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菜
一進菜場,全身立刻有種壓抑感,四周的行人像去趕集似的從你身邊飛快的走過,弄不好被哪位冒失鬼撞到也不是沒可能的。農民、攤販們的吆喝聲;買主、賣主的討價還價聲;家禽的叫聲;屠戶們的剁肉聲……真可謂是“聲聲入耳”。剛進菜場時還覺得有點冷,現在被攪和地一下子熱了起來。于是捋起袖子,不甘示弱地往前擠,充耳不聞吵雜聲。
走著走著,我又發覺不對勁了。這么多的東西,有黃瓜、蘿卜、青菜、韭菜、豬肉、雞、鴨、蝦……我竟不知該買什么好了。轉頭看看媽媽,她正微笑著看著我,好像在說:“怎么樣,不知該買什么了吧?”
“媽媽,你們想吃什么啊?”我想征求一下媽媽的意見,好“對癥下藥”。
“隨便,你買什么我們就吃什么。”
我慢吞吞地來到一個賣蔬菜的攤位前。攤主是一個小青年,長得又瘦又矮,留著一個小八字胡。
“請問,你這黃瓜多少錢一斤?”我用普通話問道。
那小青年看了我一眼,然后漫不經心地道:“一塊三。”
“給我稱一斤。”
那小青年一聽我要買,立刻撈起秤,飛快地拿起幾根黃瓜,兩手一提,左手將秤砣一移,說“"一斤一兩,就算你一斤吧。”
我心存感激地付了錢繼續向其他攤位走去。
一走到畜類區,差點被這里特有的氣味給熏倒。可是為了肚子只好委屈鼻子了。沒走多遠,眼前突然一亮----黃鱔!哈哈,今天可以吃到炒黃鱔了,我咽了下口水,飛快地來到攤位前。這里的攤主是個中年人,胖、矮、黑,典型的農民形象。這時,一位老婦人問他:“你這個長魚怎么個賣法?”
“十五。”
“十塊賣不賣?”
“不賣。”
“你這個又不是野的,怎么那么貴!”
“哪個說不是野的?媽的,我今個才抓的,不是野的我就是畜牲!”
沒想到還真是野的!賣葷的和賣素的果然不同---粗!
我也學著那位老婦人,用家鄉話問道:“這個長魚怎么賣啊?”
“十五。”
“十塊錢賣不賣?”
“不賣!”
“十一,多了我也不買了。”
“不賣!”
“不賣算。”我轉身來到其他攤位,假裝逗留,還故意問其他的攤主:“你這個長魚怎么賣啊?”
果然,那農民中計了,沖我喊到:“哎,那你過來望望啊!”
我一陣驚喜,可表面又故做鎮定,回到他的攤位,說:“十一塊,多一分也不買。”
“好,你要多少?”
“全稱把我。”
他立刻找來一個黑塑料袋,將黃鱔倒進去,一稱,四斤四兩。
“多少錢?”我問道,其實我早已算好了價錢。一共四十七塊三角,只不過想試試他這人怎樣。
那農民竟被我這突然一問給愣住了,支吾了好半天說:“三十三快六吧。”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看到我笑立刻嚷到:“多少錢你自己不知道啊!”這下子我更是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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