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淡飯系列的散文
糊湯,它是用包谷做的,是我們那里最常吃的飯。包谷(書上叫玉米),是最普遍最普通的粗糧。生活好了,許多地方基本上不吃包谷了,用它做牲口飼料。我們那兒有許多人有糊湯情結,幾天不吃糊湯就感到不舒服,沒胃口。隨著生活的改善,人們吃糊湯少了,特別是常年在外的人,一年都吃不上幾頓,特別想念,有時做夢都夢見端著瓷碗喝糊湯。
記得小時候,家里人多,糊湯做得很稀。經常做一大鍋,卻只能吃個半飽。那時我們的奢望不高,只是希望吃上稠糊湯。后來上學住校,一天兩頓糊湯。一口挺大挺大的鐵鍋,可供二百多人吃飯。男孩大部分端的是飯盆,女孩端的搪瓷碗,也有少數的同學端的是粗瓷大碗(俗稱老碗)。一放學,端起盆碗奔向灶房,那時糊湯吃得特別香。現在,這一切都改變了,人們偶爾吃一頓,要吃稀糊湯。有過各種吃糊湯的`經歷,現在回過頭來,談論糊湯,就在行多了。
包谷因品種不同,種植季節不同,水土不同,品質也不同。最好的當數高寒地方種植的金黃后及相類似品種。這種包谷,當地一般叫老種包谷或笨種包谷,產量低,金黃色,顆粒飽滿,春種秋收。將此包谷磨成糝,吃時將水燒開,用攪面筷子攪面,煮一滾,放堿,然后繼續煮,先大火,后文火,煮一會攪一會,直到糝子煮熟為止。根據個人吃飯習慣,喜歡吃稠的,多攪點糝子;喜歡吃稀的,少攪點糝子。各人還可根據習慣,煮上洋芋、紅薯或者蘿卜(白蘿卜飯淡,紅蘿卜飯甜)。這種包谷作出的糊湯,味甜而香純,含一定的油質,容易消化,含各種營養成分,但含量都不高。經常吃,既能補充營養,又不易造成營養堆積,是比較清淡的飲食。這種包谷做的糊湯是湖湯中的精品。包谷品質差一點的是新品種,春種秋收,產量高,含油量低。最差的是回茬包谷,夏種秋收,生長期短。
老包谷由于產量低,種的人已經很少了。所以想吃到精品糊湯,就很難了。懷念老包谷,懷念糊湯歲月,是我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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