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xiāng)
在幾千甚至幾萬米的高空上,我俯視著那被連綿不絕的山脈包圍著的故鄉(xiāng),那個生我,養(yǎng)了我?guī)啄甑某鞘小m州。它沒有江南的纏綿的縈縈繞繞,它透出的是最質(zhì)樸的氣息……
下了飛機,那熟悉而陌生的家鄉(xiāng)味道混雜著冷空氣一直往我身上撲,好像在歡迎我回到家鄉(xiāng)。這時我才清醒過來,我終于又回到了這座城市,對故鄉(xiāng)的牽念,對姥姥姥爺?shù)囊缿僮屛倚念^一暖……
很快,我們一家到了姥姥姥爺家,什么都沒變,只不過姥爺頭發(fā)上又多了幾根銀絲,只不過再也吃不到那裝飾了我童年的藥膳鳳爪和玉米軟糖,只不過……我多想念這里的一切!可是,再回到這里時,我居然變成了什么路都不認識的外鄉(xiāng)人,恍恍惚惚的過了一年又一年……
看望完姥姥姥爺,我們打了的士去看我們以前生活過的地方,那個偏僻閉塞的小區(qū)里,什么都沒變,長長的路的墻上寫著大字的標語,顛簸的路至今也沒人修過……我們甚至還看到了以前的老鄰居。在小區(qū)……盡頭,那條長長的鐵軌綿延地伸向無盡的遠方……我無法想象,我就是在這樣的地方玩了捉迷藏,玩了過家家,度過了我童年中的一部分……仰著臉,把眼中的淚憋了回去,我心想我再也不要回來了……
昏黃的燈光下,奶奶躺在那張小小的床上,臉上如溝壑般的皺紋間寫滿了滄桑與對我的寵愛:“真真,過來奶奶身邊坐。”我聽話地坐在了奶奶身邊,幫奶奶捏著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腿,奶奶用那充滿皺紋、小小的手撫摸著我的臉,老淚縱橫。奶奶也老了,一旁傳來姑姑的輕嘆:“老太太身體越來越差,容易激動,經(jīng)常流淚,眼睛也不好了……”媽媽也輕嘆了幾聲,我卻因為太累而趴在姑姑腿上睡著了,就像小時候那樣……
晚上,我鉆進姥姥的被窩,親昵地對姥姥說:“姥姥,我還想爬趴在你的大肚皮上!薄吧岛⒆,你都多大了,我的大肚皮早不能讓你趴了,”姥姥慈愛地說,:“快睡吧,明天你爺爺生日,你還要去呢,別起不來了!边幫我掖了掖被子,我應著,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火車站上,我呼吸著這污濁的空氣,發(fā)現(xiàn)那尊雕塑馬不見了,聽不到宋祖英的“辣妹子”了,我輕輕地搖了搖頭,這與上海相比,差了多少!什么都變了,什么都沒變,不愿再看故鄉(xiāng)的破敗,一咬牙,放下心中的不舍,踏上了歸途……
再見了,故鄉(xiāng)!突然塵土飛揚,窗外的景物向后倒去,我知道,火車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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