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記一筆散文
論文已經(jīng)完成,生活依舊繼續(xù)。曾經(jīng)已經(jīng)過去,可待追憶。
可是,我以后真的會追憶嗎?我又需要追憶些什么呢?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的什么,好像我真的想不出曾經(jīng)的一些什么,是我的的確確一定會追憶的,是我的的確確需要追憶的。就像在春天里走過,想回頭看看,卻又不知道想看些什么。然后是夏天、秋天、冬天,然后又是春天,我又在春天里走過。或許,或許應該有差別,這個春天和那個春天。可是究竟有什么樣的差別呢?什么樣的差別是值得我一定要去分辨的呢?我說不上來。或許你能說上來,但你說出來,馬上就變成了你的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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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覺得。我只是覺得,而不是決定。我覺得我可以趁著我對曾經(jīng)的那一切還略約能記得起些,能記得起些人,也能記得起些事,就在此,聊記一筆。這對我這個因記性不好而不太記事的人來說,或許會是個如雪花一樣飄落的紀念。
可是,聊記一筆究竟記怎樣的一筆?往事瞬間瞬間,猶如混沌,欲顯又隱,凌亂不堪,閃爍不定,斑斑點點,都已經(jīng)被歲月侵蝕,只剩下一閃念一閃念,殘留。如尚未銹盡的刻制鐵案,或者如腐爛殆盡的草稿手卷,還存有那么點兒片片段段的故事和殘缺不全的詩句。想記一筆,卻發(fā)現(xiàn)要想記下些什么,得先做一些殘卷發(fā)掘。嗯,我還是有那么點兒喜歡這種感覺。描一些殘圖,抄一些殘句,然后當作歲月的密碼,留給自己和朋友把玩。
如雪花一樣飄落的紀念。嗯,是的,如雪花一樣飄落的紀念。讓一切能被記下的都晶瑩美麗地出現(xiàn),在我的思緒中,在我的'閃念中,在我并不愿去思索去梳理的直覺中出現(xiàn)。出現(xiàn),然后落在紙上。像一朵一朵的雪花,落在大地上,一片蒼茫,美麗卻也只是美麗。然后融化,滲入大地,滲入經(jīng)驗,滋養(yǎng)春天,滋養(yǎng)我的生命直感。就像我所喜歡的冬天,由著她悄悄地睡醒,然后一切都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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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寫,好吧,那就寫吧!一句一句來。
匆匆七年,轉眼而逝。站在這復旦歲月的尾巴上,回首,往日茫茫。嗯,真的是茫茫。然后呢?然后,然后我真的覺得往日茫茫,遠遠的望著,似乎有些什么,但終究也不知道有些什么。
或許這是真的,我這腦容量記事只有三分鐘。所以在這極其有限的腦容量里,真真就算要梳理,也梳理不出多少細節(jié)來。所以,一切就理所當然地是茫茫了,就像今天中午下雨,而我站在二十六樓的窗戶旁邊看遠方。
因為只有三分鐘腦容量,我就只是有選擇地記住一些東西,比如記住了道理,然后就忘記了證明道理的事例;比如記住了生命感覺,然后就忘記了產(chǎn)生這份生命感覺的事由。或許這便是我的簡單。其實,簡單挺好的,正如我這樣,做著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慌不忙,不羨慕,也不企求,一步一步走,也不回頭,像我曾經(jīng)那個下雨的午后所仔細放牧的那頭蝸牛。
成長,就是一段時光,就是這段時光中痛和快的殤。嗯,是的,我確定,我只能這么說了。這些年,時光的確沙漏般在我身邊靜悄悄地流走,不慌忙也不張狂,所以我知道成長應該是一段時光。成長,就像拔節(jié),春天的雨后,就像今天,竹林里的竹筍要拔節(jié)。拔節(jié),會有啪啪啪的聲音,你如果沒經(jīng)驗過,你可以去聽聽,正好現(xiàn)在是春天。拔節(jié)的聲音,聽著讓人覺得欣喜,也讓人覺得有點兒疼,所以我說成長有痛和快。當然,成長終是痛和快的逝去,一如指間的水,脈脈的,逝去了,便不可再得,所以我說“殤”,當不為過。
窗外雨霧茫茫,心里也是惚惚恍恍,文圖、理圖、三教、光華、……蹭過的課、聽過的講座、泡過的圖書館、漫步走過的校園……汪堂家的“小邏輯”、白彤東的“比較哲學”、程群的“法華經(jīng)”、張汝倫的“四書”、劉康德的“周易”、王德峰的“藝術哲學”、許德民的“抽象藝術”……那些老師、那些朋友、來來去去的同學……還有嗎?應該還有,只是還有些什么呢?它們都還沒浮出來。
恍恍惚惚地想著,有些感覺不免讓人心里漣漣地漣漪淺泛,比如突然出現(xiàn)的某個詞,比如突然想要唱出來的某句詩,比如突然出現(xiàn)的某個場景,等等諸如此類。有些免不了讓人覺得惆悵和遺憾,雖然我不會很容易傷心,也不會輕易流淚。
或許就該像那年他們唱的:“別想了,就這樣走吧!總有人替我愛她!”“別想了,就這樣走吧,就像沒有遺憾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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