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老瓜瓢散文
夏日清晨,我漫步在鄉村的阡陌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望著蓬蓬勃勃的莊稼,不經意間,低頭一看,路旁幾株罕見的老瓜瓢秧吸引了我的雙眸,我蹲下來細細觀賞,一幅童年故鄉的畫面跳入到我的眼簾。
我家住在吉林與內蒙交界的一個小山村。小時候,那里山坡和路旁都生長著一種奇異的瓜,這種瓜兩頭尖中部鼓,表皮密生著白色凸起的斑點,汁甜肉綿,它學名叫地梢瓜,別名野羊角,俗稱老瓜瓢(也稱老鴰瓢)。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父老鄉親在東山上挖了無數個小坑(小坑里可以儲存雨水,防止山洪暴發),遠遠望去,那小坑像魚的鱗片兒一樣密密地排列在山坡上,人們都叫它魚鱗坑。每到暑假,我們一群小伙伴就興奮地跑到山坡上,跑到那魚鱗坑旁,去尋找野果子吃。小小的我驚奇地發現,在魚鱗坑的周圍生長一簇簇,一片片青翠翠的植物,開著一朵朵極嬌小的花兒,那花白里透著一絲微綠,像滿天的小星星,在線形的綠葉中一閃一閃的,花間葉隙,墜著一個個紡錘形的果子,像是一位少女佩戴的耳墜,驕陽下閃著綠色的美,那果實就是故鄉的老瓜瓢。我們圍著老瓜瓢左看看,右瞧瞧,口水禁不住地往下流。我摘下一個鮮嫩嫩的老瓜瓢,輕輕地剝開嫩綠的果皮,露出了白白的瓤兒,美美地吃上一口,那清甜的汁液就浸潤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微微醉了我的童年。
老瓜瓢,成熟后,果皮由翠綠變成黃綠,果殼自然裂開,有時候,我們這些淘小子就會動手摘下來,扒開硬皮,里面盛滿了帶著小傘的種子,微風吹過,一粒粒飽滿的種子乘著小傘,載著我童年的夢飛向了遠方!有時,那些野丫頭們,將一個個成熟的果子捧在手心,眼睛微閉,悄悄地把心事藏在了種子里,然后用力一吹,一朵朵傘形的種子就在空中曼舞著,宛如飄飄飛舞的'蒲公英,夢一樣的美!
我們玩累了,瘋夠了,就把鮮嫩的老瓜瓢塞滿了衣兜,踏著橘紅色的余暉向家奔去,讓勞累了一天的爸爸媽媽也分享一下這野果的甘甜!
老瓜瓢,故鄉里一種青色的野果,那乳白色的奶汁,宛如母親甘甜的乳汁;那清香的味兒,恰似生我養我故鄉的味道。啊,老瓜瓢,你蘊含了故鄉泥土的甘甜,你飽含了大山雨露的溫潤,你珍藏了遠方游子的綿綿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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