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賞人生細語

散文欣賞人生細語

　　人生不只一次，可這一次我已然經歷了你的全部。

　　晨曦之光，清朗之聲，霧靄消散后的山麓青翠可見。行道上轆轆的車馬上，偶爾探出的絨絨的腦袋被馬車揚起的塵土逼進灌木叢中，一陣騷動。

　　循著陽光的軌跡，我看見了花開花落、水溢水涸。世界仿佛存在兩極，靜謐安寧、喧囂雜塵。

　　我看似安靜地蟄伏在你的懷里，卻貪婪地渴望著。我躁動著，你不知疲倦地輕撫著我，指尖微涼而溫柔。我還無法睜開雙眼，看不見你的柔荑嬌顏，惟你指縫間傾瀉出的溫暖如泉池。你輕撫著，我傾聽著。

　　我蹣跚學步，滿溢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斑駁而疏離。你離我幾步之遠，伸開雙手，莞爾淺笑，陽光打在你臉上，你輕輕地喚著我。

　　我開始學著自己整理玩具箱，我最愛將積木一塊一塊的塞進床底，再將你的各色口紅請進我的玩具箱，樂此不彼。你放下電話，系上圍裙，踏著小碎步進廚房，匆忙間瞥見我的惡作劇，無奈地輕喚著我，我知道那滿臉的慍怒里全是溫柔。

　　我帶回初學時的第一個獎狀，我接受地坦然，而你卻如此驚喜。你沒有將它表框掛起，而是妥妥帖帖地收納進自己重要的相冊中，你眼眶微濕。那時的我不懂你，你寵溺地給我大大的吻，吻在我梨渦上，而我掛心的只有冰淇淋。

　　你穿著一襲淡藍色的碎花連身裙，立在院子的青草坪上，春風輕柔地拂過你烏黑的長發，發梢揚起。我躲在窗簾后偷偷看你，這樣的你一臉恬靜安寧，我喜歡這種等待游戲，直到聽到你的輕喚聲，我才緩緩地出門。我一身白襯衣和牛仔褲，是為襯你。我們騎著單車，乘著春風，一路上有我們的笑語聲。

　　你不再有時間陪我嬉鬧，更多只是在傾聽。天暖時，你還能走到院子中顧顧花草。天陰冷了，你只能窩在屋里沙發上，聽著倚在你身旁的我讀著托爾斯泰的《復活》。我開始學習做著家里的所有瑣事，你滿眼的愧疚，可我知道你也失去了生活大部分樂趣。你不再搜尋著漂亮的衣服，唯一的熱情便是每天更換著不同花色的頭巾。沒有春風和發梢，沉寂蕭然的你依舊溫婉。

　　你離開的第二天，我決定開始留長發。很久后的一天，我打包了簡單的行李，里面只有的你長裙。房子空置著，陳設依舊，如初。院中的桑樹下，沒有我們。

　　春風拂過我的長發，發梢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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