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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郵的溫度散文
(一)
周末,從百度直接登錄QQ郵箱。網(wǎng)頁的插畫來自一個兩歲孩子的信手涂鴉,乍一看,卻以為是素箋上飛舞的仙女,淡淡的紫蘭,問候著午后初晴的暖陽。
不由地驚呼,怎么這么小的孩子畫得比我都好看呢?朋友指著頁面,哈哈笑起來:“你細細看嘛!”
原來,不是什么仙女,只是兩種顏料不經(jīng)意地潑在宣紙上——大概是一個幼稚的孩子和水粉的游戲罷。
看著朋友戲謔的訕笑,有點掃興。
黃昏,傍著斜陽,品讀新到的雜志。雜志里有個百看不厭的專欄,背景框渲染著一片墨綠,襯著翡翠色的文字:“有戲說,輕松逗趣;不細說,意味無窮。”
我了然,“意味”,本是不需要“細看”的啊。
想起下午,如果只是匆匆一瞥,在一片難覓得的純白之中,尋到一個翩翩舞蹈的身影,或許現(xiàn)在我還傻乎乎地相信,那是一個天賦秉異的孩子,用他不曾被花綠世俗玷染的眼眸,勾勒出的純凈如水的童話。
不過很幸運。細看后,依然這么信著。
(二)
以前曾用過不少其它網(wǎng)站的郵箱,容量大,速度快,挺方便的。卻不知道為何,沒過多久,密碼就死也想不起來了,然后一個個的,全部湮沒于風塵之中。
記得上次信息課,老師問我:“你的作業(yè)為什么不在360云盤備份?密碼丟了?”
“何止是密碼呀,賬號都記不住啊。”
老師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從遠古時代穿越過來的、沒有進化完全的`猿猴。
倒也奇怪,自從用了這個郵箱,一直莫名地鐘愛著。最享受的便是繁忙心亂之時,鼠標一點,一行清清雅雅的粗體宋字映入屏中:“下午好,祺祺。”仿佛聽見一個輕柔的聲音,穿越萬條街的喧囂繁鬧,喚著我的小名。
我向老師提議,以后的作業(yè)就備份在這個唯一記得住賬號和密碼的郵箱里吧?老師抿嘴,偷偷地笑起來。
手機素來開著飛行模式。昨天偶然打開,便是烏壓壓的一大片微信留言——“親們,……”“Duang,親們看過來哦……”
如果,有一天,某一個微信*設(shè)置了一個程序,沒有那些駭俗的玩意兒,卻會在暮黑沉沉,或是夕陽杳杳的時候,發(fā)一條“祺祺,晚安”的信息,大概癡癡的我,就成了它的鐵桿粉絲了吧。
想起不久前,接到美編送的一把他自己設(shè)計的雨傘。小小的傘,配上了精致的傘套,盒子里還安安靜靜地躺著幾張清新的書簽,不多的文字,寥寥的畫,悠長的回味。美編大哥哥問:“小友喜歡嗎?”
春天里,溫暖總是不經(jīng)意地到來。
暖陽之下,那些廣告滿天飛、身負各種特異功能的奇葩傘便黯然了。
(三)
昨天,給英語寫作老師發(fā)郵件,看到頁面的右下角有個“存草稿”的鍵,心生疑惑:“既然是草稿,存它干啥?再說,電子郵件不是可以隨意改的么?”
下午便是寫作課。看著老師登上郵箱給我發(fā)資料,忽然發(fā)覺信中的最后一段“祝好!xxx”原來是“已存草稿”,每發(fā)一封郵件都可以重復使用。老師以她特有的超快打字速度大筆流星地寫好簡短的電郵,鼠標輕松一點,“信發(fā)送成功!是否還需再寫一封?”
不由地回憶起十歲的自己,第一次發(fā)電子郵件,看到這個“是否還需要再寫一封”,竟曾天真地猶豫過:“她那么想讓我再寫,我就再寫一封唄!”
一如今天天真的我,還以為別人寄來的信中“祝好”“天天開心”這樣的字眼,都是他們懷著對我的祝福,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敲上去的。
回家后,嘗試存了一次草稿。碼著字,第一次感覺自己和這個社會接上了某些軌道,沒有再一個人幼稚地蕩悠著蕩悠著飛了。
今天又要給別的老師發(fā)電郵。
望著昨天存好的草稿,居然躊躇起來,仿佛自己用了這個備份,心里就會對老師有一份歉疚似的。
癡的人,還是一癡到底的吧。
鼓起勇氣,把草稿刪了個光。然后,認認真真地打起字來:“老師好!……謝謝!祝好!書祺。”
以后,再怎么客套的重復的話,我都在郵件里,每一個音節(jié)仔仔細細地敲打上去吧,帶著滿心的真誠。
看著空空蕩蕩的“已存草稿”,長舒一口氣,賴倒在碎滿金色陽光的座椅中。
(四)
最愛讀納蘭容若的詩,喜歡品味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我自然不能清晰它的含義,如今淺淺地想,“初見”的納蘭,必定也是癡癡的、清純的吧。風雪路上,他獨立風中,遙望路途茫茫,不知何處曲水流觴?
而今天的我更加渺小。提起筆,伴著漸漸入夜的城市的喧嘩,想起那一封封電郵,便記下了這夕陽后瑣碎的余暉。昏黃之中,看著冷暖綻放,不覺窗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