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
在人生崎嶇坎坷的旅途上,是誰給予你最真誠,最親切的愛?是誰對你噓寒問暖,時刻給予你無私的關愛?是誰不知疲倦的教導著你為人處世的道理?是誰為了你的瑣事愁眉不展?對,是母親。
——題記
翻過這個年坎,母親走了將近二個年頭了,但母親的面容還清晰的閃現在我的記憶中,母親的話語還依然響在我心間,我用心儲存了關于母親的所有記憶,母親-----您是永遠都不能從我心里走出的啊,您還活著,永遠都活在您兒子的心中。
記得那天是元月17號,我正在學校參加期末考試,母親打電話給我,喊我回家,我以為是過年等我們回家殺年豬,于是隨口就說:“媽,就別等我了,反正我都不愛吃新鮮肉,愛吃臘肉。”可母親這次態度卻是出乎意料的果斷,“不管怎樣,我就等你們到21號,21號是最后一天!”幾乎是一種命令和祈求的語氣。我心底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于是我放下考試匆匆的趕回家,母親見到我平安到家后,她驟然落下的滿臉淚花,是我永生都難忘的,這淚花讓我在看到母親的一剎那間,整個身體幾乎要癱下去,一個我想都不敢想的恐懼的念頭浮上心頭,母親----這次真的要永久的走了,母親要永久的離開我們。
不知是命中注定還是一種無意識的牽引,21號母親就病倒了,我幫著母親煎完油,坐下來正準備休息,母親說有點不舒服,我說可能是忙著準備過年的東西,累了。我勸她坐下歇歇,還幫她倒了一杯水,可母親竟然連一杯子水都端不起,我于是才明白,我的母親早就不行了,只是由于對生命的熱愛,對家庭的依戀,對兒女的牽掛,支持著我母親日夜衰落的身體。母親為什么要我最遲21號一定回家,我現在終于明白了。我摸著母親那雙粗糙的長滿硬繭裂了不少口子的手,一種像蹭著老樹皮的感覺漫布我的全身,我仿佛看到一棵被蟲蛀空了的危危欲倒的老樹,正在作最后的掙扎,眼前的母親臉上掛著兩行渾濁的淚,喉嚨里發出“嘶哈……嘶哈……”的喘息聲,像是在抽拉一只沉重的破風箱,母親說話的聲音很微弱,但母親的眼睛依然努力的睜著,慢慢的環視著守在她身邊的親人……
母親從重慶轉來,已是年關了。大年三十那天,我們幫母親洗了頭,請理發師傅幫母親修剪了頭發,而且在庭院中扶著母親走路,加強對母親的康復訓練。母親那天的精神狀況也出奇的好,時不時地跟姐,跟孫子,跟外孫開玩笑,完全沒有任何要走的跡象,于是并未引起我們的注意,我們只是像往常那樣照顧她。到吃年夜飯時我幫母親喂飯,我發現母親總是嫌我喂得太慢,總用不聽使喚的手來碗里抓,大把大把往肚里咽,聽老人說母親這是在吃“上路飯”。吃完飯母親說:“今天我累了,背我去休息一會兒吧!”我的母親就這樣躺在床上,永遠都沒有醒過來。門外的狗“旺——旺——”地叫了起來,難道它也在痛惜,在挽留母親那正在消失、冰涼的生命嗎?夜降臨了,靈的割舍與肉的毀滅,在這漆黑的夜色中一并完成。哦,多么的殘酷,我的母親就這樣走了……
篇二:
天氣冷得出奇,寒風咆哮著卷起雪花,升騰起嗆人的白煙。母親打電話給我,說:“兒,你有空嗎?有空回家看看,行不?我生病了!”
我著急地連夜趕回家,一邊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著,一邊在車上回想著以前的母親。
一下車,我蒙向村里奔去,母親早在村頭等著我看著我回來,著急地向我跑來。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我著急地打量著興奮的母親,緊握著母親的手掌心,急切地說:“母親,你怎么了?”
母親笑而不語,在我著急地催問下,母親回答了:“兒,我沒事,只是太想你了,所以打電話撒了謊。”我心里別提多高興,因為母親很愛我、想我,小時候因為用眼不當,母親為我捐獻眼角膜成了獨眼。但因為工作太忙了、左鄰右舍嘲笑我,我找了份較忙的工作,一年回不了幾次家。我假裝生氣地說:“媽,我很忙!以后你要是再撒這樣的慌,我就不理你了。”
母親一聽,急了,像小孩一樣忙拉著我的手,著急說:“兒,回家吃過晚飯再走,母親給你做玉米餅。走,我們回家。”
回到家,母親興奮地為我準備著晚飯。夜幕降臨,工作單位給我打電話,說領導臨時要我去廣州辦事,所以這次不用回單位直接去廣州。
過了一會兒,母親從廚房走出來,笑著說:“兒,晚飯好了!我們去吃飯!”走進廚房,望著飯桌上的菜和玉米餅,我傻眼了。以前一向愛干凈的母親,怎么玉米餅會有白頭發呢?青菜里會有黃葉呢?
我用筷子翻了翻,這邊白發幾根,那邊白發幾根,不敢吃了。我告訴母親這次不用回單位了,直接去廣州辦事。母親看著我翻了翻,然后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她著急地問:“怎么了?是不是吃不慣?”
我不敢應著她,母親見我不出聲,苦笑著說:“兒,媽送你去打車,你忙就回去,媽以后不再煩你了,你別不開心。”
我和母親走出了村子,望著天上的繁星和皓月,我沉默了一會,對母親說:“媽,你回去吧,車待會就到。”母親依依不舍地望著我,又猛然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著急地想家跑去,我望著母親的背影,著急地說:“媽,再見!”心想,母親真是老頑童!
車要到了,我看看舊表。身后有人在喘氣,著急地說:“兒,這是家里的水,給你。”我轉過頭望著母親那汗流浹背的樣子,拉著母親說:“不用了,謝謝!”
母親忙著把瓶水塞進我的背包,著急地說:“去廣州是個新地方,媽媽怕你水土不服,特意為你裝了一瓶家鄉水。”
母親接著說:“你很小的時候,我第一次帶你去廣西姥爺家,你鬧肚子,人也瘦了很多。后來,媽聽說這是水土不服。老輩人講,到一個新的地方,先喝幾口家鄉的水,腸胃就好些。以前,你每去一個新的地方,媽都會大背包里給你裝一瓶家里的水。這招還真管用,帶上總歸沒有壞處。”
車來了,我說:“媽,好了,你保重,我去工作了,再見。”邊說邊上車,母親看著我上車,大聲地喊:“兒,記得打電話保平安。”“好,回去吧。”
后來,母親和我越來越少聯系,我的工作也順利,還交了女朋友,正準備有空帶她回家看看。直到六月份的某一天,阿姑打來電話:“你快點回來吧,你媽今早逝去了!”
我聽了電話,和女朋友猛奔回家。到了村頭少了母親等待的背影。我們著急地跑回家,家里掛著喪聯,我呆了,久久不敢進去,阿姑拍拍我的肩膀,哭著說:“進去看看你媽吧。”
進去時,母親已穿上壽衣正要下棺。我跪在她的面前,摸著她的臉蛋撕心裂肺地說:“媽媽,你醒醒”可是一切都晚了,母親再也不能回答我了。
阿姑怕怕我的肩頭,哽咽地說:“你要節哀。你母親很偉大,聽醫生說二月份的時候,她到醫院檢查,醫院建議她去做手術,因為是腦梗后期”
我仔細一想,二月份不正是我回家的那一天嗎?我早就該發現母親老了,因為工作,我忘了家了的母親已經老了。我后悔地哭著,也許那天我選擇留下來,母親會告訴我她的病情,她就不會默默地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就會接受治療,至少還能再活些日子。
就這樣,母親老去了我后悔地不吃不喝。阿姑和女朋友說,你再這樣荒廢下去,你母親在天上看到也會很痛苦的。你應該從痛苦的地方走出來。
母親讓兒子體會了“子欲孝而親不待”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