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老井的故事散文隨筆
我是在一個偏僻小院發現你的。
石頭井欄,古樸簡素,內壁青磚砌成,長滿了荒草。你是哪個朝代的?明朝、清朝,抑或民國?你被遺忘多久了?你默然不應。在你這里,我突然知曉了“心如古井”的意涵。我知道你很寂寞,因為你曾是故鄉的'眼睛,現在卻孤獨地自生自滅。
這里以前應該有一座村莊吧?村莊里應該有一棵皂角樹,你就坐落在皂角樹下,樹下有幾塊光滑的石頭,是村人納涼的好去處。不遠處是一片桃林,旁邊是幾畦菜地,一條滿是野草野花的山路通向村外。
你應該是有忙憶的,在你這里靜坐,我能依稀聽見你娓娓道來地訴說著陳年往事。村里人用繩子吊著水桶放進你的身體里,來回擺動幾下,猛地一抖水桶便反扣下去盛滿了水,然后再提起來,那是你曾有的歡快時光。夏日里黃昏時分,婦人在這里淘米洗菜,貨郎在這里歇腳,孩子在這里嬉鬧。白天,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夜里,明月皎皎,草蟲喓喓。
有一天,隔壁教室傳來了讀書聲∶“四月秀葽,五月鳴蜩,八月其獲,十月隕萚……”你被感動,因為那是你熟悉的鄉村風景。然而,你還是孤獨。你已經干涸,你把心靈的凈水隱藏在泥土下面。路過你的人,有點懷舊之幽情的,可能會多看你幾眼,或者像我一樣坐在你身邊,感受你的滄桑,傾聽你的故事。
隨著時光的變遷,你很可能會被埋沒,你和你的田園記憶從此將永遠地長眠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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