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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閱讀欣賞:《我是人間惆悵客》
我是人間惆悵客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里憶平生。
——納蘭容若《浣溪沙》
納蘭容若,他擁有世界上最好聽的名字。
提起筆,卻又不知怎樣表達心中的情感。像我這樣的拙筆,實在是傾盡這十幾年來之所學也無法表述他之一二。
他,有著同齡人少有的才情,十歲即能作詩,讓人驚嘆。他,出生于位極人臣的納蘭明珠之家,這也注定了,他一生不可名狀的憂傷。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雪花晶瑩,獨傲于天下,冷艷孤絕。你,佇立在屋檐下,伸出瘦削的雙手,一任千年孤雪在你的掌心融化。冷徹心扉。
“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那說的不是雪,是你自己。
你曾經向往的,是志潔行芳,用自己的一片赤城為大清江山貢獻些許微薄的力量。可是,“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你在隨侍玄燁的侍衛生涯中又得到了什么?只有枯燥的宮廷,和抱負無法實現的痛苦。于是,你的江南情結萌發,那煙云氤氳,山水迷離的空濛與超脫,成為了你心中難以抹去的夢境。
“花月不曾閑,莫放相思醒”,你曾經發出過“情在不能醒”的夢囈,可是,你又何嘗不在永遠孤獨的清醒之中?“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獨立于世俗之外的清醒,無疑讓人肝腸寸斷——用情太深反成傷!這渾濁的世道,到底何日才是盡頭?而自己,在這不可逆轉的感情旋渦里,又身在何處?那支離破碎的愛情逆流,是否常常令你徹夜不寐?你于院中煢煢一獨身,那合歡樹花殘景象,那“一簾淡月,仿佛照顏色”的情景,是否讓你回想起亡妻盧氏那端莊的面容?人生幻滅,一旦陷入便無法自拔。你攤開殘紙,凄迷的寫下“被酒莫驚春睡重,讀書消得潑茶香。當時知道是尋常”! “我是人間惆悵客”,納蘭容若給后人留下的是一道絕美的背影。這位翩翩濁世佳公子,讓我想起《月光》里唱的:“這紅塵的戰場/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這世道的無常/注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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