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窈窕我心寂寥-散文隨筆
明月窈窕,我心寂寥。
不記得最初是在哪見過這句話。只是自此以后,每每當我抬頭看見蒼穹中清瘦的一輪月亮,每每當我獨自行走于夜幕下的小道時。這8個字便像魑魅一般如影隨行。
月亮圓12次,再虧12次便是一年了。剛剛過去的xx年,太復雜,也太倉促,卻引領我飛速成長。
最最孤獨的時候,一個人,一張床,一個不足12平方的屋子。右腿被牽引帶綁著,無法轉身,無法坐起。
最最絕望的時候,在空曠的操場邊緣,席地而坐,聽著大家遠去的步伐留下的回音,默默的流干了這一年所有的淚。那天是我19歲的生日,沒有蛋糕,沒有禮物,沒有近在身旁的祝福。陪伴我的只有無以復加的疼痛。倔強如我,頭一次承認無能為力。無能為力,對自己的身體,對命運通通無能為力。
最最幸福的'時候,所有我愛的、愛我的人都在我的身旁。我睜不開眼睛,可是我知道,他們都在替我祈福。他們眼里的色彩都是疼惜。于是,閉著眼睛,微笑的跟他們講冷笑話。我不疼,那個時候真的不疼。
最最寧靜的時候,踏著晨曦,踩著秋葉,走在以前夢中才出現過的風景上。腦子里有我自己的故事,有我筆下人物的故事,閉上眼,聽見他們對我說,“幸福,幸福,幸福就在不遠處”。
這一年真的很短。我掙扎著,彷徨著,度過了最初的兩個月。遠離人群,遠離網絡,遠離塵煙,臥床兩個月。步履蹣跚,拄著雙拐,在夕陽下散步,這一走又是三個月。余下的五個月,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寫字,寫些我愛的小說和不愛的筆記。虛擬的故事里,有我全部的、真實的情感。我想我找到了自己的永寧,自己的皈依。
xx年的最后一天,選擇去放漂流瓶。瓶子的旅程會是多長我不知道,我能做的只是陪著它沿著夢的河床走上整整一圈。腿開始重新很疼的時候,我才想起一年前的自己,是那般的疼痛與固執,那是所有旁觀的人都無法理解的一種痛楚。而一年后,當它恢復如惜的時候,我自己都已近乎遺忘了曾經。耳機里有個男人唱著“漂流的心回到了源頭”是的,最終我回到了源頭。卻比過去更從容,更灑脫。
如果,命運可以重新選擇,人生可以重新排演,年華可以重新來過的話。我依然不會拒絕我的xx年,依舊很高興這樣艱難又快樂的走一圈,然后讓一切回到原點。而在光陰的縫隙里,其實有很多東西已悄悄的被改寫。
明月依舊,我心皓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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