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溪美兮散文
不知是哪位大師的名言:若能為文章起個好標題,文章也就寫好了一半。開始寫這篇文章時,曾想起一個一鳴驚人的標題,但思來想去,總覺得這“美溪”二字再用其諧音“美兮”二字加以贊嘆,就構成了一個美的標題。
美溪·美兮!美在溪水!溪水何美?美如村姑——清純鮮潤,歡快活潑,寧靜質樸,依人怡人……俄羅斯美學大師車爾尼雪夫斯基說過“凡是在自然中使我們想起人來的東西,就是美的”。
美溪·美兮!觸目皆綠。雖說是觸目皆綠,但其綠色又有些許差別,樹是搖曳著的碧綠,田是平展著的青綠,山是綿延云天的深綠……溪流的綠尤其多:清流中是歡快的薄翠,彎轉處是舒暢的湖藍,樹蔭下是愜意的淺碧,深潭里是冷靜的墨綠。滿目的綠從人的眼睛流入心底,流過腑臟,流遍全身,于是乎,人類便生發出清涼愜意的愉悅感覺。中國古人搜腸刮肚,苦思冥想的消夏之法,諸如搭涼亭,建水榭,尋玉床,坦腹竹林,裸處亂荷等等怪招,甚至包括現代的空調,在滿目皆綠的美溪都是多余的了。
大師朱自清曾將水的綠稱作“女兒綠”。大師情趣高雅,而吾等粗俗卻因此聯想到“女兒紅”——這也難怪,美溪的綠色所醞釀出的清涼愜意的愉悅感,先是使人昏昏欲睡,然后讓人食欲大振,于是,到美溪的第二個目的,也是主要目的——找“農家樂”,便成了當務之急,于是,踱過板橋,穿過竹林,步入農家。
按說,“農家樂”是豐富多彩的,但我等粗人卻狹義地認為“農家樂”就是“吃農家菜”——醉翁之意就在酒。
美溪·美兮!美溪的農家美食亦是值得大書一筆的。記者寫新聞都講究5W,其實,吃“農家樂”也講究5W,也講究何時、何地、何人、為何、如何吃?具體地說,在時間上是四季皆宜,但在濃密的樹蔭下的夏季里最佳;地點,自然是在南有翠竹溪流,北有蒼松青山,東西菜圃魚塘,深山中滿目皆綠的美溪農家;關于人員,當然是好友至交,但絕不能帶美女,特別是年輕貌美的,理由是給重色輕友者以機會而可能導致不歡,更重要的是可餐的秀色會敗壞農家菜的原汁原味,倒了大好胃口。至于為何?如何吃?全在個人修行了。
擺上桌的“農家樂”都是經典性:黃黃的燉雞,黑乎乎的'霉干菜,紅通通的辣醬,玫瑰紅的火腿,青黃相間的韭菜炒蛋。最經典的還有兩道:一是養在清冷的溪水中的冷水魚。這種魚冰肌玉骨,肉質鮮嫩得如半透明的羊脂玉,不用咀嚼,只需門齒輕嗑,舌與上顎稍稍擠壓,肉刺分離,滿口鮮香。
這最經典的第二道菜是筍干燒肉,它的經典性不是色、香、味,而是其歷史悠久,文化豐厚,有蘇東坡老先生的詩可證——“不可居無竹,不可食無肉。無竹使人俗,無肉人要瘦。不俗又不瘦,天天筍燒肉。”吃這一口,求得不是滿口鮮香,而是滿口墨香。
美溪·美兮!“舟搖搖以輕飏,風飄飄而吹衣;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芳草鮮美,落英繽紛;不知有漢,無論魏晉。”陶淵明早就寫過的文字,何嘗不是:美溪·美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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