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與自己的對話
我與我相遇了。
這可真是一次詩意的邂逅,若是發生在一個山水清秀、鳥語花香的美麗之地,便最是完美。慚愧的是,我與我相遇在迷茫的濃霧之中,或許正因我們都迷了路,才會有這一次邂逅吧。
第一眼我并未認出我,也別奇怪,除了那些自戀到每天照鏡子打點自己的人以外,誰不是自己最陌生的人?畢竟我們的眼中充斥著別人。
我驚奇地看他,不禁脫口道:“你怎么在這兒?”
彼我言:“我迷路了,你不也是嗎?有什么好奇怪的?”
“ 誰說的,我是在享受霧中散步的愜意罷了!”我狡黠地回答。
“是嗎? 你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又知道自己該往哪去嗎?”彼我追問道.
“ 我就在這,在濃霧中,我該住前走。不對嗎?”我反問。
彼我搖了搖頭。“不對,都不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該前往何處。你在狡辯,你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迷茫,逃避自己的無知。”
他的話如利刃般尖銳,刺痛著我的心。
“人生如航行,沒有方向,任何風向都不是順風;人生如弈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人生如戲,但每一天都是現場直播。自己的路要靠自己走完,你邁出的每一步都在走向你有意無意間選擇的終點,逃避也無濟于事。”
“生活就像圍城,圍在城里的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沖進去。而我寧可理智的待在一旁,不落入生活的大網罷了。”我辯解道。
“理智是一顆冷酷的太陽,它放射光明,可是教人眼花,看不見東西。在這種沒有水分與陰影的光明底下,心靈會褪色,血會干枯的。”
“太講究理智,容易與人產生磨擦;太順從情感,則會被情緒左右;太堅持己見,終將走入窮途末路.”
“你說‘堅持己見’,難道我的意見不也是你的意見嗎?”我似乎抓到了“把柄”。
“我自然是你,另一個你。你我之間的.關系就如真實與虛幻、現實與藝術之間的關系一般,互相依存卻互為彼此。”
“人生的悲劇,是隱匿于過去的塵埃,模糊著當下的足跡,丟棄了攀爬明天的階梯。你的迷茫無疑是在虛度年華,留下的只有薄如蟬翼的脆弱的回憶。鐘表可以撥回起點,但已不是昨天。預測未來的最好方法是去創造它。你明白嗎?”
他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我啞口無言,靜心思索倒也十分在理。無奈,苦笑而作揖道:“吾惛,不能進于是也。吾雖不敏,請嘗試之。”
陣風承載著鈴聲沖散了濃霧,也吹散了我的身形。
我靜靜地斜倚在床邊,茫然若失。細想來,原來迷失在霧中的只有我而已。
面向太陽,影子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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