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日記 隨筆散文
白色日記
------李庸凡
攤開最愛的書,粉紅的色調涂滿里字里行間。一個字未讀,我就這樣呆呆地坐著,空白的筆記本正等著鋼筆的親吻。一切那么順其自然,一切又讓人窒息。這是一個場景,更是一個美麗的回憶。
那些年,我住在漢中的一個新鮮又安靜的地方,新白的房子,正門是滿堂的陽光,廚房卻緊挨著清涼。我把那早看著了我的最愛的另外一個圣地,所有的布置除了美妙地像首歌一樣,我再也拿不出更好的形容詞。
那年的冬天,夜深人靜,我特意扯開了窗簾,窗外正對著的人家前的一排柏楊樹,婆娑地擦著窗格被月光投下的倩影,安靜地散了一地。時間滴滴答答地在一個人的房間里回繞。一宿的思緒,還來不及梳理,竟然悄悄的睡下了。然后清晨的陽光一點一滴地將生活繽紛圖染,窗外傳來忽遠忽近的小販賣的叫賣聲。
就這樣簡簡單單地度過了我的第二度大學,臨行的個把月,我每天都踩著心愛的自行車去到漢江大橋去看曦陽,耳邊是久久回味的吉他鋼琴曲。那種靜想,如同整個人生的思維都可以拿將出來,在手指間纏繞不休。清風掠過之間,與靜謐的江水,飄得很遠很遠。江上是燈光希希的漢上人家,江水上的.懸蕩的云霧,竟把整個場景扮演地更像天上人間。
然后,一切聚散又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重演,像那些年我離開了故鄉,像那一年我們所有人離開了花月一樣,至今卻給我留下了無限唯美的回憶。所以每當我輕輕地關上外出的門時,我會促足一小會,小心地將可能在也聽不到或看不到的事物,更仔細地聽一下、看一下和回味一下。
我們身邊又有多少這樣奇妙的時刻。比如踏著著音樂的足跡,安詳地恬美的遐想出任何一個空間的奇妙。或者就比如那一年,我回到故里踏上孩提時的那些曲折的小路,一路的踏步,雖然聽到的只有空蕩的沙石泥土與鞋底摩擦的聲音,竟讓我感覺好似所以的消逝的歲月又回到身邊,比如這一處紅那一處綠驚呼,風兒都拽著我的衣襟和我競逐嬉戲。
這個春就快要走了,想想也應該抽出點時間來聽聽她告別的聲音。將每個躲在墻縫的喜悅都摳出來。風一如既往地牽著我的衣襟,舍不得藏在花香里,將顏色綠了一遍,有紅了一遍,然后沉甸甸的黃掙扎著從新奇里探著頭角也向遠處張望。我又一次回到踏青的歲月,鐵門在院落里晃動,雨水沾滿了銹跡,和著青了一地的苔蘚。
有幾個春天的風特別冰冷,似緩延的黑瓦院,芭蕉與屋檐自然地映襯著,依稀地記得,我就是那個無知的欠著娃娃身子去接雨滴的小孩,看洼洼雨漫過小土坑,春芽姿容,昆蟲匍匐累負。這是個記憶,冰冷又溫暖。十幾二十幾年后,沒了用手握住雨水的欣喜,看雨滴過房檐,裹著飽暖的衣服,身子骨卻任舊是一陣一陣的透涼。
書還是靜靜地躺在床上,筆在手心,筆記本的空白還是空白。或許這就是記憶,煩亂的思緒,無從下筆。自從有了舍友,我那真摯而豐富的情感再也沒有光顧。我只是一味的在預定的空白處一天一天的劃上一個個標識的記號,神情隱離的無形無影,耳際依舊是傾腸的吉他鋼琴曲,窗外亦有另外一場晚春的雨。
我想來是喜歡筆尖流露出的情感,喜歡冰冷后的種種心情,喜歡空白處像腳步一樣的密密麻麻。可是我竟為了這一場感情的流露,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突然才發現那一年的奇怪想法,路過一排長長的方格瓷磚建筑物,疑問為什么總與人不厭其煩地重復這種格局與風格。也許沒有語言的語言才是最應該信守的,也許那些年的鐘愛最終只能用唯美闡釋,也許快樂在安靜背后,也許反思就是一頁又一頁數不盡的空白,更也許空白從不需要用黑色來涂抹。
比如那一年的房屋,比如那一年的雨;比若一道陽光,比若一次回眸。比如你從山里來,比如我從影跡里退出。比如一次奇妙的相遇,比如我在若干年后,寫下這促思的白色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