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散文:尺素故人
遺忘是什么?是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我深扒了記憶,有的本以為是過客的人突然在生命中顯得很色彩很濃重,就像清晨的露珠,照舊落入了小溪,當時的我就聽了那一聲微弱的叮咚,有的甚至連頭也沒有偏,但是現在安靜的時候,突然覺得那一聲很清脆、很悅耳,甚至很深邃。
這也許就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吧。
談起這個話題,我腦海中浮現的是一幅風和日麗、沙灘棕櫚的圖景,一位雙腳側放在沙子上面我而坐的女孩,她身著橘色的紐扣襯衫,將最下面的衣角系起了結,微微露出白皙的肚臍。她梳著少女的馬尾,露出前額,天然嬌柔盡在眉目,溫婉一笑,露出針刺過一般的酒窩,便讓我想起徐志摩那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我左手杵在沙子里撐起身體,右手搭在彎曲著的`右膝蓋上,自以為瀟灑豪氣的看見她那一笑,卻為那一幕發呆到了尷尬,也在心底留下一張揮之不去的膠片。
細數起來,這幅圖應有十一二年的灰塵了。
這幅圖在那個年紀真是很美:溫和的陽光、干凈的藍天、細軟的沙灘、青春的棕櫚、卷起褲管的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是的,在記憶里她就是溫柔嫻淑的,那是一次幾個好伙伴相約的踏春,其它同學都在草地上坐著吃零食,我似乎就是為了表現與眾不同的冷酷,然后一個人在沙灘上玩起了沙子,是她走過來側坐在我對面,溫婉的笑、輕盈的玩、柔情的說,然后在我突然發呆語塞時,微低頷首,臉頰暈紅,溫婉一笑,輕掩唇齒,說:
我先失陪一會兒。
她的名字很特別,應該是叫段聿弋。時間似乎也有些久了,她是我小學三四年級時的同學,但是除了這個特別的名字,沙灘共游的那一幕,還有她會彈鋼琴,就只記得她對我說的那句失陪一會兒。人生就像一座迷宮,年齡是個數字,是個通知那時可以做什么的提示。我不知道這叫不叫早熟,總之我的年齡在那時提示我情竇初開,我也不知道那個我有沒有心生青澀,只記得她之后轉學,我有過失落的心情。我想過她,或許當時的我覺得這樣的女孩美極了,她在至今的印象中,簡直就是張潮在《幽夢影》中所說的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至少,如今的我愿意這么去想那個在碎片記憶下的她,盼著若是有緣再見,再睹芳容,又想著不要見了,因為怕人間劫數毀了那時的記憶。幸運的是我竟然與她相識,她還那么美的坐在我面前,有那么幾陣風和幾縷陽光只屬于那幾平方沙子的我們。我想過這是為什么。我想,大概是因為那個年紀太美,就像納蘭性德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那么想起是什么呢?是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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