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卡（2）
過了一個鐘頭，他懷著甜蜜的希望睡熟了。他在夢里看見一鋪暖炕，炕上坐著他的爺爺，搭拉著兩條腿，正在念他的泥鰍在炕走來走去搖著尾巴。
凡卡正沉侵在他那甜蜜的夢中，突然他聽到一聲低沉而沙啞的咆吼，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他只好戀戀不舍地告別了那個令人神往的夢，慢吞吞地掙開惺松的睡眼，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可怕的面孔－－老板的臉。本來由于老板吃的都有是好東西，因此老板的模樣很不錯。可是，在凡卡看來老板是臉是那么猙獰，比鬼還可怕。因為今天老板的心情本來不如往天好，還有加上伙伴們，“美言”幾句。所以，只見老板滿臉陰云，一把揪住凡卡的衣領，狠狠地罵道：“你這臭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老板指了指作臺，又說：“哼，看你做的！把我的墨水全都倒翻了，你擅自用我的東西已經沒打你，沒罵你，當沒有這一回事。現在，你還看我如何收拾你！”說著，老板把凡卡拖到院子里。凡卡忐忐不安，暗想：“哎，都怪我過于興奮，出去寄信時，不小心撞了墨水，結果把墨水全都翻倒了。不知老板又怎樣打我了”。這時，老板拿出那條早已準備好的血跡斑斑的皮帶，狠狠抽拍打著凡卡，“啪”的.一聲，皮帶無情地落在凡卡瘦弱的身體上。他卷縮著身體，一動也不動，淚水不斷地往外冒。皮帶的響聲加上凡卡的呻吟聲交織成一首凄厲的樂曲。抽打完畢，老板又說：“今晚，你別睡過道了，就睡在院子里。睡覺時別弄臟我那珍貴的花盆”。說完，便揚長而去。
晚上，鵝毛般的雪花，從天上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莫斯科成了個銀白色的世界。這時，工作了一整天的凡卡，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院子。他披著羊皮襖，疲倦加上饑餓使他倒在了冰冷的地上。他突然好奇地朝圍墻的小洞向外看。圣誕節，街上變得更加繁華熱鬧。人們穿著節日的盛裝，在大街上徘徊。一棵棵高大而美麗的圣誕樹立在街上。外面的景物，沒有任何東西能使他高興。地上那一片潔無瑕的雪，使它觸景生情。他想到了家鄉；想到了家鄉的雪；想到了與他一起玩雪的小伙伴；想到了砍圣誕樹而凍僵的爺爺…熱淚像涌泉般流出來。凡卡搓搓手，嘆了嘆氣，閉上眼睛－他多么希望能在夢中回到他熱愛的家鄉，回到親愛的爺爺身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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