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用來喝酒的-散文
或許是我跟不上這個時代的狂亂節奏吧。人們都已經把“什么時候吃個飯吧”當口頭禪的時候,我還在悠然自得地背著《歸園田居》;等我好不容易開了竅知道請朋友吃飯了,大家已經一窩蜂似的擠在微博上“批折子”了。窗外的秋風漸濃,可辦公室內的空調依舊還是開著。裹緊自己的長衣長褲,倒是頗有些冷暖自知的意味。打起精神,看看網絡上小日本的囂張氣焰,冷冷一笑,橫眉怒對,暗想:東風吹,戰鼓擂,保不定現在世界誰怕誰呢~!
最喜歡寫武俠的人是古龍,亦狂亦俠,最主要是能大塊喝酒大碗吃肉。碧血洗銀槍,單就字面就讓人喜歡的緊。不論色澤質感場景都極具沖擊力。最妙的是里面一女子問:小婉喝酒才用小碗,我用大碗喝酒,你說我叫什么?小時候,記得村里還有個孔乙己似的老學究,據說是當初下牛棚的,這一下來就再沒回去。他總是教育村里的小孩子:是好男人就要喝酒。雖然村里的媽媽們都罵他,不讓小孩子和他玩,可總有孩子在他門口嬉鬧,你猜是為啥————竟然是討酒吃!這老頭子常拿根筷子,蘸了點白干,讓小孩子舔。小孩子辣得瞇著眼睛,老頭子就樂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逢年過節的時候,老頭子就不喝平日里的散裝酒了——買那種小方瓶的勁酒。他拿著這勁酒,可就不給小孩子喝了。孩子們再鬧都不給。就只能眼巴巴的擱旁邊看著他自己暗自品咂,然后暗暗咽口水。
后來,這老頭子去醫院查了輕度脂肪肝和胃潰瘍,醫生說都是喝散裝的白酒喝的。我問他,喜歡喝酒,就喝點好的唄。他捏著我送他的`小勁酒嘿嘿笑著,“喝不起呀!而且喝多了,就沒味頭了。“再后來,他就拿村里人釀的米酒替著喝,可逢年過節的還是喝這小瓶裝的勁酒。用他的話說,還是“小的夠味,大的喝多了沒味”。我們也就一笑了之。去年秋末回家,抽空和幾個兒時的伙伴去看了看他,順便帶了點韻酒給他。他喝著喝著,竟然淚流滿面。我們也不勸,就低著頭聽他哭。他哭著哭著竟然拿筷子敲碗,唱“一江春水向東流”,之后又對著瓶子上的“韻”字聲嘶力竭的喊:“韻復何存啊!!!韻復何存!!!”是啊,歲月催人老,秦皇漢武求長生都不能,天驕如此,遑論凡人? 轉眼又是好個秋。小時候是最喜歡背古文的,歐陽修的《秋聲賦》寫的那叫一個好啊:蓋夫秋之為狀也:其色慘淡,煙霏云斂;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氣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蕭條,山川寂寥。故其為聲也,凄凄切切,呼號憤發。豐草綠縟而爭茂,佳木蔥蘢而可悅;草拂之而色變,木遭之而葉脫。可是我還沒到而立之年,相比之下,還是覺得《笑傲江湖》好: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勝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 太過蕭瑟的秋天有點矯情造作,這樣涼爽的日子,畢竟是喝酒最好。只是,美酒雖好,莫要貪杯,否則,那“味頭”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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