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情散文
我,不打麻將不喝酒,不斗地主不熬夜,不是不會,只是覺得打牌喝酒沒多大的意思。我喜歡抽煙、碼字、品茶。一般的茶只是喝,唯有普洱茶,才是品,這可能是與自己以前在西雙版納工作有關,舊情難了吧,或許,也是個人的口味愛好。抽煙只抽中國產的,那洋煙不習慣,抽著嗆口,還有點焦臭味。至于碼字嘛,碼些豆腐干小文,放在QQ空間自我欣賞,倒也樂在其中。
我平時除了品嘗普洱茶以外,另外還收藏了一生一熟的兩塊七子餅茶。這兩塊普洱茶餅,是我和老伴離開西雙版納三十年后,在2008年5月初重返故地時,中國人民銀行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中心支行的老同事、后任州保險公司總經理的孫治送的,我們去時他已經離休。
老孫夫婦見到我們回到版納,十分高興,在府中設家宴盛情招待我們。老孫的老伴白鳳仙是傣族,當年也在銀行工作,所以大家更加親熱。老孫的兒女都在外地工作,碩大的二層樓就只有他們老夫妻倆居住。記得那天晚飯后,老孫拿出上好的普洱精品茶葉,先用開水洗了,把水瀝干,再加上開水沏好,又備了幾碟瓜子花生等小吃,待茶葉泡開,才把茶汁倒入了茶盅。
老孫把茶盅遞給我,說:“小徐,你嘗嘗這茶,這可是上等的好茶。”(當年,我在版納時老孫四十多歲,我二十五、六歲,所以,他一直叫我小徐,沒改口)。
我接過茶盅,隨著茶水熱氣的散發,一股普洱茶特有的清香鉆入了鼻孔,在醇厚的茶香中,仿佛還摻有一股淡淡的棗香,煞是誘人。再看看茶汁,金黃剔透,迫不及待地呷上一口,入嘴微苦,回味略甘,唇齒留香。
“好茶。”我忍不住贊道:“這一定是西定、八達或南糯山古茶樹上的茶葉。”
“對,我小姨子在勐海開了爿茶廠,今年春才收了幾兩就給我送來了,是極品茶,我一直留著舍不得喝,今天老朋友遠道而來,高興。”老孫興高采烈。聽老孫的愛人說,老孫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興奮過了,今天真是難得。
喝茶,聊天,老同事久別重逢,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敘不盡的友情。我們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以前的日子,一起上班,一起出差,一起過潑水節,還有曾經一起在防震屋中度過的那些日日夜夜。
快到子夜時分,我們準備回賓館。老孫夫婦堅持把我們送出家門,送出小區,送上馬路,難舍難分。臨別,老孫的愛人送給我老伴一大包散裝的普洱茶葉。這茶葉我足足喝了一年多的時間。老孫則悄悄遞給我兩個包裝精美的普洱茶餅,語重心長地說:“小徐,你們這么大老遠的來看我們,謝謝你們了。我也沒啥送的。這兩個茶餅,一餅是生茶,一餅是熟茶。那餅生茶是小姨子她廠里的樣品茶,是從南糯山古茶樹上摘下來的大葉茶加工的,有點年頭了,茶質也好,你帶上。你們來一趟不容易,這輩子我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這茶餅你留著,不要喝,也別送人,就作個念相。”
到回賓館,打開華麗的外盒,看到茶餅包裝紙上的印刷,我傻眼了。這餅生茶,竟然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生產的。我曾經在西雙版納工作過十年,深知年份的長久對普洱茶來說意味著什么。老孫他們的`禮重啊!
回到上海后,茶餅喝掉了好幾個,就是老孫送的兩個茶餅我一直不舍得動,留著。平時沒事的時候,我會拿出這兩個茶餅,聞聞這棟年普洱茶特有的清香。每年的新春和傣族的潑水節,我總會和老孫他們通上個電話,互致問候,互祝保重。可是,這二年我打他家的電話,總是沒人接。我想,他們一定是去兒女家了吧。在今年初,另在一位西雙版納工作過的老同事電話告訴我說,老孫已經不在了,他老伴白鳳仙已經去了廣州的女兒家。
現如今,我每次打開八年前老孫贈予的兩個茶餅,就會想起當年在西雙版納時的一切,眼前也總會出現當年一起工作的老同事的身影,耳邊好像又聽到老孫在說:“你們來一趟不容易,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這茶餅你留著,就作個念相。”是啊,茶餅還在,人已遠去,這份普洱茶情永存。