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在不言中

公公拿了張5月26日的《文匯報》，指著上面一張阿達的題為“無題”的漫畫，要我說說這畫的涵義。我一看畫面：一棵參天大樹上一只啄木鳥，樹下一個人正舉qiāng射擊。整幅畫就這么簡潔明快。前幾天看報時，也就一眼帶過了，沒留神看。而今倒要好好想想了：一個無知的人，不管啄木鳥是益鳥還是害鳥，只是隨心所欲地亂打。畫的主題是告誡人們愛護鳥類。這是我最初的印象，但我沒敢說出來，因為我知道不會這么簡單。大概看到我猶豫了，公公叫我看看邊上的一篇《妙在不言中》的文章。一看，我就傻眼了，因為文中說像我剛剛那樣的解釋，“真有點接近荒唐”，還說“幽默漫畫的妙處盡在不言中，這樣的畫要讓讀者自己去欣賞領會，多余的話，實在令人厭煩”。那可真是要命了，我本來就沒有這方面的特殊細胞，淺顯一些的還可以對付，可這幅畫又說明了什么呢?
　　 我左看右看，再也找不到現成的答案，只知道這幅畫“幽默風趣，使人發笑，也發人深思”。突然，我把那個人和一支qiāng想象成了一只啄木鳥的形狀，這使我大為興奮，仿佛悟出了真諦；生活中往往有好多人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就向自己的同類“開火”，“好人打好人”，而本人還蒙在鼓里。可我對這一大膽假設毫無把握，因為那棵樹是什么意思還沒有著落，而且把諷刺的對象與啄木鳥類比也顯得不倫不類。于是我開始尋找第三種解釋……
　　 我苦苦地思索著。吃晚飯辨不出味道，做習題也心不在焉。突然間一個念頭冒出來：“啄木鳥在吃害蟲，而害蟲在腐蝕著那參天大樹……于是我試作新的解釋：那棵參天大樹象征著社會主義，雖然強壯無比，卻免不了“害蟲”的蛀蝕，像貪污犯、盜竊犯、走私犯以及形形色色的損公肥私者，他們正在無聲無息地吮吸著人民創造的、用以獻給祖國的汁、乳、血，可是當人民的公仆——一些富有正義感的人出來揭露他們、鏟除他們時，卻遭到了“蛀蟲”的保護人——一些身居領導崗位，有權在握的干部的“瞄準”——壓制、打擊甚至置于死地。漫畫無情諷刺了那些思想僵化乃至蛻化變質了的某些人，揭露了包庇壞人壞事的一些社會現象。這幅畫的內蘊在于畫面之外。對于這個解釋我自認為有進步，但也許還不確切，不深刻。不知告訴公公后他是否會滿意。不過我經過了一番思索，終于略微體會到了這幅“無題”畫“妙在不言中”的妙處，也學到了認識事物的一些方法。這使我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