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荒野上的教育為題的學生優秀作文
在我的周遭,發生了太多的事我無法理解。那些與我最相關的事,那些教室內外的事,我苦苦地為它們尋找著合理的解釋。
我不懂,為何教育局來學校檢查就會有那么多的事?為什么我們連續兩天都要大掃除?為什么宿舍的衛生標準要提高?為什么學生的作業本要全部上交?老師上課都要采用華而不實的“四步教學法”?
我不懂,為什么裝有嶄新的聯想一體機的教室只有在老師上示范課的時候才能使用?生物模型館也只在有外校來參觀時才開放?為什么圖書館里的圖書鮮有更新?為什么學校面對學生時是那樣的摳門,而面對浮名卻又如此的慷慨?
我不懂,為什么一定要將實驗班的學生當做小白鼠?為什么要在本來就不輕松的教學內容之上再加人大量的競賽課程?還有,西方的流動班級教學方式就一定適合我們嗎?社團課程與校本課程是否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我似乎能想象到媒體對于這所學校的評價:該校風景優美、環境整潔,高清錄播教室、機器人教室等先進教學設施全市領先,廣泛開展的教學實驗改革效果顯著……
骷髏穿上了華麗的袍是否就變得有血有肉?當與教育有關的事都變得無名無實,大而空泛,“教育”這一詞匯本身是否也會跟著名不符實?
我不懂文科實驗班的學生為什么會在自習課上突然放聲大哭。
我不懂一個學生在發現自己連中國有十三億人還是三十億人都不知道時為何還能笑得出來。
我不懂為什么大家作文的立意總是如此相像。
我不懂為什么男生連1500米都跑不下來。
掀開華美的袍,里面的根根白骨是如此的觸目驚心。外在的繁華與風光可以重金購得,內在的充實與豐盈就可以忽略不計了嗎?是誰在推演這出重“表”輕“里”的鬧?社會浮躁與功利的污水流進了學校的血脈,如今誰還有“百年樹人”的耐心?“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梅貽琦的'這句話又怎能僅僅是針對于大學教育而言?我常常懷想,抗戰期間竺可楨校長是如何帶領浙大師生在荒野上打開書本晨讀的。在那時事動蕩的日子里,他們最珍貴的擁有不是書本與儀器,而是關于教育的思考和熱情。我曾試想,若是拿一把錘子將我們身邊的大樓砸除,只剩下老師和學生處于荒野之上,我們還會剩下些什么?老師是否能與學生席地而坐,侃侃而談?學生是否能真正帶著對知識的渴求聆聽老師吐出的字字句句?
我不可能不失望,但我也不絕望。因為問題并不復雜,解決的措施也并不困難,重要的是我們是否愿意在問題與措施之間搭一座橋。我相信,總有一天,大樓與先進的教學設施不再是教育的一塊遮羞布,而是它美麗內在的自然外現。
我真誠地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