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講過的故事-散文
母親沒讀過書,只是在掃盲班識幾個字,連猜帶朦能看看報紙和小人書。但母親記憶力與口才都很好,又看過很多電影,所以很能講很多故事。小時候,不光意中,就連鄰居的孩子們,也經常聚到意中家里聽母親講故事。
母親講的故事,都帶有一定的目的性的。譬如“傻子吃飯的故事”,講的是吃。是當時物質匱乏條件下人們對美食的想往;“傻子不貪財的故事”,講的是好人有好報;“知恩圖報的故事”,講的是社會倫理。都具有現實意義。
傻子吃飯的故事:主要是說傻子實在,誰的'話都信。說隨媳婦回娘家,媳婦怕傻子太能吃、或者吃相太差被別人嘲笑,所以囑咐傻子,吃飯的時候要照顧一下同桌的人,吃幾口飯菜要和同桌的人客氣客氣,類似說:大家吃啊。并規定媳婦敲一下飯盆,傻子就吃一口飯,然后說一句:大家吃。一開始,一切均在媳婦的控制范圍內,傻子表現的亦中規中矩,讓所有人側目。姐夫發現了這個秘密,趁媳婦上廁所之際,將飯盆一通狂敲,傻子亦一通狂造,一邊吃一邊說:大家吃。節奏及其快捷,迅速將一桌的飯菜掃光。其實,這個故事的寓意是讓孩子們吃飯要懂得規矩,不要不管不顧地埋頭猛吃;
傻子不貪財的故事:這類故事版本很多,每次講述的都不一樣。一般是傻子運氣好,遇到了寶藏,傻子不貪財,只拿了一些財寶就回來了,盡夠吃喝用度。后來告訴了一些所謂的奸詐之人,找到了寶藏,卻因為貪圖多占,最后或被關在寶藏內出不來而死,或因為拿得太多而累死了。其用意就是規勸人們,適可而止,做什么事均要有個度;
知恩圖報的故事:說傻子非常誠信,與任何人打交道均實心實意,誰給了一點好處就永遠不忘。在經過了許多磨難之后,終于報答了恩人。在報答恩人的同時,傻子自身亦得到了相應的回報。這樣的故事很顯然,是奉勸人們,有恩不能忘,更要知道報答。報答了別人,有時候也就是成全了自己。
盡管母親所講述的故事均來自他人,但不論是選材還是立意上,均可圈可點。雖然故事稍嫌粗俗了一些,并因為夾雜著稍帶厘頭的對傻子憨厚調侃而不夠嚴謹,但正因為把傻子那憨態可掬的形象描述得惟妙惟肖,更能達到寓教于樂的目的。在頑童之間互相指認傻子姿態與傻子做法的同時,不知不覺就克服了這樣那樣的諸多不良的習慣與做法,并在幼小的心靈里很輕易地謹記了什么是真善美,對一生的發展非常有益。
母親不在了,再也不能講那么多的故事給孩子們聽了。每每想到那些故事里的傻子,意中仍忍俊不已,但于剛剛要歡樂的心境中,馬上就忽發一絲隱痛,意中知道,那是對逝去的母親的一份懷念之情。永遠、永遠也不會消失。就如同那些故事,長久地儲存在意中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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