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味的真誠散文
雨后的城市,在陽光沐浴下顯得格外清新、明亮。寬暢、筆直的柏油馬路,一塵不染。
不遠處,一輛路虎正拐彎,忽然一位大媽在車旁倒下。
我疾步上前,發現大媽表情抽搐,不停地呻吟著。司機早已嚇白了臉,戳在大媽腳旁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看著大媽哀求的目光,我剛要伸出的手,立刻像觸電一般縮了回來。想起新聞上報道的扶老人遭敲詐,沒人作證惹麻煩的事,至今想來仍心有余悸。仔細看現場,大媽不像被撞。看著年輕司機著急的樣子,我剛才的`義憤填膺一下沒了蹤影。此時,束手無策的我多么盼望有位急公好義的正直人能站出來擺平這件事。
張望間,只見一小姑娘突然從我身后閃出,二話不說,掏出一百元,徑直往大媽前面一扔:“大媽,你的錢掉了!”我還沒反應過來,熟料大媽立馬站起身,撿起錢就走了。原來,這大媽······我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大媽遠去的背影,司機感動地對小姑娘說:“多虧你了!真的好感謝。”說完掏出500元錢硬塞給了小姑娘。“叔叔,不用謝。”剛才勇敢的小姑娘立刻像換了一個人,臉上飛起一抹紅暈。司機瞟我一眼,露出一臉不屑。我的心一緊。隨后,司機咣一聲關上車門,眨眼間沒了蹤影。
驚喜之余, 小姑娘迅速將錢整好揣入褲子后面兜子,看樣子還是個初中生吧。好人有好報,當下的時代,一道道心理防線如同那城市馬路的隔離帶橫亙在多少人的心靈里,我暗自喟嘆。看著小姑娘那張充滿稚氣的臉, 我心頭熱呼呼的,正欲尋找合適的措辭,想表達幾句,誰知小姑娘一臉鎮定,旁若無人地掏出手機:“喂,奶奶,下一個路······”
啊?!我頓感蒙辱。這分明是······眼前本來直直的馬路不知怎的恍惚間打起彎來,湛藍的天空也瞬間變成一面透亮的放大鏡。
回到單位,我憤憤然,將所見一五一十跟幾個小年輕倒騰了個精光。本想讓無法釋懷的心靈獲得一番安慰,誰知大家倒紛紛拿我開涮,“老孟,時代在變,人的營銷模式也在變。哄死人的不償命,我們是深為大媽和小姑娘的創新思維折服。真得謝謝他們倆給我們上了生動的一課。”
這天下班,太陽依然亮堂如昨,但原本熟悉的一段舊路,我卻覺得走的好費勁,好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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