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藍天之下
初見驚艷
藍天之下,碧水之中,一場不期而遇的花事,悄然上演,不是偶然,亦不是必然,冥冥之中,你的牽引,不可或缺…
也是一個奈何天,傷懷日。頹得別有力量的你冷傲清絕地站在睡眼惺忪的某人面前說:喂,放下這些修身念頭到外走走站站吧,于平日心念太多之人,甚好
那是個極為荒唐的夢境,頗為奇妙的隔空傳音,以致空老山林里到處都是這樣的回聲:甚好~甚好~甚…好~音在狹隘逼仄的幽谷里回蕩,環環相扣~直至夢醒時分,月華如洗,靜坐燈前,想起了前些日的說話,自詡洞察出的明明是善意的謊言,卻更愿當作是不著痕跡的關懷與安慰。你的話,我聽,自然不是錯。因了這句承諾,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去大雷州的旅程。之所以選擇了這樣一座古城,也無他意,只是想在這青蔥歲月里將那舊時光的清涼印記來找尋~
一路的顛簸,那是漫長的等待,風塵仆仆的乍現,似乎沒有給這片土地帶來太多的感動,只有一場蒙蒙細雨悲憫地替這位異鄉人身洗客袍~~
太廟
紅墻黛瓦之中,一扇深紅色的重門向游人敞開,淡淡的煙火,扶搖直上,閑淡安逸,七百余年的細葉榕坐落在廟前,似乎在給來者敘述它的滄桑往事。沿著青石徑,拾級而上,倚欄而望,雄閣殿宇里盡是溢彩鎏金,從寶閣里飄蕩而出的檀香,清雅隔塵。
眼前的場景明明是初見,卻總覺是在重逢,初見驚艷,再見依然。端靜安素的諸佛,一如既往地慈悲祥和。拈花一笑之中不知令世間多少來時焦灼的癡男怨女,去時,淡定從容
聚散有時
出了太廟,稍作停頓,接了陳同學,請了期業那地頭蛇來當導游,三人便直奔西子湖。
水波瀲滟的盛日,晴煙默默,柳毿毿。雖說不曾有緣見前朝蘇子筆下那山色空蒙雨亦奇之景,簡約如畫,也是盡如人意了,再有,能經得住悠悠歲月洗濯和打磨的,我想,恐怕也只剩下西子的婉約美好了
沿著逶迤小道,走進了那禪房花木深處,推開歷史厚重的重門,在那片刻,靜止的是過去,生生不息、目光如炬的是這一群踏著悲憤離愁昂昂而來扯著無窮歲月凜凜而去的志士英杰。寇準在雷州,胡銓在雷州,蘇家兄弟在雷州…十賢祠…記錄了他們,薄涼的一生。古人的背影,今人的嘆息。穿行在祠內,來來往往的身影。宛如這里的,一片片塵埃。在這剪重疊的時光中,同住同修,同見同知,同生,同滅…
追風少年
有一陣風輕拂過裙擺,又掠上眉梢,呼…的又躲在了陳同學身后的枝椏上,突然一個轉彎,便又在墻角那頭不見了!…接著,仿佛我們就是那追風的.少年,一路尾隨。山空滿落葉,芳跡何處尋?呵…結果是,風的芳跡沒有尋著,一路的文人書法石刻,早已讓那呆頭驢看得陶然忘機了…輕盈有如細柳翩躚,雄渾則若驚鴻升天,偶爾有幾處成了殘垣斷壁,但亦無掛障,反更顯此境地的滄桑古樸,清幽空靈
過了狀元生進了龍門,看到蓮池畔,幾只細龜子,趴在假山腳下,大口大口地吃食著陽光,慵懶的姿態,倒叫人憐愛。將要離開時,回首向虛林映掩著的青石徑望去,不期這一瞥,竟有個似曾相識的東西入了眼,想是哪里見過的。巨黿馱碑!心頭一顫,竟失聲喊了出來,迷離地想起紅樓二十幾回里寶玉對他林妹妹說的那番話:明兒掉了池子里,教賴頭黿吞了去,變個大王八,等明兒你做了一品夫人病老歸西時往墳上替你馱一輩子的碑去想著想著,不覺又心痛神癡,忒楞楞的,倒似叫人剜卻了心頭肉般,虧得有人叫了聲緩過神來悔不該胡想便無趣地出了龍門跟在那二人身后儼如喪家之犬。又至午時,烈日炎炎,飽腹過后,休息片刻,幾個人便又向深山古剎處邁進。穿梭在老城的大街小巷里,仿佛有種遇見了丁香花般的姑娘的心情,寂靜,歡喜…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到的不再是車水馬龍,而是油油綠田,一座古寺坐落一隅,朱紅門扉,銹蝕銅環,門額高嵌一方牌匾,上有石刻高山寺三字,左右又有長聯一副,見此光景,三人便從小門行了進去,只聞,梵音經貝,卻不見綠野仙蹤,蕭蕭落葉又起綿卷西風。放生池畔,一只花鴨子也早換了一身秋毫,想是沾了佛光,池內的細龜子倒比家里那只憨龜要通靈性念及此是佛門凈地,能身臨已是萬幸,便不曾有留影了。依稀記得陳同學說是要留下來的,又有佛度有緣人之云云…呵寺院里好看的字兒實在太多了,當時也是囫圇吞棗,如今只記得一句,寺在高山,參遠益追
薄暮下,有了點滴倦意,煙霞云斂的黃昏,來路是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