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淺紫幽憂調
每個天使,羽翼并不都是雪白無暇,有的天使,他們的羽翼是灰色的,在人間的酸甜苦辣中,灰羽翼天使會逐漸認識到,成長并非一路蜜糖般的甘甜與無慮。
轉到師大以來,馨露夜覺得自己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比原來在鄉下的日子相差甚遠,她愈來愈發覺父親深深地騙了她。
“夜兒,爸爸把你送到城里去讀書,教學質量很好的,你去那里也會當上班長的。”馨露夜現在還能清楚地回憶著曾經父親對她說過的話語。
“父親,既然如此,那我就去。”馨露夜還是原來那樣的好脾氣,不溫不惱。
聽到這兒,馨露夜的父親笑了。不知為什么,她居然覺得父親的笑有跟以往的不同……但是,這些懷疑馬上就被馨露夜拋到了腦后,她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啊!
“喂,發什么呆呀?”一女生用一種傲慢的語氣對著馨露夜說道。
“沒什么,就是在想這道題,班長。”馨露夜這才從剛剛的悲傷中回過神來,慌亂地用手指著面前的一道超難度數學系難題,一邊給那位稱呼為“班長”的女生一個笑。
班長瞄了那道題一眼,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馨露夜說的:“哼哼,那道題做不來,虧你還讀尖子班。答案應該是X=15。”
馨露夜微微把頭低了下去,仿佛在運量什么事情。
班長趾高氣揚的走了出去。她是老師的女兒,成績優良,仗著自己是班主任的女兒,對人驕傲。當馨露夜這個“眼中釘”來臨的'時候,她也暗暗吃了一驚。她覺得,只有馨露夜,才配和她爭取“班長”,其他人,只不過是一塊小小的石頭而已,輕而易舉就跳過去了。
“南琳翊,來比比看,誰更厲害!”馨露夜在心里憤憤地喊著,她堅信,勝利永遠只屬于腳踏實地的人,而不是仗著自己是班主任的女兒的人。
回到家以后,馨露夜把書包輕輕放在書桌上,轉而看了一眼自己的寵物——一只可愛的貓咪。“喵嗚——”那只貓咪見自己的主人回來,高興地連叫三聲。
“欣兒,現在就只有你能陪我了。”馨露夜向貓咪甜美一笑,露出八顆牙,笑得很標準。她大聲喊出了貓咪的名字——笙欣兒。
“夜兒,你在干嘛呢?”父親推門一看,見馨露夜在和笙欣兒說話,便怒火沖天,“夜兒,正事不做,和這只貓玩什么!等會兒再讓我看見你和貓玩,看我不把這只貓煮了吃!”他發起火來像只豹子,兇惡極了,眼睛迸出血紅的光。
“爹……我寫作業……”馨露夜邊抽搭著說,邊抱著父親的腿。
父親甩掉馨露夜的手,惡狠狠地關住了門。
馨露夜撫摸著笙欣兒那柔軟的白毛,仿佛它就是自己的大救星。
“喵——”笙欣兒又是一聲輕微的叫聲。似乎它想告訴馨露夜什么事。
馨露夜充滿憐愛,但她有無法,只好乖乖低著頭去做練習,重復著那無休止的演算。
又是新的一天,馨露夜起床,慣例的穿衣、漱口、吃早點。拿一張餐巾抹了抹嘴,拿起書包便飛奔出家門。
師大在菜市場的那邊,需要穿過靜謐的寺廟與嘈雜的菜市場。但是,今天馨露夜卻遇到一個能扭轉她的命運的人。
她坐上了公交車,她在找窗,馨露夜天生與花草樹木親,她喜歡清風撲面而來,然后又輕輕吹拂在她的臉上。“咔嚓”公交車的門開了,上來一位帥氣的男生,那位男生顯然也是師大的,因為,他的衣服上有師大的校徽,所以,他穿的衣服就是師大的校服。
車上擠滿了人,男生扶著離馨露夜很近的扶桿。馨露夜天生就很懼怕異類,因為表姐曾經跟她說過:“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表姐留著很短的頭發,穿著藍灰色的球服,她是一所學校的籃球隊的隊員。
“是你!”
“啊,你是?”他們幾乎同時喊出這么一句。
公交車停了,他們到站了。
“你是馨露夜嗎?”那男生說道。
“你是——”馨露夜說這句話就相當于承認了。
那男生說:“白雪汕。”
馨露夜努力地回憶著“白雪汕”,發現自己并沒有與“白雪汕”留過任何的記憶。
“師大幼兒園,記得嗎?”白雪汕微微一笑。
馨露夜此刻并不想和白雪汕多說一句話,她只是背著書包就去班上了。一路上,馨露夜跑著,長長的秀發柔柔的披在肩上;白雪汕騎著自行車,一路喊著馨露夜的小名:夜兒。這是他曾經在師大幼兒園,當馨露夜的父親來接她的時候,他才聽到的。
她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追她,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變得像鐵石心腸一般,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暖。
到了班上,她把書包放在靠背椅子上,就埋頭演算著習題,那些人鄙夷的目光照射著馨露夜,讓馨露夜覺得很不舒服。那些人的目光里當然還有班長南琳翊。
馨露夜只得當做無事人一樣,演算完習題,就把書本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的左上角,等待鈴聲的來臨。她等了許久,覺得今天的好心情已經被那個叫白雪汕的男生給糟蹋了,她悶悶不樂地上著洗手間,卻發現白雪汕剛好和她面對面的走過來,白雪汕向馨露夜又是微微一笑,但笑的不標準,只露出了四顆牙。她若無其事的和他擦肩而過,卻發覺自己的心已經痛得不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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