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娭毑山散文
真該為那些給山川命名的先人們叫絕。遠觀這座娭毑山形貌,極象一位仰躺著身子的婦人:頭枕部聳起;胸部有南北對稱的兩座豐乳形主峰;左右隨意伸展開的雙臂;下部是一高一低屈膝的兩腿;周身或隆起或低陷的折折皺皺,則分別命名為貓公山、豬婆坑、鴨子埂、雞公嶺、牛卵峒、馬牯圍-----仿佛整個山場就是這位老娭毑的家園。
兒時,每當山間升騰起裊裊云霧,大人們總會說:看哪,山娭毑做飯了。這時的我就生出一種探外婆那樣的強烈愿望,特別想去探望一下這位山娭毑。于是,大約在六七歲時,我就吵著媽媽給我做了一副小柴夾,跟著一行大人小孩走進娭毑山腹地撿燒柴。那時的娭毑山古樹參天,林隱蔽日,鹿走猿攀。我們撿柴無須砍樹,滿地都是大風吹折或是大雪壓斷的'樹木枝椏。
與娭毑和諧相處的歲月,娭毑山慷慨地以其甘甜的乳汁奶育著一代又一代的子民。我清楚記得,我吃過娭毑山熟得發紫的香藤果;也品嘗過數不清的山珍野味;奶奶從娭毑山采摘山茶、山蒼子變賣成我讀小學初中的學費;還有奶奶患骨疼病,到娭毑山挑一擔鉆骨楓(一種灌木)回來漚水洗泡,竟不藥而愈;三年困難時期向山娭毑要來救肌的馬蹄簊、薯鈴頭……
然而,再寬厚的山娭毑也難于抵御肌渴人們的瘋狂索取。人們盡山拔砍,水運車載,很快就把娭毑山吃了個精光,滿目瘡痍。
改革開放,致富路廣。人們不再一味向娭毑山索取,給了山娭毑好長一段修養生息的時光。今天看娭毑山,真好比人的返老還童,容光煥發,滿目青翠,鳥語花香。
哦,我崇敬的娭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