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散文詩

兵哥散文詩

　　小娥在外不羅嗦，很像內急去廁所，她急著回家開電腦，想到網上找小羅。小羅已經有家庭，年齡已經七十多。與小娥關系不一般，倆人的感情很深刻。

　　小羅和小娥，房屋接山，門前同河。倆人同歲，小娥小八個月。小娥是妹，小羅是哥，像一對雙胞胎，好得無法說。同在一個生產隊，父母在一起干活。母親是要好的閨蜜，孩子不分你我，誰方便就抱起來奶著。

　　小羅小娥在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合撐一把傘，攜手淌過河。同在一個班，共在一張桌。有糖分著吃，有水一起喝，橡皮合著用，鉛筆爭著削。

　　慢慢長大，小羅魁梧英俊，小娥也有姿色。倆人親如兄妹，不分你我。高中畢業，小羅應征入伍，小娥戀戀不舍。送過嶺，穿過坡，捏著辮梢把照片交給哥。照片上甜甜的笑臉，一對小酒窩。黑黑的發辮，大大的眼睛在閃爍。小羅把照片揣進懷里，激動地說：“有你陪著，決心保家衛國，等以后咱……一起生活。”窗紙當面戳破，二人都覺羞澀。小娥耷拉著頭，臉紅到脖。

　　小羅參軍，樣樣優秀，五好戰士，獎狀證書一大摞。倆人書信不斷，徜徉于愛河，互相勉勵，唱著愛情甜蜜歌。

　　對越自衛反擊戰，貓耳洞幾天幾夜，戰斗艱苦激烈。小羅不幸被彈皮傷了眼，炸碎雙腳。他躺在醫院里，只字沒寫。覺得自己殘疾，不能影響小娥。決心要斷絕一切，讓心愛的妹妹，更幸福的生活。

　　小娥在家中，天天看報紙，聽戰果。盼小羅的捷報，失望地看郵遞員路過。到羅家問訊，小羅媽流著淚，什么也不說。小娥說：“羅哥立志報國，當兵難免流血，不管怎么盡管對我講，天大的事咱擔著，可千萬別瞞我。”小羅媽說：“我也在等他消息，有事一定對你說。”每次去都是這樣，急得小娥寢食不安，俏臉瘦脫。

　　苦苦等了六年，小羅才來信，說“年紀都不小了，想在身邊找一個。”不提自己負過傷，只說“尋了個護士做老婆。”說“她就在身邊，一直盯著難解脫。”自己只好“與她登記結婚，勸小娥趕快嫁人別再拖。”

　　讀著信，小娥又氣又急又難過。編制的夢境，突然破碎很失落。婚姻應該自由，可不該這樣捉弄我！

　　改革開放，波瀾壯闊。日新月異，生活越來越紅火。各都成家，斷了聯絡。但感情的線卻永遠連著。思念和祝福，從沒斷過。

　　千禧年八月，小娥在公園見老人坐著輪車，有一婦女在車后推著。湊近一看，竟然是思念的小羅。小娥忙打招呼，方知他裝了假腳。小娥才明白他斷絕聯系的原因，痛惜，懊恨，敬佩，心如開鍋。兩人見面，有說不完的話，互相問候和祝賀。問起小羅的生活，小羅說：“吃穿住都很優越。只是孩子上班，在家覺得寂寞。”

　　小娥建議：“買臺電腦吧，可以聊天，玩游戲，知道很多。我也是孩子買給我玩的，真正是老有所學，老有所樂，天天忙得沒法說。”

　　小羅回去真的'買了電腦，不懂的從網上問小娥。

　　倆人在網上交流，開始新的生活。小娥教他玩游戲，自己成了陪客。倆人互相訪問，無話不說。互相勉勵，回憶當年的歲月。小羅也常講部隊的故事，說部隊讓他懂得義務、職責，當兵是他最大收獲。

　　幾天看不到哥上網，妹妹心里亂猜測：是外出旅游了還是身體欠妥？日夜牽掛心忐忑。聯系上了，才松口氣，原來是線路故障難連絡。

　　這幾天，小羅雖在上網，但回的話總是：“我很好，別掛著。”覺得與平時不一樣，像有秘密隱瞞著。她知道他的地址，決定做個不速客，登門去看個究竟，定叫他目瞪口呆沒有轍。

　　找到小羅家，猛見像片紗罩著，家中氣氛很沉迷，猛感胸悶心堵塞。不祥之感油然生，好似天塌地陷落。含淚問小羅妻：“這是那天的事，怎不告訴我？”

　　“已走一月多，是他不讓說。”

　　“他不是還上網嗎？”

　　“是他關照孩子上的，讓你仍覺他活著。”

　　小娥望著小羅的遺像，禁不住痛哭失聲，珠淚滂沱：“你處處為妹著想，無私無畏，意志如鐵。身殘心高尚，嗚嗚嗚……不愧是我敬愛的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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