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無求散文
所有的一切如同等待長夜里即將分娩的黎明般,濃稠的一切夾雜在高溫的空氣里,讓人多了一份疲憊的頹廢感。
第一個趕上火車第18車廂時,車廂內空無一人的情景還是讓只能買到無座的自己多了幾分輕松的慶幸感。放好行李箱后坐好,手邊靠著臨走前朋友送給我的小凳子,準備隨時等著座位的主人來叫自己讓位。緊接著走進來的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瘦瘦的農民工,他上身穿著一件有點舊的花格子的襯衫和灰色的外套,下面也是一件褐色的條紋尼龍褲子和一雙布鞋。他一掃車廂后,看見只有我,便脫下鞋踩在座位上準備放他的牛仔布大包,在我那么“無所事事”地看著他時,他低頭看了我一眼,黑瘦的臉上有點局促不安,讓我看到了一種類似卑微的東西。對這種目光感到一剎那的迷惑后我便又轉移了注意力。而隨著車廂里的人越來越多,他便選擇到車廂洗手的那一塊站著,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是買了無座的,也許是為了早點找個容身之地,于是他早早地站到洗手那兒。車上推推嚷嚷的各種聲音里,似乎很難讓人注意到這么一個普通的農民工。因此我也便沒多在意的安心的坐在位子上,隨時等著別人喊我起來。可直到一兩個小時后,從鄰座的談話中才知道,原來這一排都是無座的人在坐著無人的座位。于是我更加安心的坐在座位上和周邊的人聊天。在打開水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在洗手臺的下面,一個佝僂著身子蹲在地上枕著自己雙臂在膝蓋上睡覺的人,好像就是剛剛那個農民工。他低著的頭上已經半是花白,黑色的頸脖上有著常年曬黑后的'痕跡,雙手在低垂中露出常年因做重活而變得粗厚的掌心。那一刻內心莫名地感覺如此心酸。在互聯網的時代里,因沒能上網提前購票的他們只能從較遠的工廠里或是工地里趕來買上最后的站票,然后選一個過道或是洗漱臺下坐著。高聲聊天的人群中,他靜默地蹲在那個角落的姿態顯得格外落寞。我始終想做點什么,卻又最終沒能有機會開口,也不知用什么理由來打破他的靜默。
深夜里,火車猶如一條在黑暗的海底穿行的魚,偶爾路過的城市與村莊,也猶如深海里遠處的微光,總給人一種恍惚的距離。凌晨三點,當我睡了一覺醒來時,發現那個農民工已經坐在我旁邊過道的地上了,依舊是佝僂著身子枕在膝蓋上的模樣。于是我想起了朋友送給我的小凳子,便對他喊了一句,說我這旁邊有小凳子可以坐。頓時,他朝我望著,楞了一下,然后再去找我所說的小凳子。臨睡前無意識再瞄了一眼那個農民工時,睡眼朦朧里發現他正在看著我的方向……
早上再次醒來時,火車已快到西安了,清晨的陽光從窗外明晃晃地照進來,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恍惚感。似乎一切終點即是起點,林林總總卻又猶如莊公一夢。醒來后無論如何,生活都得繼續,這似乎是一切不需證明的規律,人總是得向前的。而當我站起來時,才發現旁邊站著那個農民工,他似乎是等我起來然后去取上面的行李。我立刻站起來讓他,他脫下鞋站在座位上,正準備伸手時卻轉過頭來問我一句“你的行李要不要取下來”頓時我沒反應到他主動要幫我去取行李,看到他臉上帶著的微微善意笑容里,我笑著跟他道了聲謝謝,然后讓他幫我取下箱子,自己伸著手在底下接著。而當我接下自己的箱子,準備去幫他接他自己的牛仔步大包時,他卻一邊說不用一邊把自己的包往地上放去,似乎是生怕自己的行李弄臟我白色袖子的感覺。
出站已經很久了。但是他那黝黑的臉龐上略帶局促不安的眼神仍是在我的心里揮之不去。我時刻回想著那種令人心酸的小心翼翼的卑微。
生活啊,是一個多么奇怪的東西。這種怪異的感覺和他的眼神一直驅使著我該寫些什么。而我確實也早已太久時間沒有動筆了,每次拾筆時也不知該寫些什么,除了愛情短暫的崔發和苦難的琢練,卻又著實無意去悲春傷秋的作詞呻吟。畢竟生活著實是一種一下子道不出來的東西,細細品味間,總總滋味卻又再往復間多了些濃淡。而所謂的自我卻又無新意所起,瓶頸期的苦悶里,越發感念行文間生活的塵世煙火味兒,愛情的春花秋月與人自我一生的沉浮淺淡而言,多了終究少了幾分重量和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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