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外婆的那些天(1)
我的外婆生活在如東,那是一個盛產海鮮的地方。外婆沒有什么文化,她整天笑瞇瞇的,為數不多的皺紋一褶一褶地擠在臉上,堆砌著歲月年華。外婆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地里默默勞作,在家的時間并不多,只有中午、晚上才見她赤著腳跑回來。
小時候,我經常跟隨在后面幫外婆做事,但隨著年齡的增加,現在的我偶爾會幫幫她。令我記憶猶新的還是幫外婆織草繩了。
按下開關,老態龍鐘的繩機開始運轉,我學著外婆,將稻草一根一根遞入繩機中,動作重復而單一,但我卻樂此不疲,而外婆那雙已經摸透了滄桑的'手,則非常嫻熟地撿草、遞草有撿草、遞草……漸漸的,定子上面的草繩一圈一圈的增多,逐漸變成了一個大圓盤,草繩就做完了,外婆從窗臺上拿來一個起子,一把剪刀,她不慌不忙地將斷頭雅茹草繩中,然后細心地把露在外面的草剪掉,然后打開定子,取出草繩,然后合上,裝入繩機……打一捆草繩足足要用半小時,每捆草繩才兩元!這可是一個需要耐心的活,我和外婆在悶熱的倉庫中一坐就是半天,一只到汗水淋漓也不肯停止。
草繩上的蟲子比較多,我拿久了,手上奇癢無比,外婆看著我把手上的紅疙瘩都抓破了,心痛不已,讓我回房間里休息,而我卻問:“外婆,你的手怎么不癢?”“我手皮厚!”外婆找了個借口,她慈祥的目光看著我,像是一道傳送帶,向我輸送著她的慈愛,于是我戀戀不舍地回到了房間里。
現在想起來,外婆那時一定也很癢,也許她為了不讓我受苦受累,才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也許,她已習以為常罷了。
我和外婆的日子是充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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