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游蕩的早上散文
早上醒來,灰蒙蒙的天,朋友不在家,一個人的鍛煉好沒勁。無精打采走在這條再熟悉不過的鄉村水泥路上,濃的化不開的綠意合著青澀的晨霧撲面而來,舒緩傷感的《白樺林》響在耳邊,唏噓著世間生死不渝的愛情,想象著徘徊在白樺林里那個滿頭白發的女人臉上泛起的圣潔美麗之光,心里竟滿是羨慕和感動,想著自己昨晚就沉浸在朋友的《永恒的瞬間》里,感動著世間那見不得天日的真愛,那份真愛的刻骨銘心讓人愿意拿生命來交換。
朋友說的好,我們大多在過著一種沒有悲傷沒有幸福的日子,蕓蕓眾生中用真情打撈一個相識相知相親相愛的夢,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么好的運氣的。這一切與自己的生活無關,與這個寂寞的早晨無關。
索性散開頭發,快速穿行在被高高玉米環衛的水泥路上,小河水嘩嘩流著,看到宋老師夫婦在秧地里忙碌,笑著打聲招呼。繼續前行,那塊開滿白花的芝麻地里,一個中年婦女快速地掐芝麻頂,鄰地里一個男子隨意和女人開玩笑:“你家男人真沒材料,出去不到半月就回來。”女人笑著說:“他身體不好,回來歇幾天再出去。”男人笑著說:“是回來看你的吧,怕你給他帽子戴。”女人就笑著罵這個開玩笑的男人,一地純純的白芝麻花就那么輕輕在晨霧中招搖。
兩個早起鍛煉的老人回來了,笑著問我:“今天怎么一個人?”我說朋友今天沒在家,看著他們邊走邊聊,真的感覺沒朋友陪好沒勁。前面一個瘦瘦的婦女在路邊掐野菜,手腳利索,不時把那些帶露水的野菜往紅塑料袋里裝,忽然想起一句話“拾到籃里都是菜。”竊笑,咱不要雜草。往前走,遇到早起拉磚的車,還有騎車子慌慌往磚廠趕的女人,路邊的玉米密密麻麻,在這個晨霧濃重的早晨自信地吐著紅纓,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遇到了那個八十多歲的老婆婆,她是這條路上鍛煉的常客,她總是那么豁達慈祥地笑著,后面一個腿有毛病的老人也笑著,他們邊走邊聊,忽然就羨慕他們的友誼,純凈而溫馨。仰臉看看空中飛過的小鳥,總羨慕他們的自由自在,可他們貪戀的還是這綠色的田野,誰家玉米地里百草枯噴多了,燒焦了玉米葉子,一個人在花生地里拔草,草太大,不時帶出花生來,忽然就想吃新鮮的煮花生了。
不知不覺走出好遠,看看晨霧中沒精打采的太陽,往回走吧,家里的面已經開了,回去蒸饃。忽然身后傳來歌聲,原來是村里那個在縣城上班的.人也早早出來鍛煉了,他手里拿了一大把紅薯葉菜,隨著歌聲在這條路上暴走,那神情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晨風吹來,微微出汗的身體有說不出的舒爽,忽然覺得自己不寂寞了。這本來就是個熱鬧的早晨,萬物在瘋長,想起好朋友的話,你要能把寂寞和孤獨當成享受來品嘗,就達到某種境界了。可我就是俗人一個,害怕孤獨和寂寞,盡管知道每一個人的骨子里都是孤獨和寂寞的,但我還是不愿意把孤獨和寂寞當享受來品嘗。往回走吧,虛幻的夢只適應獨處,自己還是要過最現實的生活,家里的孩子,亂七八糟的家務在等著自己,還是要做一個滿身油煙味的家庭婦女。
偶爾做個夢,舒緩一下疲憊的身心,也算是對自己奢侈了。誰家門前的木槿樹開滿漂亮的紫花,樹上掛著兩件晾曬的衣服。真想摘一朵美麗的紫花,還是沒有摘,因為沒有摘花的習慣。往家走吧,一個人的早上,心里裝滿莫名的感動和沁人心脾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