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湖隨想散文
天鵝,這神秘的名字,童年時就像磁石般吸引著我幼稚好奇的心。我為許多關(guān)于天鵝的神奇?zhèn)髡f和動人故事所感動,為優(yōu)美多姿的天鵝舞所陶醉。但無緣見到真正的天鵝。
去年六月的一天,為寫一篇自然保護區(qū)的報道,我懷著見天鵝急迫的心情到了翡翠般的巴音布魯克草原上的天鵝湖。
天鵝湖是顆鑲嵌在四周高山峻嶺環(huán)繞的尤爾都斯山間盆地之中的璀璨明珠。我沐浴著初夏的艷陽來到湖邊。湖,像美女晨時開啟的明凈的鏡面,湖水凝然不動,如同一缸噴香的綠酒;湖風(fēng)甜迷迷的無力地吹著,藍天、白云和四周的雪峰、山坡上的繁花清晰地倒映水中,把湖山天影融為晶瑩的一體。無數(shù)的各種水鳥鳴叫著,或游于水面,或立于淺灘,或翻飛游樂。神奇的成群天鵝游弋湖中,潔白的羽毛映襯得湖水格外明凈,紅蹼劃動激起彩色的漣漪。湖水滋潤著湖邊的青草,青草上移動著畜群;蘑菇狀乳白色蒙古包零星分布湖的周圍,包頂冒出縷縷炊煙;對面高山雪水從懸崖上象條飛練閃著銀光瀉到湖里,一大片水面飄浮著輕紗般的水霧……望著這誘人瑰麗的美景我陶醉了,如縹緲在仙山瓊閣。
導(dǎo)游告訴我,這兒水草豐盛,環(huán)境幽清,食物充足,是天鵝的樂園。每年春暖,優(yōu)雅多姿的天鵝從遙遠的南方長途跋涉,飛越高山大洋到這兒來休養(yǎng)生息,生兒育女。我聽了感嘆不已,似乎一下明白了天鵝湖名字的真諦。
“嘎哦!”一聲清脆而雄渾的叫聲從高空傳來,湖里的天鵝都伸長頸子側(cè)偏著頭凝視著,我也翹首仰望:碧藍的天空一只碩大的天鵝由遠而近,緩緩而來,落到湖心后拍打著翅膀,“嘎哦,嘎……”以不同音調(diào)叫著,顯得幾聲凄涼,幾聲哀傷;幾聲惋惜,幾聲疲憊;幾聲歡快、幾聲自豪。我的心隨之顫動了,口中不由自主地與天鵝的叫聲發(fā)生了共鳴。啊!圖騰——矯健的天鵝。你為什么孤單地來到這兒呢?是生不逢時?還是遇上風(fēng)暴?是迷失過方向?還是曾氣餒、消沉?……
跋涉是艱苦的,甚至是充滿風(fēng)險的,孤獨的長途跋涉要經(jīng)歷更多的苦難和應(yīng)具有更頑強的.毅力。我好像看見了那只天鵝不平凡的歷程,頓時又想到了自己走過的坎坷人生旅途,回味起來真是滄肌浹髓。當(dāng)我剛步入青春時正值紅色年代,慘遭殘酷斗爭的襲擊,寶貴的年華灑落在蹉跎歲月中;確實迷失過方向,曾氣餒消沉。當(dāng)重新振作時已經(jīng)落伍了,但出于對祖國、人民充滿愛的信念,就摒棄了個人的苦衷得失,開始了在漫長人生道路上孤單的跋涉。十余年來,遇到了多少艱難險阻,飽嘗了多少人間酸辣,確實感到凄涼、哀傷,但為美好理想而奮斗又覺得歡快自豪。
“嘰嘰,喳喳”,平庸丑陋戀窩的雀對著那只昂首的天鵝戲謔地叫著,我不覺想起那些尋歡玩情成天沉浸在煙山酒海的人對我的非議、白眼,就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哉!”
群鵝戲著水,緩緩地向我游來,不斷地點著頭,鳴叫著,似在預(yù)祝我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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