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集市散文
鄉村最熱鬧的地方是集市,它集中在村子的中央,二里東西大街擺得滿滿的,賣菜的攤位,擠擠挨挨擺了一大溜,菠菜、韭菜、藕,黃瓜、蔥、地蛋,樣樣都齊全,水果攤位上,蘋果、桃子、梨什么都有,賣廚房用品的雜攤上,鍋碗瓢盆,應有盡有,還有開著三輪車來賣肉的,拉著一拖拉機化肥來銷售的,把個鄉村集市填充的滿滿當當的。鄉村的大閨女和小媳婦則三個一群、五個一伙,提著編織簍興高采烈地簇擁到集市大街上,再看周遭的村民,有騎著自行車的,有騎著電動三輪車帶著老婆孩子的,行走在通往鄉村集市的公路上,問干什么去?回答說,去趕喬家村集。
老家原來沒有集市。寬闊的東西大街只有十個八個曬太陽、聊天的,顯得冷冷清清,似乎還有點沉悶,偶爾有人大聲叫喊一聲,便打破了鄉村的沉寂。除了沉寂之外,鄉村居家過日子,總是顯得那么不方便,不是沒有菜了,就是好割肉了,覺得很不像過日子的。天長日久,有人就耐不住了,隔三差五地就去趕城集或七里河子、北臺集。把四九城集日、二七七里河子集日念叨的滾瓜亂熟。經常趕集,使家里食足衣豐。鄰居們看他經常趕集,也就圖個方便“大哥,你今天趕集不?幫俺割斤肉吧。”“大叔,你幫俺捎幾斤芹菜吧。”話說出口,心里那個感激啊!可就是嘴上缺句話,那時鄉里人不會說“謝謝”!
沒有個集市,鄉里百姓都感到很不方便。就是經常上城趕集的,也有不方便的時候,有時家里也好買菜、割肉了,卻突然來了親戚朋友,要菜,菜沒有,要肉,肉割不著,可就真抓瞎了,那個急人和難為情,真是沒法形容。
鄉村沉寂也好,不方便也罷,都是從鄉村趕集開始改變了。記得大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老家正紅火的時候,就考慮起集的事了,準備給全村老百姓送上一份大禮,讓父老鄉親一出門就能買到東西,選定了日期,就宣布在喬家村起集。頓時,整個山村沸騰了,又敲鑼打鼓的,有跑獅子、高蹺的,還有載歌載舞扭秧歌的,聽到久違的熱鬧聲音,男女老少歡快說笑著擁向了大街。這個說:“咱村這么大,起集肯定能行”,那個說:“這回不用再跑到城里去割肉、買菜了,不只是方便,還吃個新鮮”。就這樣接連歡慶了兩天,鄉村就起集了。
鄉村的集市真趕起來了。有的為了割斤新鮮肉、買點緊缺菜就來趕集,開始來趕集的,大多都是自己村的,鄉里鄉親的,有的好久沒見面了,在集上見了很親熱,相互打聲招呼,問個好,有的也隨便問問:“怎么買這么多菜啊?”“這不,今天兒子、兒媳婦打算從城里回來,就多買了些”。有的見了熟人,就把集市上的好消息告訴她“今天的黃瓜真便宜,快買去吧”,這就有人急匆匆地往買黃瓜的攤上趕。有時,正趕著集,掛在集市旁邊的大喇叭響了,一會兒吆喝著:“XX門市部炸好油條了,有要的,趕快來買吧。”一會兒又開始吆喝了:“XXX門市部烤好小公雞了,有需要的,趕快過來買吧。”話音剛落,門市部門前又圍滿了人,集市帶動整個鄉村熱鬧起來。
現在的鄉村集市趕大了。從油鹽醬醋日常用品到集市貿易遍布鄉村集市,就是一向看不起鄉下人的城里人也拉著一車車化肥往鄉村集市跑,于是乎,拉著蔬菜的來了,拉著面粉的'來了,帶著桃子的來了......。這就叫“栽上了梧桐樹,引來了金鳳凰”。
現在的鄉村集市也變樣了。過去的集市只是買菜購物的市場,現在的集市還是鄉村百姓交流的歡樂世界,還是信息傳遞的平臺,外面的信息傳進來,里面的信息傳出去,百姓之間溝通也多起來了,有的說:“那天幸虧在集上見著他,才知道這個事,要不就耽誤了。”“可不是嗎,我也是在集上聽說的。”“聽說房價又跌了,你不是想給兒子在城里買房子嗎?”“是啊,我也聽說這事了”。真是小集趕大了,鄉村生活活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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