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南山散文
慣了早起的我,天剛亮就離開了旅店。回家的車還早,想起了一年一度杏花詩會的南山公園,便欣喜地尋著方向去了那里。雖不能參加詩會,先去看看也是一種喜悅。
小雨惺忪,潮潮的卻不濕人的衣衫。路邊的柳樹放出了細細的葉兒,如晶瑩的剛出水的水草 ,綠得醉人。一滴滴的水珠尚在葉尖顫動。
沿著綠色走去,不遠處就是出城的南橋。橋下的水穿城而過,卻向西流淌。遠遠的便看到了南山,綠意萌萌,雨霧重重。到了近處,但見“南山公園"四個綠色大字醒目鮮亮。綠也正是此時園中的特色,仿佛這一城的綠,都聚在了這里。站在門口,綠便如潮水般撲面而來。
進了園門,迎面的是一層石階,石階下一條環形的柏油路向兩側包繞過去 。石階上是兩顆蒼郁的古樹,它們威嚴地站在那里,守護著一園春色。沿著石階過去,在樹的深處,綠色正濃的地方,我見了高聳的英雄紀念碑。靜靜地站了會,便見了一旁高坡上綻開的杏花。這就是杏花了,一樹樹雜在各種樹之間,不是想象中的粉紅一片。也許我還沒到那杏花的深處。昨天來時的車上,我見了沿途滿山的花開。雖然離的遠,但那漫山的花海已然震撼了我。杏花詩會的杏花一定更盛的,正是這樣的想法使得我些許失落。
走上了一條通往園中心的柏油路。兩側是綠油油的整齊的樹墻。晨練的人或跑或走,打拳的,練氣的,在那林間空地里。這些都不是我感興趣的,我要找的是那杏花,那個老師鏡頭下美麗的索橋。又有幾株老杏在林間出現,不是成片的,多是兩三棵的簇在一起,散落在園子里。樹下滿是繽芬的花瓣,希望詩會的時候它們依舊開得爛漫。不知道是否有詩會的人與我擦肩,我在尋找杏花,他在尋寫杏花的靈感。
草坪中,一顆綠瑩瑩的小樹吸引了我,我完全被攝了魂去。一旁的杏花已經淡出了我的視線。在這綠草地中,它怎的綠得如此出色。同樣是綠,它的綠是不同的。充滿著朝氣與活力,是一種孩童般天真的'綠。瞬間融入身心,仿佛人也綠了。
雨絲依舊飄著,一群壯年漢子喊著號子從我身邊跑過。在園中高處偏南的地方,又見了一樹杏花。也是獨自開著,在雨絲的浸潤下有些落寞。幾個撐著傘的女子匆匆走過,沒見看它一眼。幾片花瓣斜斜地飄了下來,落在柏油路上,淹在眾多的花瓣之間,辨不清了。
山頂是一處圓形的草坪,鄰著草坪的是健身的廣場,大理石地面閃著亮亮的水光。健身器械上,有人在做著運動,大概是陰雨的原因,人不是很多。
離開了這里,我向大概是北的方向行了過去。一路向下,坡不是很大。兩側是一樣盈盈的綠色,高大的林木。偶爾向東望去,見那綠林中的高處隱約有一紅亭子。還聽得見二胡的聲音。那大概就是“聽濤亭”吧,在網上常聞未見面的詩友談起。由于離得還有一段距離,要繞路,也就沒有過去,應該是錯不了的。園里的高處我只見了這一處亭子。
落葉松總是那么挺拔,偉岸的身軀直直地插向天空。細細的針狀葉,一樣的綠油油。這一坡就以它為最多。想起小時候在落葉松的林里撿蘑菇,踩著軟軟的松針,聽著鳥鳴,不禁得在這里留戀了好些時候。林中依舊是干凈得很,落葉松的林里雜樹灌木總是長不起來的,大概與這樹的秉直性格有關。
到了坡下沿路向西繞去。我沒走大路,而是走那落葉松林里青石鋪成的小路。青石間,一叢叢的綠草擠在石縫中,依著青石小路一直延向遠方。我看見了遠處的石桌石凳,更遠一點的亭子。那里就是我要找的索橋了吧。
果然,那就是橋頭的亭子。無數塊木板鋪在鐵索上,伸向橋的對岸,那里有一個一樣的紅亭,與這邊遙遙相對。踏上橋面,腳下一陣的顫動。心也跳得急了些。小心地走到對岸,適應了那種晃動。便往返著感受鐵索搖顫的樂趣。橋下就是那條穿城而過的河水。想著老師拍的那張索橋的美麗圖片,仿佛也在那畫中了。老師的鏡頭,總是在不經意的世間,拍出心顫的畫面。
停在橋下,那橋的顫動,依然令我心跳。走了很遠,雙腿依舊飄飄然。
路到盡頭折向南方,漸向坡頂。一路行來,我見了各樣的樹,雖不是名貴,卻是在東北能見到的樹,似乎都集在這里。它們似是為了回報,盡情地噴吐著一腔的綠色,就連那林間的草也綠得通透。
到了坡頂,又見了來時的路,微風輕拂,細雨婆娑。在滿山的綠色當中,那棵初見的杏花愈見鮮艷。杏花詩會也許就在那里開始 。在詩人的眼里,只這一樹杏花,也是寫不盡的南山,詠不完的美色!他們擁有著美麗的心靈!
再見,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