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小朵散文詩
透明的時光里,晃動著一波桃紅,日子的暖與好,就這么一點一點地入了心。
幾千年來,倚窗看花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而現在,那花還是那花。
我在心上刻上花兒一朵,一筆一畫就這么刻下了,沒有哪塊橡皮可以抹掉,也沒有哪種顏色可以修改。
——題記
一、臨摹一朵
推開三月的門扉,正忙著收集一籃子陽光、雨露,連同窗外此刻的鶯聲燕語。
倚著窗,定然是有了心事,這心事,同窗前的花兒一同開放。
不言風骨,不飾氣節,只想那一茶一書、一粥一飯的煙火。
那些鵝黃的心事,那些翠綠的思念,依著歲月的溫,正灼灼地生長。
那棵斑駁的老樹干,究竟深藏了多少心事?
你看,藏不住了,點點羞紅,從枝枝椏椏間漫染上了臉頰。
是誰,遣一對對蜂兒與蝶兒,還有那不知名的甲殼兒,一同合奏那首牽腸剮肚的“梁祝”?
這不,春花早已攏不住矜持的骨朵,散了花衣,花粉飄落一地。
人影幽幽,落花細細,一瓣一瓣,瓣瓣如眸。
那眸子,如同中了邪,粼粼波光,千折百轉,低回盤旋。
錢鐘書說:“……窗子打通了人和大自然的隔膜,把風和太陽逗引進來,使屋子也關著一部分春天……”
其實,窗子逗引進來的,何止是風和太陽啊。
于是,在窗上臨摹起一朵花兒來。
把那軟軟的,酥酥的,甜甜的,細細的……統統臨摹上,再落在心鼓上。
人就這么軟了下去。
那些苦悶,惆悵,落寞,一樣一樣地溶化,讓人渾身沒了掛礙。
輕飄飄地,化作了一朵花兒,婷婷地開著,開在我的心中。
如同那一枚碧玉,溫養在一個人心里。
不提,不訴,不言,不語……
脈脈含情,又哪能舍得說出口啊。
二、刻上桃花痣
依然是臨窗,在看一尾燕,怎么輕輕地把三月的矜持剪開。
春風是什么時候又吹起來的?都記不起了。
桃花開了,還帶有些許微寒。
許是那梅花已占據了太久太久,你怕春天記不起你。
于是,緩緩地袒露你的羞怯,帶著體溫,輕攏慢捻,一瓣又一瓣,低吟淺唱著你的軟玉溫香。
薄薄的花瓣,淺淺的羞紅,仿佛無法承載內心的情感,縱使無風亦顫栗。
你知不知道,僅這一點點姿色,惹無數詩人為你傾情?
你從春天走來,紅塵中便有了驚艷的魂,如詩如酒的醇。
可屬于你的時間,只有這幾天。幾天過后,萬紫千紅。
還有什么退路呢?只能,也只能,絢麗綻放,暗香襲襲,碾落成泥。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春風十里不如你,桃花依舊笑春風。
桃紅,桃紅,怎么就逃不過紅塵?
前路看不見,你不哭,你只管把祈求平安與福祉的經幡掛上枝頭,和你的魂一起。
你知道,這滿腔的熱烈,終會凝結成一顆痣,一顆桃花痣。
我想把這顆桃花痣,刻在胸口,每心跳一次,就跟著婉轉一回。
安靜等待,等待來年的三月,你依舊笑春風。
我愿用一生的`溫柔與慈悲,陪你走到生命的盡頭!
三、心上小朵
陌上,春燕又歸了,春風肆意撩起我的長發。
小橋,綠柳,細雨。
好想安靜下來,安靜便象從眉間心上緩緩流過。
走近一墻角,無風無雨,也無咖啡和綠茶。
天青色的不是煙雨,那是鴻雁往返的路。
不再念叨那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等到舊時,如不能彼此珍藏,怕是早已
兩兩相忘。
看,有蜘蛛在墻角織網,一絲一絲,織就一片云。
靜靜地掛在青石的墻角,像極了天青色空中的那一朵。
一絲一縷,執著地在某個地方,悄悄地捕捉你。
真如雪小禪說的那樣嗎,“心在一起的人,終會相見”,無論在天上,還是墻角?
這似乎是真的禪意了,與君一場,銘記一生。
你在我心里開花,我在你血液里溫暖。
只愿你走進我朦朧的詩行,感受這詩意的春天,領略這春天里的詩意。
有些情節,終究會在擦肩的那一刻,鐫刻成生命里最美的那一朵娉婷。
因為,我早已在每一處春風經過的地方,種下詩的韻,撒下花的香。
悄悄在通往流年的小徑兩旁,織出一個春天,一邊是春暖,一邊是花開。
青山青,綠水長。
還有飽滿的陽光供我們吮吸。
哪怕有一天,我們如同一棵老了的樹,在不知不覺中,就算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枝條也要
向天空伸展。
暖暖的陽光,會烘干每一次煙雨衍生的潮濕。
讓心生出三月桃花的香,定格成一闕闕鮮活的清詞。
用無韻的思緒,折疊所有的印記,靜候一季春暖,開出一朵花兒。
那戀戀的一朵,開在心上,永不凋榭。
想著,總會在春風拂過的時際,開成一片嫣紅,如同那瓣瓣桃紅。
靜美,妖嬈,觸動心扉,心在春天,念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