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散文
在山的懷抱里,你升騰起來,輕輕的淡淡的,好似一層薄紗,把大山打扮得無比靚麗。好似剛睡醒的仙女,在初陽的照耀下,顯得湛藍湛藍的。遠山的包壘高低不一,錯落有致地排開著,云霧便濃淡不一的扯開來,仿佛紗幕一般,讓大山在自然的舞臺上依次亮相,它的景象是那么迷人,那么誘人。
一路走來,藍天下麥苗成畦,油菜成片,果園成壟。油菜黃綠不一,似乎已經成熟了,長勢還算過得去。而鄉親們勤奮的鐮刀早已明晃晃地伸向的他們,“咔咔……”一片一片的油菜便躺倒下來,讓人興奮不已。油菜不能等黃透了再割,那時恐怕籽粒要炸裂在田里了。黃綠相間,正好收回去,堆放在場上甌著,等菜桿黃了再晾曬碾打。自家的菜籽壓榨的油吃著放心,炒菜,熬湯,炸油餅,那是多么香,多么滋潤的感受啊。
白云升騰起來,在你不經意之間,浮游到你的頭頂上,隨心所欲地翻卷,任性地在天空描畫著自己的心情。它絲毫不顧忌在陽光下裸露著的遠山,也不在乎陽光暗暗施展的威力,就在你的周圍喧鬧著,爭吵著,竭力地吟誦各自的抒情詩。但那感覺一點也不吵鬧,看看碧綠的山,看看深深淺淺的溝壑,看看淙淙滔滔的溪流;云彩給了它們活力,山嵐給了它們神秘,勤勞的雙手增添了它們的魅力,而詩人的'想象凝結了它們的智慧與不能言說的美。
一路上,山環路轉,景象變遷,不知名鳥兒的歌唱與雀躍,比那些能歌善舞的民族唱的都好聽、舞的都生動。它們并不是在簡單地做著即興表演,而是在傳遞生活的信息——筑巢、產仔、覓食與遷徙,而是在談情說愛、對歌互動、互致傾慕,毫無掩飾地做著自然的表白,這是最生活的場景了。
翻過了一道嶺,霧氣依然,煙嵐依然,迷迷蒙蒙的霧珠在眼前浮動,在頭發梢上、在眉尖上停駐了它們的腳步,甚至在唇邊上都留下那股清新的味道。陽光在山峰的邊上切下來,明與暗交織成最朗潤的樂曲,誘惑著你起身前行,不懼清寒。
天愈藍,云愈白,堆疊成棉絮的山,分出了深深淺淺,把陽光襯托得更加明艷。陽光逐漸發揮著它的威力,溫度提升到初夏的程度。潔凈的路面瞬息反射著光明,忽明忽暗,讓人在飛速行駛的車上感到有些不自在。幸好是初晴,云彩一晃又遮住了刺眼的光線,創造了一片陰涼的天地;太陽一晃又掙脫了云彩,帶來了一絲暖意。——這樣出行正好,不至于涼出毛病來,也不至于熱出毛病來,感覺到的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爽。
微風撲面,云彩聚散,再不會堆疊成山的形狀,而流成灘的模樣了。有一處像一條扯直的線,任你用怎樣長的直尺也甩不出那么長那么直的一條粉線來。而你在注視之余,它又變了,先是扯成一綹一綹的線來,讓你可以看到迷蒙的天宇。一忽兒,它又散開來,似白色的微瀾,向四下涌動。一忽兒,白色的微瀾終于洶涌成驚濤駭浪,滔滔汩汩,整個天宇看來即將崩塌。而當你揪著的一顆心將要懸起來的時候,太陽跳出了云濤,一下子驅散了云陣,使我們的心胸豁然開朗,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傍晚,山是靜的,云是靜的,鳥兒不知哪里去了。只有星星,沒有月亮,靜靜地照在心里。窗前,依然總有忙碌的燈光,總有不眠的人,在潛行著他那寂寞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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