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母的愛》
一段回憶,讓人永遠溫馨;一段里程,令人永遠難忘;一些瑣事,使人永遠感動。父母的愛,猶如一縷縷新鮮的空氣,在我的世界中彌漫。
烙烙饃
初中,烙饃陪伴我走過了三年時光。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烙饃所蘊含的母愛。那時,我借宿在校園周圍的農(nóng)家,每周回家一趟,帶點饅頭和咸菜。但饅頭中含的水分太多,夏天容易發(fā)霉;冬天凍得像石頭,咬也咬不動。
為改善我們兄弟倆人的學(xué)校生活,母親都會圍著鍋沿給我們烙烙饃。每周放假回來,母親就和滿滿的一盆面在炕上發(fā)酵,待到第二天,她拿來花椒面、干辣椒面、鹽等調(diào)料,放進面中,給我們做出辣、咸、麻等各種口味的烙饃。
記憶最深的一次就是周日下雨,雨水打濕了材草,父親提議去麥場撕一些麥稈燒火,母親卻堅決反對,她說:“今年本來麥稈都不夠牛吃,如果再燒火,牛吃什么?”邊說邊走出去,在濕漉漉的材草中抓了一把,放進鍋膛,然后點燃一張紙,放在材草下面,并不停地拉著風(fēng)箱。
風(fēng)箱發(fā)出吧嗒吧嗒的聲音,伴著風(fēng)箱聲,鍋膛下冒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一陣陣青煙。頓時,窯洞中煙霧繚繞,嗆得我和父親、哥哥、姐姐在炕上待不住,跑到園子外呼吸空氣。唯有母親還在煙霧中強忍著,翻滾鍋里烙饃,生怕火勢太旺,將鑼饃烤焦,又怕火候不夠,烙出的'烙饃是生的,吃了鬧肚子。就這樣,母親一直站在煙霧中烙完整盆面,等走出窯洞瞬間,眼睛里充滿了淚水。
圍著鍋沿,在煙熏火燎的灶膛,母親烙完一茬又一茬,將哥哥送進夢寐以求的軍營,把我送進朝思暮想的大學(xué)。
扛水泥
高考前夕,我回家取復(fù)習(xí)資料費用。到家后,我將所需的資料費告訴父親,父親愣了半天沒說話,我問他:“是不是家里沒錢了?”他只輕輕說了一句:“沒事,娃。你放心讀書,其它事有我的。”
清晨起來,院里院外不見父親,我跑去問母親:“我爸上哪去了?”“去鎮(zhèn)上扛水泥了,一會兒就回來。”母親邊說邊在灶膛翻著烙饃。
吃過午飯,我把換洗的衣服和烙饃裝好,綁在自行車上,準(zhǔn)備去學(xué)校。此時,父親滿臉灰塵,全身臟兮兮的,從大門口進來,急忙從口袋中掏出200元,塞到我手里,我說“用不了這么多,資料費就120元。”他卻說,“你拿著,剩下的錢,你在學(xué)校買點菜,不要在外面苦了自己。記住,在學(xué)校一定要好好讀書,要給我們爭口氣。”
望著父親滿臉的泥土,我心里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為父母爭氣,為自己鋪好希望之道路。等我成家立業(yè)之后,一定接父母在身邊,好好盡孝,讓他們盡享清福。
那天,我懷揣著父親給的200元,騎著自行車哭了一路。
掰烤煙
大學(xué)宿舍,墻上現(xiàn)眼處張貼著“嚴禁吸煙。”可煙草在我和父母的心中,像自己的孩子一樣,不容任何人傷害。
曾經(jīng)一年烤煙時節(jié),我和父母去山地掰煙,午后陽光過強,父母則蹲在煙行中,溫柔地掰下每一片成熟的葉子,像對孩子一般,將它撫平放在陰涼處,晚上再用柔軟的布片將它們包裹好運回來,并一個個綁在煙桿上。
次日凌晨,天下起了暴雨,父母趕緊起來用塑料紙將它們蓋住,生怕淋到雨水。中午,暴雨轉(zhuǎn)成了淋雨,父親一直站在門口,望著天空走來走去,不時掀起塑料紙,看看煙桿上的煙葉,發(fā)現(xiàn)一片片煙葉變黃,他內(nèi)心猶如貓抓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父母生怕家里的煙葉變黃,地里的煙葉還是綠的,在煙樓里烤不到一塊。于是冒雨,拉著架子車去了地里。他們一直在雨中忙碌了兩天,將剩下的六畝煙葉掰回來,晚上加班加點綁在煙桿上,趁雨停的那一小會兒,把煙葉裝進了烤煙樓。
父親從煙樓出來,滿身汗珠,但臉上卻綻放出久違的笑容。因為他和母親知道,有了這些煙葉,我們姐弟三人可以在外面少受點苦,少受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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