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散文:一雪一眷戀
冬,總是會姍姍來遲,如同思念的遙遠,飄忽著,終要懸出一條條冰冷的寒鉤,勾勒出陣陣離愁,定格在遠方老屋的屋檐下,等待著春天的萌發,驕陽的躁動。今年的冬天卻是幾場冬雪,幾場寒。
清早,打開窗戶,一股寒意,朦朧著尚未來得及睜開雙眼去看這雪魅幻影,心里早就在想,這季節,這境地,也早該是白雪皚皚,屋披銀鎧,樹掛冰梢,山舞銀蛇,到處一片潔白了吧!如思念的情愫一般,暗自思忖圣潔卻掩飾不住的癲狂,紛紛擾擾隨寒風飄飛凝散。打開門,嚴寒隨風襲來,裹擁著這讓人浮想期待的圣潔精靈,兀自般卷將進來,落身融于柔荑,飄飛也恰似信箋,攜同著那遠而近的眷戀,由北向南,由近及遠,由外到內,一絲絲,一片片,沿著那倔強和不甘的軌跡,轟轟烈烈的策馬狂馳,去向遠方和心里……
不盡意,依舊歸于平淡和寂寞的靜修中,苦苦自廢消殘,聊以慰藉。
這樣的季節,往往是憂傷且哀怨的,在煎熬卻又讓人浮想聯翩的虛幻中,欲罷不能,讓人在不經意中充斥著這樣的暖或是那樣的寒,也讓人自覺著本不該這樣繼續迷茫和全無歸屬感般的漂泊,顛沛。而雪花,也就在這樣的季節中受著那不得已的漠視與煎熬,鼓囂著,被動的催將下來,伴著她們或是它們對冷的依戀,紛紛著,爭相撲向大地,撲進因思念而逐漸消瘦的軀殼,化為無形的意念填充于這副臭皮囊中慢慢困乏和空虛,在殘身余溫的蒼白里,等待著涅槃重生,等待著融入血液,滲透骨髓,等待著有人親手斬斷這紛擾情絲,立地成佛,融會進這冰冷的寒意,歸于平淡的多愁善感和離愁別緒。-
如此這般,雪,居然成了思念一個人,一個地方,一個情景,一種感動,或是一種情愫的`催化劑,讓人寧愿挨著她的寒,品著她的痛,眼睜著看她形神俱滅,飛蛾撲火,卻也不忍心與她去誓言作罷干休,仍舊苦苦堅守不棄,甘愿死在這尷尬煎熬苦戮的境界里,了卻斷無念想的孤寂。
靜靜的,她依舊紛紛,周遭雜亂圍困,不過短短的路程,偏要被彎成一條轉瞬即逝的華麗軌跡,用以告慰她的圣潔優雅,華貴雍容,讓人頓覺高不可攀,只得遠遠的,屏住呼吸,去欣賞尋味,去頂禮膜拜。
眷念,像是深秋尚掛樹梢的殘葉,心已老,身也疲,總渴望著追逐自由,又因早已承載不起漂泊的妄想,不得已要落葉歸根,待殘風吹過,驚鴻孤影,縱有萬般不愿,也兀自飄零下,擁入老樹懷里,述說著,喋喋著,伴著那不舍和那依戀。眷念,又像寒冬佇立墻角的寒梅,芳華傲骨,寂寥蒼生,總不愿被人提起憶及,只因天生注定隨這與眾不同的孤獨,依舊不得已傲骨著紅裝,遇雪現真容,游龍桀驁,獨頂寒風醉,堅守著,喃喃著,默誦著那期盼與那灑脫……
等明天,燕子歸來,掃盡寂寥落葉,魂歸塵土,到那時,春風化雨,萌發蒼生,繁花似錦,無窮無窮。等明天,不再匆匆,相擁漸暖寒心,靈蕩華府,到那時,化蝶雙飛,不離影行,朗朗晴空,香吻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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