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葉落了。那兩只燕子還在天窗下飛著,幾近絕望地撞著窗戶,窗戶上也已留下了點點血痕。在這兒住了幾年,這燕兒竟還是搞不懂,那只是玻璃。只要朝下飛一點,就能從大門飛出去。
我把門完全打開了,秋日的太陽也是如此的溫暖,讓人眩暈的金色鋪了滿地。那葉還在飄,掩不住秋日的蕭條。燕兒仍在掙扎,脖子上的毛一簇簇的炸起來。
忽的,鋪天蓋地的陰影籠罩過來,近了,那就是南飛的燕群。那兩只燕加快了沖撞的速度,依舊只是徒勞。我走進了屋里。開始我覺得好玩,可到了后來,感覺心里酸酸的。我把窗戶開開讓那只小鳥走,也嘗試把他帶上正確的道路但一切都是徒勞的,好像還很怕我,窗戶上的撞擊聲依舊繼續著。
一直到深夜,那撞擊聲才消失,我忐忑的心才放下來,心想:可憐的燕子啊,終于飛出去了吧。第二天一早,我趕緊起來,迫不及待地跑到廳堂,去驗證那燕子已經飛走的猜想。當我仰首看時,分明看到了天窗下,一具燕子直直的尸體……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它的身體上,雖然那毛羽還閃著高空的光澤,但那身子已經僵硬。
人的宿命,是活下去。只要能嘗試,就一定要選擇嘗試。試了,就不后悔。
那只死去的燕,我把它埋在了靠南的小沙堆上;蛟S,它在死去的一瞬間,已看到它在藍天下飛翔,急速扇動的翅。
膀帶下了落葉,燕子寧死也要不停的撞,可見他對自由和天空的渴望是十分強烈的。雖然十分徒勞,但是沒有放棄。
——這,就是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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