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描青絲散文
國畫,是一個個溫潤的墨點譜成的詩。
真實學國畫之時,畫的還是青瓜,紫藤花這樣的小東西,用的也還是大寫意,依昔記得那青瓜便是一頓筆再一回鋒便成了,綠油油的,道是頗有幾分生機在里面。那時滿天飛舞的紫藤花也不過是提一筆便頓一點畫出來的,躺在潔白的`宣紙上時就格外好看。疏不知,那一筆卻是一滴滴的心血匯在里面才成的。那時候,畫的東西簡單,想的也簡單,只以為一筆就成,怎會如此費事,只可惜那小物也是有心有情,想畫好更不會容易,那一筆下去,要的不是技巧而是一份心。
后來,畫的久了,臨摹的也不再是青瓜和紫藤花,而是雞、蝦、魚、蟹、鷹、虎之流的動物,畫的時候也終于會帶一份喜愛在其中,那老虎威風凜凜,樣子也栩栩如生,若是從宣紙上跳下來,定是更加神氣、威武。魚兒、蝦兒在水中嬉鬧、直到最后或許已游地無蹤影,只剩下那碧水上的漾漾清波,那時候,臨摹的東西便不僅僅是在紙上了,更是在心里留下淺淺的印記。
再到后來,描的便成了那鬧市中的車水馬龍,梨園里的戲子淺唱,躍然紙上的也成了西廂待月的崔鶯鶯,血染桃花扇的李香君。那一筆青絲落下去,就如同一根根系在心中的情,系的是畫的情,更是一個個引人落淚的人物和故事之情。那時的情就如同斬不斷的絲,將那畫中之人與心連接起來,不再分離,連描青絲這個累人的過程也成了享受。
我一直清晰地記得畫杜麗娘之時,老師的撐著我執筆的右手,在畫旁隨筆提了一行小字“玲瓏穀子安紅豆,入骨相思莫不知”,她說,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才好看。我卻覺得不然,在我心里,那一筆青絲卻是比文字還要溫柔細膩的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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