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散文
最近看了一部電影——《我不是潘金蓮》。看到名字的第一眼我居然邪惡的笑了,以為會是一部限制級電影。于是趕緊拉上窗簾,關掉燈,懷揣著“虔誠”的心認真的看了一遍。雖然結果有些“意外”,但卻極為震驚。尤其是電影里的那些官員的所作所為,讓我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
不扯電影,今天就想談談人性。
先上故事。
離開校園我做的第一份工作是施工員,主要負責商場店鋪裝修,需要經常出差。
第一次出差去的是南方某市,好像是下午五點左右到的,總之天還沒黑。因為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出差,也是第一次來到南方,那個心情真是難以言喻,興奮的都快昏厥過去了。所以也沒有急著找住處,就是背著包瞎逛。
等我欣賞夠了南方的風景,以及看風景的美女,才想起該找地方住了。但也還是不急,心想都市繁華旅館眾多,找個地方住還不是小菜一碟。于是慢悠悠的邊找邊晃悠。
當時公司給的差旅費是一天85塊,其中35塊用來吃飯,余下50塊用來住宿。那是2012年的事,50塊能住什么檔次的旅店,猜都能猜到了吧。
等我跨過了幾條河,越過了幾條街,終于在商店老板的指引下找到旅館。心情真是愉快的不得了,心想付了錢就可以上床呼呼大睡了。
等我抖掉身上的塵土,將五十塊大洋和身份證拍在店老板面前,大喊一聲,“掌柜的,給我來一間上好的客房。”我以為聽到的會是,“小二,給這位大爺挑一間上好的客房,上最好的茶。”
誰知道老板只是漫不經心地看了眼身份證,隨即就瞪大雙眼上下打量我,“你是新疆人?”
這種強烈的反應我見的多了,以前就總有人說我長得不像“新疆人”。所以也就不以為然,“是啊,是啊,你看我不像新疆人是嗎?”
老板擺擺手,面露難色,“抱歉啊,我們這里不接待新疆人!”
“啥”,我不敢相信地看著老板,眼珠子瞪得比他還大。有沒有搞錯,又不是不給你錢,居然不讓我住,還有沒有王法。
我氣不過,也不甘心,指著胸前的'logo說,“你看我是那種住不起店的人嗎?看看這衣服,看看這牌子,專賣店買的,名牌!”
老板不吭聲,只是輕輕將錢和身份證推到我面前。
我看著被退回的錢,心想莫非是錢不夠,于是試探性地問,“要不,我再給你加一塊?”
老板直接站起來就把我往門外趕,像趕羊一樣。我心想這么大個城市,旅店又這么多,有錢有身份證還能找不到地方住?于是負氣離開。
不知道又越過了幾條街跨過了幾條河,問了幾個店老板,終于找到了下一家。
老板笑盈盈地把我領到前臺,要了我的身份證,準備登記時,我清楚地看到一張喜笑顏開的臉突然變得愁云慘淡起來。由于變化速度過快,臉都扭曲了。眼睛更是瞪得比上一家還要大。(莫非本地人都有瞪眼珠子的習慣)
“小伙子,我們這里不讓住新疆人,要不你再換一家?”
我一聽更是怒不可遏,心中的三昧真火蹭蹭的就往外冒,抓起身份證就往外走。可是剛走出門看著外面越來越深的夜,心想人生地不熟的讓我往哪里去啊!誰知道下一家又要翻過幾條街跨過幾條河呢!
于是我又訕訕地退了回來,近乎哀求地看著老板,“為什么不讓我們新疆人住?”
老板說,“不是我們不讓住,是公安局不讓。只要我這里一登記,公安局立馬就會看到,緊接著就會有警察過來。”
我滿不在乎地說,“來就來唄,我又沒犯法,怕他們干嘛?”
老板苦著臉說,“你是不害怕,可我們害怕啊。你看我這店又小,生意又淡,經不起XX啊!”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離開時,一直在旁邊看電視嗑瓜子的老板娘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你傻啊,我們不給他登記就是了。”
老板一聽,暴跳如雷,“你別胡鬧,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嗎?”
老板娘說,“木頭腦瓜,這么晚了,誰還來檢查。本來生意就不好,你還往外攆。”
老板娘一邊把我往最里面的房間拉,一邊提醒我說,“不過明早六點你就得走,你也看到了,我們是小本生意,誰都招惹不起。”
對于此時“初生牛犢被虎咬”的我來說,能有地方住已經“幸甚至哉”了,哪還敢多說話。
有了這次教訓,后面出差我都會挑一些旅店分布密集的地方去,這家不讓住就換另一家,反正也就幾步路的事。再后來,可能是時局比較安定了些,也就沒再遇到被拒的事。頂多也就是第一眼看到是“新疆人”面露難色,再看一眼發現是“漢族”又喜笑顏開。
你以為這樣我就可以住的心安理得了嗎?我這人雖沒什么才能,也沒啥本事,但就是喜歡“心憂天下”。雖然我因為“漢族”這一身份撿了個便宜,可是新疆不是只有漢族啊!那些漢族之外的幾個甚至十幾個民族該怎么辦?僅僅因為他們是新疆人,他們長著一張不一樣的臉,就要被拒之門外,就要逼他們去住那些更昂貴的三星四星五星酒店嗎?
拜托,看看那些在內地謀生的新疆人,又有多少不是生活在最底層呢!他們一天掙的錢都未必能滿足他們在酒店住一晚。而那些初來內地的新疆人,帶著老婆抱著孩子,一家挨著一家被拒。住不起酒店又無親戚朋友投靠,難道就只能睡大街嗎?
我寫這段經歷不是為了發牢騷,也不是想揭這個社會的陰暗面。我是希望借助這個故事來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更是希望像這樣本不該發生的事情能夠得到重視,早日解決。過度而又盲目的扼殺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還會導致背向而馳,最終人神共憤。
除此之外,也是因為無奈。這些年越來越多的新疆人通過娛樂節目而被大眾所熟悉,也稍微有了點話語權,可是我從沒看到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這件事。都是拿著千年的老梗,說了一遍又一遍,我都木了。
也許是他們有所顧忌不敢說,或者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有這種事。不管怎樣,那是他們的自由,無權嚼舌根。所以,我只好站出來,借助自己的經歷,結合不健全的主觀看法,為那些不知道該如何發聲的人,說出他們心底難言的痛。
當我看到電影里的那些官員,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那些勾當的時候,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人性。透過這可怖的人性,我看到的是一些吃人飯不做人事的官員,正眉開眼笑地用毛筆蘸著底層人民的鮮血給自己寫表揚信。那個出餿主意不知廉恥的小職員,更是給丑陋的人性添顏加色,坦露的淋漓盡致。
先道聲歉,上面這段確實有些濃重了。但我實在沒辦法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一些云淡風輕的話。所以還請諒解。
我知道有些人會替那些小官員說話,將這些事情歸咎到政府頭上。但我不得不說,這絕不是政府所愿意看到的。電影里拍桌子的首長恰好說明了這點。不光是政府,我想每一個心系百姓的官員都不會說出“拒絕新疆人入住”這樣的話。也不能推卸給公安民警這些人,畢竟我也是有朋友當警察、武警、特警的,還有無數個和他們一樣的人,在用生命捍衛著國家的尊嚴,保護著人民的利益。
我從不一棒子打死一片,我相信不管走到哪里,再藍的天空下,也一定住著好壞參半的群體。只不過有些地方“好”的比例多一些,有些地方則相反。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問題的矛頭指向整個群體,那不是我思考問題的方式,更不是我寫這篇文字的目的。
所以我將這丑陋現象的根源都推給了人性,那是一面讓我們憎恨的丑陋的人性。
我們回過頭來再看看那些新疆人,他們是誰?他們是這個國家的合法居民,拿著中國的身份證,做著中國的好公民,不危害社會,不違法犯罪。卻僅僅因為他們來自一個飽經磨難的地域,就要限制他們享受自由的權利。一次兩次忍了,三次四次也忍了,那十次八次呢?一個人得有多大的熱情才能不被這樣不尊重自己的行為所消磨殆盡啊!就好比那些影視劇演員,得有多大的粉絲群體,才能不被他盲目接拍的一部又一部爛片所消耗無幾啊!
往好處想,這些新疆人大不了一氣之下回老家了,或者在馬路邊公園里睡幾晚;往壞處想,這不是成心把他們往“那個”方向推嗎?我們就不說民族地域了,你看看現在網上那些暴民,一張嘴就是黑自己的國家、諷刺這個社會、罵所有持不同意見的人,當中一部分人難道不正是因為某些得不到改善的現象所逼“暴”的嗎?
作為一個執法人員,你不能因為怕惹事,就不作為,或胡作為。就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或者保住上面領導的帽子,就可以隨便剝奪一個合法公民的權利,侵犯他們最基本的利益。你這行為,說好聽了是自私自利;說難聽了,跟“那個”又有什么區別。
我知道很多人無法理解我為什么要說這些,沒關系,想理解也很簡單,我給你支個招。你不帶身份證去一個沒有親戚朋友的地方待上一個禮拜,最好是北上廣深,好好感受下,我想你就懂了。
我也知道把這篇文字放到網上必然會惹某些人不高興,也沒關系,本來就不是寫給你們看的,更不是為你們發聲。我不討好任何人,我只為那些我關心的底層群體發聲,不分民族,不分地域,不分你我。
如果有人對我上面講的這個故事產生懷疑,依然沒關系,希望有相同經歷的人,如果愿意的話,可以在下面回復一個“+1”,讓我也讓他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
最后,當然是放上祝福了。不說假大空的話,只希望將來某一天,所有人都能夠擁有“自由”。記住,是所有人。(黑人問號臉,這還不假大空?)
順便放上我的口號:我愛這個世界,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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