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雨中詩散文
漸進雨季,以后在悶熱的天氣里又有了指望。昨晚迷迷糊糊聽見奶奶起來拔插座電源,想必是窗外又在打雷。每次看完電視我習慣了只用遙控摁下待機便揚長而去做其他的事情,每每被奶奶嘮叨,她總是不放心,就不是雨天她也會在我睡著的時候起來把電源都拔掉。從前不在意,現在卻覺得這樣的時光珍貴。
我喜歡雨天,喜歡聽雨的聲音,不管是朦朧如霧般的煙雨,還是雷聲大作驚心動魄的狂風暴雨,我都喜歡。記得小時候在有段時間里,每逢下雨就會獨自撐著傘站在院子里,看著雨點噼里啪啦的落在傘上濺起一圈圈水霧,心里仿佛有幾千只小麻雀起飛。雖然后來,幾乎再沒有過類似的舉動,但當時腦海中雨點濺起千只麻雀的'畫面卻早已經在心里定格,每每想起,清澈如轉身。 回來時帶了本胡適的作品新編,之前從來沒有看過。這幾天趁午后倦怠猶醒的時間零散翻讀,里面的辯論和書信日志不錯,但詩歌還真是讀來如飲白水呵~想來,也正是這碗白水在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激蕩之中,風生水起、云蒸霞蔚,開啟了中國文學現代化的新紀元。
新編的封面水印一行小字,寬容比自由還更重要。也就在不久前,我還在反復體會那句“給你自由你不獨立仍是奴隸。”其實將來不論自由還是獨立,都一定要謹記寬容,當有一天我們可以在自由中獨立行走的時候,寬容會讓我們淡然、灑脫。 差點忘了剛開始碼字的初衷,連夜的雨讓我想起虞美人·聽雨中點滴到天明的詞句,又是異度空間和國度的相遇,這個人也愛聽雨。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三個時期,三種心境,讀來也使人凄然。蔣捷在自己漫長而曲折的經歷中,以三幅象征性的畫面,概括了從少到老在環境、生活、心情各方面所發生的巨大變化。少年只知追歡逐笑享受陶醉;壯年飄泊孤苦觸景傷懷;老年的寂寞孤獨,一生悲歡離合,盡在雨聲中體現。因受國亡之痛的影響,感情變得麻木,一任雨聲淋漓,消解了喜怒哀樂……無可奈何的心緒,使其“聽雨”戛然而止。
我最愛“一任”兩個字,每次讀的時候仿佛能觸到聽雨人的心情。這種心情,在冷漠和決絕中透出深化的痛苦,可謂字字千鈞。雖“一任點滴到天明”,卻也同時難掩心中的不平靜。身在僧廬,也無法真正與世隔絕,也不能真正忘懷人生。“點滴到天明”亦無眠到天明,無靜到天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