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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禁鎖-散文欣賞
天禁鎖_散文欣賞
一
清晨。
倦塵順著蜿蜒的山路匆忙前進,矯若猿猴。山頂上便是赫赫有名的青云山莊,倦塵此番前往乃是青云山莊大小姐芷風投井自盡一事,著實思量不透,那衣食無憂的千金小姐為何要投井自盡?
他與青云山莊莊主古青云乃忘年之交,與芷風亦是相識久矣,此番芷風突然自盡對他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打擊,故他得到此消息后,便立刻前往一探究竟。前方,在輕紗似的氤氳飄渺中,青云山莊巍然而立,可倦塵的心卻亦如霧一般的迷惘。
古青云仿佛老了十歲,在看見倦塵的時候,只是點點頭,目中還隱約可見淚光。
兩人來到芷風的房內,便見一具云木棺材,上面描龍繪鳳,色彩鮮明。古青云望著棺木,目中又滴下淚來,輕輕別過頭去,不忍心再看。( 文章閱讀網: )
倦塵輕輕撫摸著棺木,卻在這時,猛聽見棺內傳出一絲微微的聲響,立刻查覺,飛起一掌將棺蓋推開。在棺木被推開的那一瞬間,一條長長的黑影從棺內電射而出,倦塵閃開三尺,右手輕輕一揮,灑出一片白光。但見白光閃過,殷紅的血漲滿眼簾,那黑影已分做兩截橫在地上,竟是一條五尺多長的黑蛇。
棺內卻空無一物,倦塵不由震驚,連古青云也不由雙目發直,連聲喝道:“都進來!”
守門的幾個莊客疾步進來,見眼前發生的一切,也目瞪口呆。
倦塵指著棺內壁一行小字,道:“老哥哥看這里,棺魔到此。”
古青云目中寒光暴射,道:“難道是那專門用女子的尸身煉取精元,并且在棺中留條蛇的棺魔?這么說芷風她……”隨即回首問那幾個莊客,道:“可曾有人來過?”
那莊客道:“除夫人與寧嫂外,并無他人。”
倦塵目光如炬,將房內掃視一遍,唯一可疑之處便是那扇窗戶。倦塵來到窗前,輕輕一推,窗外即是懸崖,白霧蒼茫,深不見底。若說棺魔從窗戶進入,絕不可能,芷風的閨房是建在懸崖之上,除上來的那條道根本無路可行。
這時兩條人影映入眼簾,古青云立刻上前,扶住一人道:“夫人怎不休息?”
那是個中年婦人,雖說容顏秀麗,但面色黯淡,似乎久病未愈。但見她微微搖首,聲音若蟻,道:“老爺,我心里念著芷風,這丫頭……”
話未說完,抬眼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怔住,急忙道:“老爺這……這……”
倦塵心中一酸,立刻上前道:“嫂子,芷風的尸身失蹤了。”
聽了這話,那婦人雙眼一閉,人已暈厥過去。
這婦人便是古青云的夫人飛絮,攙扶她的是下人寧嫂。
翌日清晨,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長空,驚醒倦塵。但見院內的那株高大的垂柳上掛著一具尸體,正是古青云的結拜兄弟葛云。他的尸體上并無任何傷痕,只是在他的外衫袋中發現了一張遺書,只寫了六個字:我對不起大哥。
古青云的眉頭皺得像干樹皮,仔細地看了看那幾個字,道:“這確是葛兄弟的筆跡。”
“如此看來,葛二哥確是自殺身亡,否則憑二哥的身手,絕不會被人殺之如無形。只是,二哥他有何事對不起大哥,非要以死謝罪?”說話的是古青云的三弟公孫云。
眾人無語。
倦塵眉頭微皺,看向四周,地上落葉甚多。
古青云道:“先將葛兄弟的遺體安放于冰園,等些時日入土為安。”
雖古青云等都一致確認那封遺書出自葛云之手,但倦塵心中總覺有些怪異。
晚膳后,古青云道:“夫人今日病情如何?”
一個婢女道:“稟莊主,蝎子前去給夫人送參湯尚未回來。”古青云眉頭微微的一皺,道:“為何還未返回?”是時,只見寧嫂入內,道:“莊主,為何今日不曾給夫人送去參湯?”古青云一怔,道:“蝎子已去呀!”先前那婢女忙道:“確實已經去了半個時辰了。”
此處去梅園不過片刻,為何半個時辰尚未送到?古青云親自帶著眾人往梅園方向尋去,但一直尋到梅園,仍不見蝎子的蹤跡,只得作罷。
天色微亮,古青云便已讓莊客四處搜索蝎子的下落,從芷風毫無原由的投井,到葛云詭異自盡,這中間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掌在掌控著全局。
倦塵來到芷風的閨房,思量了很久,他還是決定從此處查起。芷風的尸身失蹤后,這里便不再有人看守,倦塵推開門,卻見一個女子,手拿一件雪白的紗衣,正低頭啜泣。
女子見倦塵進來,忙起身,輕拭淚痕,道:“塵公子。”但見她淚光盈盈,甚是悲戚。倦塵識得此人,正是芷風的丫鬟,名喚紅衣。
倦塵眼光落在那件雪白的衣上,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小姐舊年生辰之際,莊主特意從杭州請來名匠為小姐量身定做的衣服,用的是上等的絲線,輕如蟬翼。共有兩件,剛歿的那天,我給她穿了一件,這一件,便留了下來,以后念著她的時候,也好拿出來看看。”說著紅衣已經哽咽得泣不成聲。
倦塵輕輕撫摸著那件衣物,芷風那溫婉秀麗的身影便又浮現于他的眼前,只是美人如花,卻已隔云端。微微一嘆,倦塵道:“芷風自盡的前幾日,可有異常行為?”紅衣搖搖頭道:“這倒沒有。”
風拂過窗簾,帶著一股淡淡的異香。
蝎子的尸體在懸崖下被找到,但見她衣裳凌亂,雙目瞪圓,原本秀氣的面容因極度的恐怖而顯得格外猙獰。古青云十分震怒,蝎子居然在青云山莊內被人凌 辱后拋下了山崖,這是對他,也是對整個青云山莊的挑釁。
倦塵道:“莫非是棺魔所為?”若成事實,葛云之死變得神秘起來,莫非他的死與棺魔有關?
葛云的夫人三年前去世,自那后他便獨自居住,未有子女。
倦塵進入他的房間之時,便覺得有股異味,似花香,又似檀香。古青云道:“葛兄弟平日最喜點炷檀香。”倦塵揉揉鼻子道:“好象不全是檀香的味道,似乎還有些別的味道在里面。”
一陣風拂過,一片白色的東西從窗臺上飄落下來。白芒一閃,倦塵已用手中那把扇子接住,卻是一片白色的花瓣。倦塵輕輕一聞,有淡淡香味,其形狀也甚是怪異,十分罕見。
微微蹙眉,這香味如此熟悉,猛憶起先前在芷風房內,亦有此香味,當下便與古青云再次來到芷風房中,四下一看,卻未見到。古青云深深一嘆,道:“芷風這丫頭,心靈手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善于臨摹前人書法。你看這幅字,便是她臨摹歐陽詢,粗看之下,足以以假亂真。”倦塵怔了一怔道:“我與芷風相識已久,卻不知她竟有這般才華,一直以來皆以為這是歐陽詢的真跡,不料卻是芷風所作。”
山風漸大,倦塵深深一吸,風中彌漫著熟悉的香味,便將手中的那片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的確是這種花的香味。
窗外依舊是白霧蒼茫,深不見底。倦塵問道:“老哥哥,下面通往何處?”古青云道:“此處是懸崖,下面終年白霧蒼茫,具體情形不知。”
那山崖之下究竟有何?那奇特的花為何會落在葛云的臥室內?因葛云的臥室離此處甚遠,故可排除被風吹入的可能,莫非有人將此花帶進葛云的臥室?
一早,倦塵聽得消息,公孫云死了,最早發現的是紅衣和寧嫂。自從芷風死后,紅衣便去伺候公孫云的衣食起居,不料今日一早送水之時,竟不見公孫云開門。正在思量之時,恰巧寧嫂為飛絮取藥經過此處,便喚她前來商議,寧嫂便與她將門撞開,卻發現公孫云已死多時。
倦塵看了看門,門閂已被撞斷,卻發現公孫云的房內無窗,也便是公孫云死的時候房內只他一人。公孫云的尸體上沒有任何傷痕,像是在夢中突然猝死一般。
難道真是自然死亡?倦塵心中暗自思量,便喚來一個莊客,問道:“若要去芷風小姐閨房下的那處懸崖,該如何走?”
莊客道:“公子,只能從山下繞道前往,只是那里終年云霧繚繞,且路異常難行,故而無人去過。”
這里果真云霧繚繞,山石嶙峋,有不少毒蛇毒蟲出沒。山風過后,一陣熟悉的香味飄進了倦塵的鼻中,甚至風中都能見到飄落的白花瓣。
一株數尺高的小樹在一處山石交錯處寂寞生長,在它的周遭數尺范圍內,寸草不生,只一堆石頭堆在樹下。倦塵摘了一枝放在鼻邊輕輕一嗅,香氣很淡,卻異常好聞。
將此花放入葛云房間之人又有何企圖?
折了一枝,正待離去,卻見前方似有一物飄動,遂往前行,迷茫霧色中,一條長長的絲帶在風中飄搖著。倦塵將其取下,觸之柔軟,輕若蟬翼。
黑色的身形暴長,穿過紗似的霧,電一般的射向倦塵。白芒閃現,劃過一片殷紅,黑色立斂。倦塵定睛一看,原是一條蛇,黝黑細長,與芷風房中的那條竟是完全相同。所謂棺魔一說,在倦塵心中已不成立,“棺魔”極有可能是山莊里某人的黑手。一種強烈的預感,在倦塵心中澎湃,兇手可能就在身邊。
會是誰呢?一個個熟悉的身影閃過倦塵的腦海。
郁郁的回到山莊,倦塵來到葛云的房內,雖說葛云已死,但他的房中,依舊會每日點一炷檀香。檀香的味道與倦塵袖內那枝花的香味相融,聞在鼻中竟有些依賴的感覺,眼前似乎有些白色的影子在上下飛旋。聞的時間越久,那種幻覺便越強烈,漸漸有些神智不清起來。
幸虧倦塵警覺,立刻飛身出了房間,并飛速將一粒天山雪蓮丹含入口中,神智方才漸漸清醒。他想到葛云的死,唯一能證明他是自殺身亡的只有那張寫著:“我對不起大哥”的字條。倦塵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心中升起一絲奇異的念頭。
入夜,突然下起磅礴大雨,風卷起豆大的雨點,橫行肆虐,整整下了一夜。翌日,驟雨初停,空氣中猶帶著露水的清甜。
“不知山崖下的花是否都已經凋謝了,”倦塵暗道,決定再次前去查看一番。
因昨夜的那場驟雨,山崖下的霧氣不似往日那般迷朦,百步之內尚依稀可見。經過一場雨水劇烈的洗刷,樹上只剩下幾朵小花在殘缺的搖曳。落下的花瓣已經被雨水沖走,無蹤跡可尋,倦塵微微蹙眉,卻猛瞥見樹下的那堆石頭的縫隙中,隱隱露出一條白色的物體。
二
青云山莊的議事廳內異常肅靜,古青云居中而坐,身側是飛絮,眾莊客立于廳內。倦塵起身,道:“經塵某這幾日的追查莊內這幾日出的事,終于有些眉目。”
倦塵看了眾人一眼,繼續道:“這幾日,有以下幾人相繼死去,先是芷風投井,再是葛云自縊,隨后蝎子被人凌 辱,最后公孫云死于臥室。這五個人中除蝎子之外,其他三人都似是自殺身亡,但實則不然,他們是被謀殺。”
古青云道:“賢弟要拿出證據方能服眾。”倦塵淡淡一笑,道:“那是自然。這整件事情的經過,都在幕后之人的精心策劃之下,變得天衣無縫,但是卻萬萬沒有料到,百密一疏,讓在下找到破綻。”
揚了揚手中那朵白花,他道:“這種花十分罕見,為了查清它的來歷,我特意去了趟京城最負盛名的天字花坊,結果得知此花竟是西域的靈花,象征死亡。”
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但聽倦塵又道:“這種花本身無毒,但與檀香混合便會使人產生錯覺,甚至神志不清,這點在下已經親身體會。不巧的是,在下在葛云的臥室內也發現了此花,據古莊主所言,葛云喜在臥室內點檀香,故我猜測,兇手定是了解葛云的習性,將此花采摘下來,放于葛云的房中,待他神志不清時將其殺死,并制造成自縊身亡的假象。”
頓了頓,倦塵又道:“葛云死前留一張字條,稱自己對不起大哥,此字條經古莊主鑒定確是葛云的筆跡,但其房中卻未見到文房四寶,故在下斷言,此字條非葛云所寫。當在芷風房內見到她臨摹的'歐陽詢的字時,便恍然醒悟,那張字條正是芷風所寫,她能將歐陽詢的字臨摹得足以以假亂真,何況區區葛云。”
古青云一頭霧水,道:“但芷風早已投井而亡……”
倦塵道:“芷風無故投井,并且尸體神秘失蹤,棺內只剩下一條蛇。當時我便說出棺魔來,但我卻在山崖之下發現了條與之完全一樣的蛇,傳說中棺魔所養的蛇,世間絕不會找到第二條。正當我苦于無證之時,居然下了一場驟雨,由于這場驟雨的沖刷,我在山崖下才發現了一個足以扭轉全局的秘密。”
古青云忙道:“什么秘密?”
倦塵用扇子敲了敲手,道:“你們進來。”話音剛落,便見兩個莊客抬著一具覆蓋著白布的尸體進來。倦塵伸手將布揭開,一個已經嚴重變形的女子的尸體呈現在眾人面前。倦塵的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紅衣,道:“紅衣姑娘,你可認識此人?”
紅衣目中的神情極其不自然,但面上卻是毫無表情。倦塵點點頭,道:“你根本不是紅衣,真正的紅衣早已死了,并且被你埋在山崖之下!”
古青云厲聲喝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與青云山莊作對!”待他說完,倦塵道:“古莊主休要動怒,容在下慢慢道來。其實投井死的是紅衣,而不是芷風,這是一場早已精心策劃好的計謀,紅衣被殺死后,即被人易容成芷風的模樣,拋入井中,造成芷風自盡的騙局。因為易容水會在幾天后失效,于是,棺魔出現,芷風的尸體神秘失蹤。古莊主,你可曾記得當日你我發現芷風失蹤時,一個莊客曾說這期間只有夫人與寧嫂進入過房間?”
古青云道:“確實如此,這又有何聯系?”
倦塵道:“有!因為躺在棺材里的尸體正是夫人和寧嫂,從窗戶扔下了山崖,然后將一條蛇放進了棺材內。”
全場嘩然,古青云面上無比震驚,道:“這又為何?”
倦塵道:“原因很簡單,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夫人一手策劃。不信請場上的這位紅衣姑娘,將面上的人皮撕下,便真相大白。”
轉向紅衣,他繼續道:“那日在房內聽你一番哭訴,我見你情真意切幾乎被你所騙,不過如今想來,或許你當時確實是發自于內心,只不過,你所哭的是紅衣而不是芷風。紅衣與你確實親如姐妹,你卻要她做了替死的羊,在你心中或許確是一刻也未曾安心過。”
那紅衣慘然一笑,道:“倦塵公子,你果真才華出眾,聰慧過人,芷風服矣。”說著,伸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卻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正是芷風。
倦塵淡淡一笑,道:“為了證實你的尸體確是棺魔所盜,你又不惜殺了與你親如姐妹的蝎子,將她偽裝成被人凌 辱的模樣,并且故意讓莊客尋到她的尸體,以混肴他人的視覺。”
芷風嘆了口氣道:“不錯,蝎子是我是殺的,葛云也是我殺的。”
倦塵繼續道:“你殺死了公孫云,然后藏在房內,接著,寧嫂出現,撞開門,爾后,你們編了個密室死亡的謊言,讓我們誤以為公孫云是正常死亡。”
芷風不得不點點頭道:“果真不愧是京城的四大公子之首,才華令人折服。”
倦塵依舊淡淡一笑道:“如今真相大白,只是你的動機,我卻猜測不到,殺了他們于你甚至于你母親有何好處?”
古青云面色鐵青,怒道:“你這忤逆女!速速道來!”
芷風尚未開口,飛絮已起身道:“我來說吧。”話音一落,古青云悲聲道:“夫人,你……你也參與?”飛絮點點頭,道:“老爺,我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古青云滿面悲憤,卻不忍心傷害飛絮,只道:“你為何……你我這么多年,從未有過爭執,你為何要這么做?”
飛絮嘆了口氣道:“老爺,我搬去梅園居住,便是為了方便行事。老爺,三十年前,你還在大漠做響馬的時候,曾劫了一批西域進貢給朝廷的貢品……”古青云面色陡變,顫聲道:“夫人你……如何得知?”
飛絮滿面悲戚,道:“因為這件事,我全家被斬,只我與寧嫂逃出,那以后,我便四處追查你的下落,為了殺你,我不惜嫁于你。本來我殺你易如反掌,只是最初苦于尋不到那些贓物,不能為我爹洗罪,再后來,我竟真的愛上了你,我就這樣一直活在痛苦中,每夜我都夢見爹爹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你知道這種滋味嗎?”
古青云顫聲道:“你爹是誰?”飛絮慘然道:“京城第一神捕龍在天,因未能追回貢品,被皇上一道圣旨,滿門抄斬!”飛絮說著,淚已滿面,哽咽著,她又道:“我自知命不久矣,此事必須做一了斷,便精心的安排了這個計謀,將當年參與劫貢品的幾人全部殺死,然后逼你交出藏匿至今的紫金龍,也好讓我爹爹在九泉之下瞑目。”
古青云慘然的搖搖頭,道:“飛絮呀飛絮,那紫金龍是個受了詛咒的東西,是個不祥之物,自從得到它之后,我手下的弟兄便相繼離奇死去,迫使我不得不離開大漠,來到這京城,改名換姓,重新做人。當年,我去天龍寺,長跪數日,誠心懺悔,才請得枯榮大師鑄了一把天禁鎖,將它鎖進了煉妖塔,埋在天龍寺中。自那后,我的生活方才漸漸平靜了下來,之后遇見了你,我更以為是上蒼厚賜。”
飛絮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口黑血噴出,寧嫂趕忙扶住,古青云抱起她,滿面愧色,道:“飛絮,我害了你一家,害了你一生,我對不住你……”話剛落音,兩根手指插入了心口,拔出后,血如泉涌,灑滿飛絮一身。目光漸漸暗淡,飛絮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來,唯有一顆清淚劃過她蒼涼的面龐。
陣陣清幽的梵唱中,在水月庵靜心師太的剃刀下,芷風的三千青絲,隨風飄落,散了一地,或許吧,這是她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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