呈直線下降,從沒有轉折過,而我每天還是樂悠悠的,總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班主任列入了學渣行列,但是她每次找我談話,我都當作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我太高估自己了,我認為我自己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把自己的成績拉上去,這種自信是可以有的,但是過度就可悲了。我不但沒有提高自己的成績,還是在走下坡路,因為少學習了一些東西,所以都學不懂,最后中考時成績也就那樣,并沒有想我想象中的樣子一樣一下就提上去了。還發(fā)生在我初中時候的高估自己的事情還有藝考,我挺喜歡唱歌的,所有就去報了音樂,我又自戀地認為我一定能考過,而且還是高分考過,所以別人在練習的時候我卻沒有那么認真,認為自己很有音樂天賦,比他們優(yōu)秀很多,不用練習也一定會比他們好。然而結局總是驚人的相似,我再次因為我的沒有道理的自信考砸了,經(jīng)過初中高估自己的失敗案例,我在高中終于學會了平視自己。
除了高估自己會造成悲劇,低估自己也是同樣的。
我的高中同學高考后一直很苦惱填志愿,老師也指導她填自己喜歡的學校,以她的分數(shù)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而且她的輔導老師說是百分之百能行。而她自己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實力,十分沒有信心,還不聽老師的話填自己喜歡的話,填了個十分將就的學校,結果她超過了她理想學校一百多分,而那個將就的學校就更不用說了,之后她還一直抱怨她進的學校不好后悔沒有聽老師的話。其實這能怪誰,還不是怪她太過于低估了自己的實力。
所以不能高估自己也不能低估自己,高估自己我們會以為山頂離我們很近,低估自己我們會覺得離不開山腳,其實我們都在山腰處,只有平視自己我們才能做出對自己的正確判斷,才不會看到關于自己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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