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場秋雨一場寒

發布時間:2017-10-12  編輯:沈舒文 手機版

  導語: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到冬眠。

  鴨子依舊在村頭池塘里戲水,不覺間感到絲絲涼意。樹葉開始日漸憔悴,由嫩綠變得焦黃,由茂密,稀疏乃至飄落干凈,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杈,那夜夜的北風呼嘯得令人心顫,這季節呢,這秋呢,便在一片樹葉中逝去了。

  一年中總感覺秋季時間最短,甚至記不得它是怎樣由春夏而來的,其實仔細想想還是有征兆的。最早發現的是河邊的柳樹,那絲絲的綠,初始毛茸茸的,時隱時現,直至長出嫩牙,綠葉,伸出枝條,一樹的碧綠延伸向遠方。遠處一片麥苗,依然是綠色,綠意更深,深沉的開始拔節瘋長。春天的雨水總是充沛的,緩解了莊稼一冬的干渴,躁動的人們開始脫下棉衣,春風呢,此時,正在江南夫子河畔,烏衣巷口,伴著燕子雙飛呢喃。乍暖還寒,村口,房前,沐浴在春光里的人兒,暖暖的,酥酥的,麻麻的醉在了春風里。

  布谷鳥叫的時候,河水還有些涼,該是谷雨時分,播種希望的季節吧。村東的玉米,村西的西瓜,都在悄悄的長大,貪嘴的孩子在大自然里瘋跑;追風的年齡,快樂的童心開始放飛。捉一串螞蚱,釣了幾只青蛙,燒熟了玉米,甚至還偷了西瓜,看瓜的老爺爺轉身偷偷在笑,這些個娃,熟了再來拿呀。

  雨后的池塘一片寂靜,不知誰不小心丟進去塊石頭,“嗵”地一聲打破了沉寂,一只青蛙“呱”的叫了一聲,一聲高,一聲低;一只叫,一只和;一只,兩只,蛙聲一片;初是池塘,接著是稻田,開始只是蛙聲,接著是蟬鳴,知了聲聲,蛙鳴陣陣,夏天,便在這交響樂聲中怒放了。

  有人把秋天比喻成女人,成熟的女人,待產的女人,每天都在希望,憧憬的喜悅中度過。此時,秋收的土地上,正值收獲的季節,黃燦燦的玉米棒子,紅紅的辣椒,五谷豐登的火熱編織成了豐收的日子。

  雨后的秋天,日漸蕭索。我曾棲居于深圳草圍村,芭蕉地里石棉瓦搭就的小屋,深夜聽雨,雨打芭蕉,聲聲入耳,我曾喻此為金戈鐵馬。也曾去東莞觀音山小住,山窗寒夜,竹林環抱,秋風陣陣襲來,瑟瑟連翩,韻味悠然。鳳急時,折竹一聲,心兒一涼,已是夜深。秋山,秋水,秋草,秋花,常常在一場秋雨之后愈發冰冷了。

  深秋,也是北燕南飛的季節,南方的溫暖吸引了大多漂泊的人兒,南來北往地穿梭與城市和農村。這村莊,這老房,都成了驛站,而父親,穿上了夾襖,依然顫顫悠悠地站在村口,目光早把村口的樹梢,門前的大山穿越。父親看樹上的鳥兒飛來飛走,日頭從山頂轉到山腳,而思念只能在記憶里煎熬,當黃葉在秋風里飛舞,父親便靜靜地坐在老屋前閱讀春秋。

  從南寧飛南京,再從南京到徐州,從最南方到長江以北,氣溫逐降,猶如從春到秋,一路添衣,北國之秋況味愈濃。沿途,秋士的傷懷,獨客的感嘆,怨婦的哭泣,都因這秋的彌漫。秋天,無論在什么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

  秋天過后就是冬了,正是有了秋的漸進式降溫,人們便在不覺中步入寒冬,面對嚴寒,依然,那么從容,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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