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
家鄉的橋是我夢中的橋。
小時候,家鄉的河上架著一座彎曲的石拱橋,上面的一磚一瓦顯現著自然的肌理,縱橫交錯,散發著古樸的韻味。
橋上,兩排柳樹好似美麗的少女垂著長發在水里照鏡子。夜晚,我常蹲在那樹下,頭頂皎潔的月光,伴著蟋蟀的交響樂,哼著優美的旋律……
橋下,一些漁夫正揮著竹篙灑下漁網在水里打漁,那粗獷的打漁歌中,預示著他們收獲頗豐。
橋的兩岸居住著一村居民,他們居住在簡單低矮的土坯房中,有著一樣的風土人情,團結互助,心被這橋緊緊相連。
現在,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橋變寬了,上面的水泥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幾分夢幻般的色彩,漂亮的橋欄在水的倒映下,那天然、古樸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雄偉和壯觀。
橋上的柳樹早已不見,高大的路燈佇立橋上,給這黑暗的夜,帶來無盡的光亮,它們儼然是一排巨人守護著橋上通行者的安全。
橋下的漁夫,早已變成了一撥撥的輪船,“嘟嘟嘟嘟”地開過,激起的波浪,仿佛要洗去舊時代的鉛華,隨著輪船的前進,進入一個嶄新的時代。
橋兩岸的土墻早已不見,已經變成了那巍峨高聳、鱗次櫛比的高樓,晶瑩的玻璃幕墻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而兩岸的居民仍未忘了那橋的約定,依然團結互助,心心相連。
家鄉的橋,隨著時代的變化不斷刷新著自己的外衣,但它的靈魂在我的心中卻永不磨滅,綻放著迷人的風采。
啊,家鄉的橋,我夢中的橋!
篇二
故鄉有一條不知名的小河,整日繞著村莊流淌。河水很清,陽光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倒影,那就是我要說得橋。
橋的前身僅僅由幾塊石板和木樁砌成,既不規則也不美觀,只是供人們渡河的工具,再無他用。早在爺爺赤腳打游擊時,她就立在那兒。直到解放后,她那衰老的身軀再也經受不住生產隊過往的牛,車,才被改建成現在這副模樣。
新橋沒有名字,過往的人,車多了,也沒有人記得她的恩德。她就像被遺忘在記憶深處的老人,見證著生命的流逝。
六年前,鄰居家的大姐姐頂著紅蓋頭在敲鑼打鼓的人群簇擁下走過了這座橋,在她最后看一眼這座橋時,歡笑聲里摻雜了沉默以久的哭泣;五年前,在喜慶的鑼鼓聲中,隔壁的大哥哥又在這座橋上迎來了他美麗的新娘;四年前,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里,奶奶也從橋上走過,但下一個春天來臨時再也沒回來……
回到故鄉,再踏上這座橋時,昔日的新橋已成舊橋。風雨的吹打,歲月的侵蝕再也讓人無法找回她年輕時的容顏。佇立橋頭,兩岸風景依舊,河岸上的野花開的不濃不淡。這一切似乎都不曾改變,讓我不禁想起小時候苦澀的黃姜(俗稱火頭根),踏實的耕牛,河岸邊樹上碩大的柿子和那只無所事事的“彎豆角……這一切似乎都被那一道道刻在橋墩上的水痕描繪得清楚明了。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每一個過往的人,每一件或喜或悲的事,這座橋都默默地看著。她是一個無言的卻無時無刻不在向人們講述著歷史滄桑的老者,沒有浮華的修飾,沒有具體的“姓名,更沒有人們為她刻下碑文。盡管如此,她仍履行著一座橋的職責,無言的沉默是她消遣孤獨寂寞的方式。時間的長河帶走了她身邊的一切,只剩下一副歷盡滄桑的嶙峋瘦骨和冰雪融化后的泥濘。半個世紀過去了,不知有多少孩子在橋上留下了歡聲笑語,不知有多少悲傷的人們撒下了傷心的淚水,不知有多少爆竹煙火在橋頭綻放……
我不想用太多的贊美去描繪這座承載了歡笑,淚水的生命之橋。不管有再多風雨,在我的記憶中,只有她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