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我們生活在鋼筋水泥的森林里。家只是大廈中那上或不上防盜網,拉上或不拉上窗簾的格子。人們用混凝土和鋼筋為脆弱的自己裝上一道防線,把自己包裹得像鉆石般堅固,卻失去了如水般的靈活,用譏諷和刺耳的語言做一條荊棘披風,卻刺傷了自己。穿過一道道斑馬線,走過一條條步行街,在紅綠燈和公路上徘徊的行人來去匆匆,摩肩接踵,撞著碰著了都是若無其事,腳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停滯,頭不會因為那個人而轉動。日新月異,生活的節奏壓迫著我們,沉重得令人無法呼吸,在車水馬龍、燈火炫目的世界里,在那一個個大小無異的窗戶里,有熱鬧,有孤寂。
關上窗,拉下窗簾。給身心俱疲的自己休假。只有一個人時,那種空虛和寂寞就莫名的鉆出來。而且愈發強烈。葬在心里的秘密像是被挖出來了,胸口那個叫做心臟的地方疼痛起來,藏在發絲下的頭皮發麻,眼中泛起淡紅的水霧。點燃了記憶,它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我試著在這偌大的房間和墻上的圖片說話,與電視一起打鬧。但漆黑如鏡的深邃中只有我一個人的刀光劍影。
我坐在電腦前玩游戲。光穿過我的身體,將我的影子死死地釘在涂了臘的冰冷的地板上,像一面可怖的冰墻。不,它不是被釘住了,否則它又怎會隨著我而移動呢?是它懦弱了罷。不,它沒有懦弱!否則它又怎會被嚴寒禁錮住而不屈服?此時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藍色燈光縱然迷人,房間里涌出寒冷的氣。我在寒風中不斷顫栗著。開著取暖器卻無法平息心中掛起的風暴。無法寫作也無法看書,那石英石大桌冰冷的令我發抖。
爸爸媽媽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躺在床上只聽見他們如釋重負的嘆息。我也不小了,不能讓他們忍著我耍小性子呢。耳機中緩緩播放著旋律,我機械地按著重復,盡管那只能讓我得到微小的共鳴。
于是乎,心中的火焰燃燒起來,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好。獨守空閨,自娛自樂。
于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瘋了笑了哭了傷了,這些最后都變成眼中深邃的窗。反映了我們曾經經歷過的的往事。那些有過共鳴的歌曲,在心中、在耳邊還環繞著余音——“我們都一樣被灌輸了太多泡沫,好想掙脫,卻逃不開的沼澤。不斷的糾結,宣泄內心的咆哮 ,只能得到,毫無力量的共鳴。 你知道,我很卑微,只會妥協 ,你期待的不是這樣的,想擊碎,對面的我,希望回到原點,找到希望的方向,從頭再來,哪怕失敗又如何,年輕的沖動會有奇跡,我相信自己,我也相信未來……”
失敗和傷痛不斷堅強著我們的心。讓磨難的黑布把我們的窗擦得更亮。別讓霓虹燈模糊了內心的獨白,我會做夜空中不耀眼但是會發光的那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