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以遣懷的散文
初冬,微涼。午后的暖陽,透過斑駁的樹影,懶散地照在身上,我就這樣靜靜地倚靠在窗臺前,聽歌、讀詩,偶爾抬頭,用兩手的拇指與食指做框,圈住陽光,那一抹金黃,竟唐突地直刺眼底,然后閉眼,蹙眉,轉念,又兀自笑開了花。一顰一笑,就在這分秒之間流轉開來。
在夕陽凝紫前,竟無限貪戀起這一份閑適來。一首曲子正悠悠揚揚地反復傳唱,一瓣葉兒卻在我眼前落下、飄起、再落下,如此周而復始著。我想,大概是這曲子誤了辰光,讓落葉微晃,忘了年華幾許。嗯,是了,在這菲薄的流年里,縱然蒼白了等待……
陽光,似是長了觸角,無所不在,竟讓這滿窗的濃淡著了我的心情。
【夢蒼黃】
滿地的黃葉,是季節留下的蒼老容顏。我大概也屬于過季的一個。
時常會想起那些激情洋溢的歲月,只是漸行漸遠,腦海里,竟只能找回些輪廓。我曾經以為,會循著他的足跡,走遍每一個角落。然而,只是片刻,便天涯陌路。就像這季節,已慌亂的無法按照節令來推算冷暖。
他說,青云,我要用你的'名字寫一篇關于你的文字,我會寫得很美很美。
嗯,我想那一定會很美。
只是我沒有告訴他,我終究是害怕他那種孤傲憂傷的筆調。仿佛,每個人都曾經經歷過那么一場絕世離殤。我是害怕背離的。
……
大概,這將永遠成為一個蒼黃的夢。
他說鑼鼓聲響,我聽到了散場的聲音。
是的,突如其來,又那么必然的,他隱退了,或者,從未進過江湖。我分明知曉,江湖往來自悠悠,而,心里的恐懼竟與日俱增,離散終究是免不了了。似乎是一夜間,兵荒馬亂的江湖沉寂了……
“過多的懷想過去,就忘記了將來,頻頻回頭,頻頻留念,其實一切已經遠去,所有的無法放開只是對自己的約束,作繭自縛在世人眼里并不見得有多高尚。”他依然故我,瀟灑地自我放逐。
……
許久,我沉睡在這樣的夢里自我陶醉。
【最好的我們】
菱花鏡里不憶當年容顏,指尖已經微涼,淚水卻仍滾燙。
她說,親愛的,天冷了,要記得加衣,晚上風大,回家要注意安全。
她說,親愛的你,早安;親愛的你,晚安……
她說,親愛的,家好月圓。
她說,親愛的,我們會長遠。
……
一個個細數,一個個竟也活脫脫地站在了我的面前。許久不聯系,不代表忘記,但是不忘記,亦不代表能記起。是嗎?所以,我說,親愛的我們,還是要記得常聯系。
突然橫生一種感覺,網絡終歸有些飄渺,敲打著冰冷的鍵盤,自是噓寒問暖,卻也少了些許人情的溫度,于是,便想著打個電話,無事,僅是問候。嗯,輕輕地問一句,親愛的你,最近還好嗎?有時候不自然的覺得癡傻,大概是習慣了涼薄。好在,我們是人以群分,所謂絕色,僅是因為獨一無二的我們。自當癡情,便不足為怪。
她說,這里曾經是天堂。我嘴角猶有笑意,可知,時光有很多時候是多余的,因為我早已將它縮成剪影,刻在意念里。
……
許多年許多年以后,我仍站在這窗臺前,借助濕濕軟軟的空氣,微啟風干的記憶。不知會不會老得分不清誰是誰來,但我想,那感覺,我不說愛,不說美,只知那是最好的我們。我看見親愛的我們,笑容如昨……
【茫煙】
落葉,靜靜地承受著陽光的沐浴。記憶也總在這樣的時候被寬容地細細捻落。
他說,你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是了,我就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某天,我問,為什么我總是犯錯、道歉,再犯錯、再道歉?她說,這樣的性格由來已久。我問,是不是無形中我帶給人太大的壓力了?她說,這樣的強勢并不偶然。我問,哪天起,我竟變得如此咄咄逼人?她笑,沒有咄咄,只是微逼人。
我突然想要一種距離,能感受到呼吸,但聽不見心跳,那種恰到好處的態勢,不溫不火。卻總在有意無意間,多了一步或者少了一步。我迫切地想要自己就此停下,在不確定進退之前,先做削骨拔牙后最真的自己。這樣的較真,既是欣喜又是難過。
她說寶貝,你快樂嗎?我說不知道。
我漸漸地不習慣上網,漸漸地沉浸在滿科室的瓶瓶罐罐里。
她說寶貝,放下是面對時的心無所動。
不得不承認,我在回避。我一板一眼的計算時間,計算天數,乃至小時數,越是如此,想念就越發豐腴起來。
她說寶貝,既有心靠近,又何必要故意疏離呢?
我只是怕,怕還有下一次。她說,鴕鳥定理,可以近些,亦可遠些。是了,我無法預見將來,又何必用過去去盤點將來呢?是了,人生,相識一場不容易。
……
小米選了一個精準的時間,在我耳旁搗鼓,云姐姐,該醒醒了。
我回過神來,兩手安生地插在口袋里,感覺與這冬天如此貼近。落葉蕭蕭,陽光暖暖,世間留戀的什物實在太多,我不能過分貪求。
眼前突然亮了一下,一片葉子微笑,塵埃里竟開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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