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想你了散文
母親回去了,她是早早就盼著回自己家的,而這個冬天要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她是斷然不會在我的家中住這些日子的,往年在冬天忙完了農活的時候讓她來住幾天,她老是說怕冷哪也不想去,其實我知道她是怕給我們添麻煩。
送走了她,一推家門看到那幾天她睡的那個房間床上空落落的樣子,我的心隨之便被什么揪扯了一下,管不住的眼淚爭著想要流下來。地上有她穿完的拖鞋靜靜呆在那里,而母親再不會穿它了,就是放上一天它也永遠會在原地呆著。因為昨天就準備著今天回去的,早起她就把那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放了起來,我還打趣著她“就算今天要走,躺著的時候也得蓋被子吧?”她笑了。
她總是嘮叨著家里的這個東西應該放到那里才合適;總說我有會兒時間就多歇歇,別老把家打掃得那么干凈做什么?差不多就行了;還總是怪我給那只小魚喂得食兒太少,因為那只小金魚是放在她那個房間的,她一來便生生的喜歡了那個可愛的小東西,所以打來的那天起她就開始幫我喂它,而且每次總要喂好多好多,我說了好幾次讓她少喂點就好,別撐死了,可她總說不會的不會的,索性后來我也不管她了,只要她高興怎么著也行。今天早上聽她一邊穿著衣服還一邊在自言自語著“魚兒呀魚兒今天我就要走了,我就多喂你點吧!”我聽到了趕緊接口“別介啊,別因為您要走了就把它撐死啊,我不也天天在喂嗎?”她大笑了起來,其實這個時候的母親是我最喜歡的樣子,我喜歡她開心的大笑,喜歡看她滿臉的快樂。
我說“媽,走的時候我幫您洗洗澡吧!”她說“哪能啊,傷口還沒有好利索,媽不敢”,考慮到她的傷口實在是棘手我倒也想小心為上吧!于是再次端來了熱水準備給她擦擦身子,一邊幫她擦著一邊聽她說她給年邁的姥姥擦身子的時候的趣事,她說上次去看望姥姥的.時候給姥姥擦身子姥姥還不好意思了,我笑著問“我姥姥還懂得不好意思啊?”,母親接著說“是啊,別看你姥姥是老年癡呆,可也是一會清醒一會糊涂的,有時她心里特明白”。
要不是母親生病,我真的沒給她洗過一次臉,洗過一次腳,沒有用心去為她按摩過,好像我就是天經地義應該掠奪著她們的愛,好像我并不需要付出只有沒有盡頭的索取就好。一場病把母親弄得更加憔悴,每每想起剛住院時候她的樣子心就莫名的顫抖,而在她擁有健康與平安的時候,我們又有多少的珍惜?
其實我并不是一個好女兒,也為了伺候母親而心里不甘過委屈過,盡管我在盡我之力去做好,可也難免心里被那不堪的自私一度俘虜著,在醫院的那些日子,母親的心情不好,而我給予她的往往是我心里的煩,雖然嘴上沒有說出去但心里怪過她怨過她,做為女兒,我應該做的更好。
而于她與父親的關系,曾一度一味的去怪怨母親的脾氣不好,就在那次早餐的時候母親又絮起了久遠的往事,我仿佛清楚地看到了年輕的父母和發生在那些年代的一些故事,正如世上萬物皆是相輔相陳一般,萬事總是有些原因一般,或許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母親這個女人,沒有深深地走到過她的內心,沒有看懂那片柔軟而剛強的世界。
于是,我有些理解母親了,她是那么好強的一個女人,卻又是那么感性的一個女人,她要求的不過就是父親幾句溫軟的話語罷了,可偏父親又是那么的執拗著,于是母親骨子里的那份倔強便與日倔增,所以,他們便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
“其實最應該來伺候我的人應該是你爸”這是那段時間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多次說過的話,其實我能知道她那是想父親了,女兒再好卻總沒有老伴伺候起來順心順氣,記得父親每次間歇來看她的時候,兩人總是在病床邊兒上喋喋不休說個沒完,而每每看到她們那樣我總會有一種東西哽咽在喉。其實有些情就是那么自然,就是那么無形,也就是那么的自己都不察覺。
爭著,吵著,其實她們早已離不開誰,誰也在乎著誰,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有時看著她們兩個鬧別扭的時候除了無能為力的著急,更多的是心疼,疼著那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疼著她們滄桑的心還在紅塵的糾葛里相互傷害。
就是這樣,我不止一次的怪過自己的無能,也總是怪著自己每每做的不好,那么希望著她們幸福快樂,卻總是在她們的面前難以抑制自己的任性。可能也是家中最小的女兒的原因,那些年沒有經歷過什么,也總是沒有懂得如何好好去疼愛自己的親人。
華燈初上,想著母親應該回去了,這會兒應該是躺在自己熱乎乎的火炕上了吧?想必回到自己的家里,她的心情也會好很多很多。可是這個空空的家里我卻開始想母親了,就像女兒跟著母親臨走時還不停的揮手讓我早點去接她一樣,她說她會很想很想我的,是啊,很想很想,我和女兒一樣,都會想家,想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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