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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炙熱地照在城市的廣場上,無事的人們都躲在樹蔭下納涼,低聲耳語。悶熱的城市,悶熱的人,都悶熱的坐在這里。看著噴泉,聽著車聲,打發(fā)著這最熱的時段。
一個不高的老頭,也不過六十多歲,身體微胖,吸著煙悠閑地走來。路過廣場中央,欣賞著盛放的燦爛的鮮花,一個年輕人坐在邊上,也自然的吸著煙,看著丁字形馬路上的車水人流,目不轉(zhuǎn)睛,就那樣靜默的坐著,吸著。老頭走過身旁,習(xí)慣地看了一眼,繼續(xù)向廣場那頭走去。
黃昏已盡,城市的燈光也漸次亮了起來,老頭又精神煥發(fā)地踱了回來,看到那個年輕人依舊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望著車人,似乎未曾離開過,老頭也不在意,慢悠悠地回家了。
很多天過去了,每個午后的時光,老頭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廣場,路過中央的花壇,而那個年輕人也依舊在,似乎也很準(zhǔn)時。老頭每天都看著他,慢步走過身旁,搞不清他為什么天天坐著,看車來車往。老頭也不自覺地看著丁字形路口,這世界變化太快,跟我年輕時已大不同了。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天天坐著看,我走了一輩子了還不知道這路有什么特色!
傻人!
很多天后,老頭依舊慢悠悠走來,老遠(yuǎn)就看到年輕人依舊。于是走到年輕人身旁坐了下來。他也清楚,老頭為什么坐了下來,都快成老熟人了。老頭點支煙,隨他眼光望去,除了車,街道,人流,沒有什么奇特,很平常。
“小伙,我見你天天在這里坐著,不上班?”
“上”
“那還有時間一坐好久?”
“有”年輕人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白發(fā)已生的`老頭,精神煥發(fā),身體健康。
“有?那你天天在看什么?”
“不看什么,等待!
“等待!等待什么?”
“日落,夢想,遠(yuǎn)方。”
“等到了嗎?”
“沒有”
老頭起身走了,覺得他腦袋有問題,很是不快意。
無論晴天、小雨都會再見到他,但卻再也沒去搭理。
年輕人依然每天準(zhǔn)時來,坐到日落回?捎幸惶焱蝗粵]看到老頭,四周望了一遍,沒有。也不在意,坐著看他的世界。
一個多月后,老頭回來了,走過老路,卻沒看到那個年輕人。老頭心想,年輕人嗎,總有一些不順的事,時間長了會好的,這不,不來了。
小雨下過了一秋,老頭照舊來到廣場,漫長的冬天又將開始,準(zhǔn)時回家,也早也將他忘記。
夕陽依然美好地斜照著熱鬧的城市,燈光照樣漸次亮起,卻再也沒有他的身影出現(xiàn)。
又一年的春天,南方,陽光明媚,花開蝶飛,西湖美景處處喜人。長堤上坐著一年輕人,聽到笑聲,回頭看去,眼睛定格在老頭身上,好熟悉!而老頭也看到了他,離開導(dǎo)游的解說,向他走來。
“還在等待!”語氣很脆。
“是”
“等到了嗎?”帶些嘲笑。
“沒有。”
“那為什么還要等下去?”
“遠(yuǎn)方,夢想,日落!
“反過來了,不錯。什么時候會等到?”
“不知道,也許永遠(yuǎn)不會!
“西湖上,也許會等到愛情吧!”又是嘲笑。
“不會,因為我不是許仙。”
“那你到底會等到什么,從大雁塔等到了西湖!
“也許等待只是等待,沒有意義!
“我看你腦袋進(jìn)水了!闭f完老頭轉(zhuǎn)身要走。
“人生沒有多少等待的機(jī)會,所以我一直在想,人應(yīng)該等待些什么!
“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的,因為你不懂得現(xiàn)在……現(xiàn)在!”
他只是微笑著,看著碧波湖水。
很多年后,他路過北方的那個城市,想起那個廣場,想到那個老頭,不覺就去了,坐在同樣的位置,似乎沒變,丁字形路口依然車水人流,燈光依舊漸次亮起,只是那個老頭沒有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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