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謝哭泣的殘蝶散文
百年正消幾別,對西風、休賦登樓、怎去得,怕凄涼時節,團扇悲秋。
----題記!
古往今來,秋都孕育著凄迷哀涼的色調。階前落葉蕭蕭下,縈然想起倏忽的生命,譬諸曇花一現。在霜薄風清的清晨,愁緒橫生,我的心如片片落葉般凋零。
綿綿霾雨,猶如扯不斷的絲線,在心間織上一層迷網。煙霧迷蒙中,濃紫楓紅絕然在目,驚覺歲月又走過一季。緊抿雙唇,我與紅塵瑣事脫離,如魚般沒入無聲的世界。
刺心的鐘磬穿過寒林,哀調深滲沖破行云,我看見夜的暗影在緩緩消散。然而,我在扎掙殘喘,天際隕墮的生命之花又何止你我?一切的一切又陷入死寂,我在心底瘋狂的吶喊,暗自焚燒著內心憂怒的靈焰。
夏末殤,那些景,那些事,那些人,都在胸口刺痛的地方徘徊。在苦苦追尋中,我棄荒而逃,只是仍然固執地不肯放棄生命。所有的過去,旖旎纏綿后,只剩下麻木與空虛。
在透明的玻璃櫥窗前,我木然地呆立。那個黑色詭異的洋娃娃低垂著睫毛,那神情多象此刻的.我。夜色凄厲,北風從胸口穿膛而過,歡樂是她們的,憂傷才是我最終的宿命。
落花凋謝了一地蒼涼,年歲褪卻成一布暗殤。昏黃的燈光,清冷的風,寂寥的行人奏響著悲傷的歌曲。而我,不會笑,不會哭,水晶般的雙瞳已經呆滯,如那被割去舌的美人魚,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路邊那棵樹依然挺拔,葉卻漸漸轉黃,一只白色的蝶斷翼了左翅正在苦苦的掙扎。在它那小小的眼睛里,我仿佛看到了琥珀般的眼淚。伴著與樹同枯的命運,如花朵般季季凋謝,年復一年。
我的靈魂化成了殘蝶,耗盡最后的氣力為樹跳上最后的舞曲。樹一天天黃色更枯,蝶一天天蹣跚更甚,它的呼吸逐漸微弱,死神的腳步已近。
我悲傷,但悲傷終究不可將世界逆轉。曾經的歡笑,曾經的眼淚,曾經的幸福,都翻騰躍入五湖四海。此刻,除了落淚,我唯有無助地凝望。除了沉默,我唯有沉默,無盡的沉默,一直走到死亡的那一天。
黃昏下的身影是孤寂的,疲倦了某一種生活方式,卻無法給自己一個真正解脫的理由。如水的漩流中,我離自己的微笑越來越遙遠。在夕陽的邊緣,看那雙燕飛翔著的血紅天空,心底涌起的,是滿載的記憶。
蝕骨劽髓后的難過,愈合又裂的傷口如夕陽的涼幕,無法再等待那已枯黃的執著。將往事遺忘成廢墟,我點燃燭光焚燒夏末的孤寂,曲終人散的腳步接近,失色的諾言被凌亂地扔在風里。
空曠寂靜的地方,有啼聲幽幽,蕩氣回腸,如泣如訴。在淡然中變得冷漠,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不言不語。皮偶粉墨一場戲,誰可知寂寞在瘋狂地泛濫?逐開的是寂寞微涼,逐不開的是寂寞暗結,原來寂寞無處不在。
風吹得更甚,梧桐樹上的白蝶終于從樹枝上墜落,無力地,輕輕地落在了地面,飛落的花瓣瞬間湮滅了它的尸骨。這一天夜里,巨大的梧桐砰然倒地,將花間下的蝶懷抱在懷,而天邊的孤月依然冰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