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收割小麥散文
昨夜做夢在家鄉割小麥,情形逼真,現在我還能想起來......
天氣悶熱,在一片金色的麥田邊,很多人拎著閃著冬天寒光的鐮刀,等著打頭的開鐮。
打頭就是像組長一樣帶頭干活兒的,除了活兒干得漂亮,掌握快慢的速度,讓后面跟著的人有個尺度,并沒有什么別的權力。
那個膀大腰圓的人,彎腰跨步一手摟過麥子一手甩過鐮刀,“刷刷刷”地就割出來五個苗眼兒。
夢到這里就結束了。
因為我醒來了。
我不得不佩服夢,竟然如此真實地再現了我記憶中割小麥的情景。
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學校放暑假,我就參與收麥子的勞動了,只是,大人不讓我動鐮刀割麥子,而是,跟其他半大孩子一樣,撈麥個子,麥個子就是收割下來的麥子打成的麥捆,一捆足有合抱粗,扛在肩上不但很沉而且麥芒子還扎臉和脖子,甚至碰到的所有皮膚都會被隨便扎著。如果不采取防護措施,扎得火辣辣的通紅皮膚上,細小的劃痕累累不算,還會腫得老高,嚴重的都不敢再扛麥個子了。
撈麥個子相當辛苦,只要能揮舞鐮刀的,沒誰愿意干這個。
所以,等到我學會了割麥子,立刻干起了半拉子。半拉子就是別人割十二個苗眼兒,半拉子就割六個。
割麥子不是單純的力氣活兒,得會使那股勁兒才行。
起初我不會,扳過來所有苗眼兒上夠一大把的麥子,甩過去鐮刀,干拉鋸卻割不下來。瞥眼看看旁邊的,不知道人家的刀怎么就那么快,只要沾上了麥秸稈兒,齊刷刷地就割下來了,姿勢非常輕盈美觀,仿佛在舞蹈。
父親告訴我,這割麥子和念書是一樣的道理,得有技巧,不能瞎使勁兒。也就是說,出刀和收刀都要迅速,使寸勁兒,不然,越拉鋸越割不下來,還會把麥子連根兒拔出來,既無用又慢還累。
通過父親耐心地給我示范,再加上一遍又一遍地看別人的割法兒,反復實踐的我終于掌握了割麥子的基本要領。
我很有些自得,可事實上,我高興得太早了,我只樂了半截兒,因為,成手們割過的麥茬,緊貼地皮,齊刷刷的,仿佛是剃了毛寸的頭皮,很好看,可我割過的麥茬兒,用父親的話說就是七長八短的,很難看不說,還因為有的`地方麥茬過高,而使那些長得矮小的麥子漏割了。
父親告訴我,這是我舍不得彎腰造成的。當聽我嘟噥彎腰太累時,父親語重心長地說,誰的腰都是肉長的,總彎下去都得酸疼,可干活兒就是得這樣吃辛苦,要不是做不出好活計的。
我只好聽父親的指引,彎腰去割麥子。
割完一天下來,我的腰都酸疼得直不起來了。
晚上躺在炕上,渾身沒有不疼的地方,翻個身都難。
第二天,顯然是不想去了,可是,父親卻嚴肅地叫我起來吃飯,完了趕緊上地割麥子。
嘴上雖然不敢說,我心里卻氣鼓鼓地抱怨父親像后爹。
那時那刻,站在望不到邊的麥田前, 腦子立刻閃現出來的就是望洋興嘆這個詞。
嘆息歸嘆息,還得在父親的督促下,呲牙咧嘴地抬起腫痛酸脹的胳膊和手,沉重地揮動鐮刀,一彎腰,腰像棍棒一樣僵硬。
沒等割麥子,臉上豆大的汗珠兒已經噼里啪啦地往下滾了。
不停沮喪地想著這樣下去還不得累死,卻依然得咬牙堅持。
可說來也真奇怪,熬到第二天晚上收工時,割麥子順手了,腰和胳膊也不那么酸痛了。
再接下來割麥子是越來越自如輕松了。
見狀的父親才滿意地笑著說,這就是舍不得孩子打不著狼,我要是心疼了不讓你干了,你能學成嗎?
那時,干活兒累,伙食很好,每天收工回家,母親都做好了比如炒雞蛋和烙油餅犒勞我們。不干活兒的人是撈不著吃這么好的飯菜的。
即使吃粗糧,我都覺得很香,這么好的飯菜,我覺得就像過年了,干活更起勁了。
那年的一整個暑假,我幾乎都是在割麥子中度過的,每天都汗布流水兒的,可是,看到金色的收成和自己的勞動成果,內心卻很充實。
就是因為學割麥子的勞動,讓我親身感受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懂得了父母的不容易,我學習才更努力了。
從此,每年放暑假,我都會參加割麥子的勞動,直到后來使用聯合收割機割麥子,才停止了。
盡管多年后以至今天,再也沒有割麥子的經歷了,可是,最初的教育已經深入骨髓,使我這輩子都能記住尊重以父親母親為代表的農民,是他們用自己的辛勤付出,提供了足夠的糧食。民以食為天,而創造糧食的農民,是永遠的衣食父母。無論誰,只要吃糧食的,都不應該低看和忘記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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